“不知道”
他虽然惊恐,但依旧摇头,语气坚定。
我烦闷地叹了口气,不想再与他多费唇舌,手紧紧握住刀柄,站起身来,金属的质感在掌心传递。
老头像是知道了我想要干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忙不迭地伸出双手,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哀求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祖母请你们过来的,你们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啊!”
我不耐烦地用力一甩,将他整个人推得踉跄几步。
大步走进里屋,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见一个小孩蜷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躯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他旁边还有一个碎的杯子,想来刚才破碎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他惊恐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老头在身上扯着我的身子,手起刀落,闪过寒光,一股蓝色的微弱荧光从小孩脖子处缓缓流出,照亮里屋。
我举起小孩的头,鲜血滴落在地上,看着瘫坐在地上失神的老头:“机会还有一次,我再问一遍,祖母或者梦柳在哪?”
老头有些失神,但语气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闻言,我满意的将手中的头丢下,我没想在他口中问出什么东西来,这次问也只是想确定一样东西。
接下来,我连续转了十几户人家,他们给我的答复都是一样,全都是异常坚定的不知道。
哪怕我用他们家人的性命威胁,可他们索尔恐惧,可回答依旧是是不知道。
站在外面,感受着山间冷风,月亮高挂,抬头仰望,就像是一个猩红的眼球。
我本就没打算问出什么东西,祖母敢给我们三天时间,就有绝对的把握不让我们找到。
只要她想,别说三天,就是三年,三十年我们也找不到。
但即使有准备,最后得到的结果还是让我有些烦闷,点了支烟,不出所料,他们对于祖母的忠诚度已经到了近乎痴迷的地步。
这也代表了我和李清泽哪怕真的抓到一个阴尸草就跑,也无法消除他们对于祖母的那种忠诚。
面对柳叔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怀疑,我们对他下杀手,可他却严格执行命令,没对我们动一下手,这就让我怀疑了他们对这个祖母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忠诚。
但这次看来,哪怕是孩子,也对祖母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忠诚,这也打破了我想养一个带在身边通过不断的洗 脑来改变他们的想法。
阴尸草只能是一个工具,哪怕我们赢了,成功带出一个阴尸草,将他们带在身边,也只是给祖母一个监视我们的工具。
今晚的收获不算少,这十几家也让我对他们有一种清晰的认知
他们接到祖母的命令,哪怕我们对他们家人下手,他们愤怒的想要杀了我们,可他们依旧不敢对我们动手。
他们对于祖母有着绝对的忠诚。
“这件事情不好办”
抽了口烟,心中低喃一句。
他们的结局在我心中已经定下了,他们无一例外,无关乎无辜道德,全都得死,虽然现在这么想来有些不自量力。
但我现在还有一个奇怪的点,就是在这十几家看来,除了我之前见过的梦柳和祖母外,他们家中没有一个青少年,全是老头老太,或者孩子。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秘是我现在没发现的。
现在已经是深夜,经过我这么一闹,原本寂静的村子中亮了十几家微光,不但没为这村子增添几分人气,反而显得更加诡异。
“你跟我来吧”
正当我疑惑之际,我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
我猛的回头一看,一个极其恶心的脸占据了我大半个视线。
“操!”
我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待看清那人的全部面貌时,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要死啊!怎么没声音的!”
这人正是我和李清泽见过的那个老头,只是让我疑惑的是他的另一只眼睛。
记得我们刚才见他的时候他只是一只眼睛瞎着,另一只眼睛虽然浑浊沧桑,但还没瞎。
但短短时间他的两只眼睛都已经瞎了,那只原本完好无损的眼睛也开始溃烂流脓,蛆虫甚至在啃食着他脸上的皮肉。
他用已经瞎了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跟我来吧,你已经走了十几户人家了,也不差我家了”
随着他说话时产生的皮肉跳动,有些蛆虫从他脸上脱落,掉在地上。
我用脚将地面上蠕动的蛆虫踩成肉泥:“好啊,走吧”
他在前方佝偻着背,双手背在身后,走路似乎都很吃力,我有些疑惑,这和今天我们见到的还是一个人吗?
怎么感觉短短时间从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头变成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了?
他家在村口第一家,刚进他家,他就给我端来一碗水,我没敢接,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坐在长凳上,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破旧的电话
我淡淡道:“让我过来干什么?难不成你要告诉我祖母或者梦柳的下落?”
他摇了摇头,气喘吁吁的坐下,短短一段路似乎就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声音沙哑的开口:“我不会告诉你他们在哪,哪怕你杀了我们全村人,也没人会告诉你他们在哪,祖母的命令我们不会违背”
他给出的答案和那些村民一样,这让我不免有些失望,我没好气道:“那你来让我来干什么?”
他将那碗水推到我面前,我细闻一下,才发现这竟是白酒。
他声音沙哑,有着掩盖不住的沧桑:“叙叙旧”
我一愣:“叙旧?你跟谁叙旧?”
他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个碗,碗口黝黑,在桌子上点燃的烛火照射下也不难看出有些年头了。
将白酒斟满,他自顾自的和我面前的碗碰了一下,发出一道清脆的响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质量不好,老头手中的碗竟随着这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出现一道裂痕。
他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干裂的嘴角流下,洒在破旧的衣衫上。
这一口酒下肚,他那死气沉沉的脸上竟泛起了一丝红晕,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添了几分生机。
许久,他才缓缓咽下,嘴里呼出浓浓的酒气,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我见过你,大概一百年前,当时我们是朋友”
“你有病?”即使他给我透露出一种落寞和难以掩饰的沧桑,可我还是毫不留情的抨击着他:“老子才十八,你见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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