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剐在赵煜炅身上，他粗糙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却最终没有再次动手。
山洞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煤油灯的火焰在不安地跳动。
“你小子倒是聪明”刘闯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没错，老子确实不能让你死。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悄悄往洞口挪了半步。这老疯子笑得我后脊梁发冷，直觉告诉我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赵煜炅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锐利得像捕食前的鹰：“你和他坐了什么交易?”
刘闯的表情瞬间变了。
他猛地扑向赵煜炅，却又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刹住，拳头悬在赵煜炅鼻尖前一寸，颤抖着。
“你他妈知道多少？“刘闯的声音突然低得可怕。
李清泽在我旁边轻轻倒吸一口冷气:“操，咱们得找机会赶紧跑了，这两货脑子没一个正常的!”
我点了点头，深有同感。
“不多不少”而赵煜炅居然还在笑，尽管那笑容因为疼痛而扭曲
“就刚好知道你不是自愿救我们的 那个他是谁？为什么连你这种疯子都得听他的？”
刘闯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山洞里回荡，震得我耳膜生疼。
他转身走向山洞深处，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个脏兮兮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
“你们以为自己很特别？“他抹了把嘴，酒液顺着胡子往下滴，“屁！你们和我一样，都是那家伙棋盘上的棋子。“
我忍不住插嘴：“什么意思？“
刘闯用那双浑浊的老眼盯着我，突然问道：“小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每次快死的时候，都有人刚好来救你？”
我愣住了。
这个问题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
没错，从第一次遇到李清泽开始，每次我濒临绝境，总会莫名其妙地获救。
我一直以为是运气好...
“那不是巧合“刘闯看穿了我的想法，“那家伙在玩一个游戏，而你们——”他指了指我们三个“是他的玩具。而我，是他找来看管玩具的保姆
赵煜炅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你是说，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聪明。“刘闯又灌了口酒，“二十年前我逃到这里，以为自己终于自由了。结果那家伙找上门，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现在死，要么帮他看着几个重要玩具"。”
李清泽突然开口：“所以那个女人...也是他的人？“
刘闯的表情变得古怪：“那娘们？不，她是个意外。那家伙的游戏里总会有几个不受控制的变量。”
他神经质地搓着手指，“她追你们追得太紧，我不得不出手...这下麻烦大了。”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等等，你说你不能让我们死，但又说那个女人不是他的人...那如果她杀了我们——”
“那我就得陪葬”刘闯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那家伙在我身上下了咒，不是你们想的那种符咒或者法术，是更厉害的东西。”
赵煜炅眯起眼睛：“什么咒能控制你二十年不失效？又没有外在表现？”
刘闯突然解开他那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上衣，露出干瘪的胸膛。
在煤油灯昏暗的光线下，我起初什么都没看到，直到他深吸一口气——
他心脏位置的皮肤下，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看见了吗？”刘闯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平静:“那不是符咒，不是蛊虫，是比那些更古老的东西。那家伙从我杀的第一个人的记忆里找到的债，把它们变成了活物”
我感到一阵恶寒。
李清泽的脸色变得煞白，连赵煜炅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每一条人命都是一笔债”刘闯慢慢系上衣服
“那家伙把这些债变成了锁链，拴在我的魂魄上。只要你们中任何一个非正常死亡，这些债就会立刻要我的命。”
山洞里一片死寂。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老疯子宁愿暴露身份也要救我们。
他根本别无选择。
“所以那个女人...”李清泽喃喃道。
“对，她差点坏了规矩。“刘闯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得想办法稳住她，否则...”
赵煜炅突然笑了，那笑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刺耳：“有意思。所以你现在是我们的保镖了？”
刘闯的眼神变得危险：“别太得意，小子。我只保证你们不死，可没说不让你们生不如死。”
我赶紧插话：“你们先等等，能不能先告诉我那个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闯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见过他的脸。但有一点我很确定——”
他挨个看着我们三个“他选中你们是有原因的，你们身上有什么他需要的东西”
“怎么滴，我们仨现在狗屁没有，甚至连他娘的裤衩都没有，他需要什么?三根几吧吗？”我骂了一句，这些人说的话云里雾里，都他娘的跟神经病一样!
赵煜炅却若有所思：“那个小丫头...梦柳，她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刘闯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那丫头...是个意外中的意外。那家伙没提到她，但她确实很特别...”
话音未落，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铃铛声。
刘闯的脸色瞬间大变，酒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找来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恐惧“不可能，她不能来这里的!”
铃铛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某种黏腻的、像是无数条蛇在草地上爬行的声音。
煤油灯的火焰突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李清泽迅速结了个手印：“准备跑！”
刘闯却站在原地没动，他脸上的皱纹在绿光中显得更深了：“跑不掉的...除非...”
他猛地转向我们，眼神疯狂：“你们想活命吗？真的想活命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赵煜炅已经干脆地回答：“说条件。”
“帮我找到那家伙”刘闯的语速飞快，“找到他，逼他解除我身上的债，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们怎么对付外面那东西”
黏腻的声音已经到了洞口。
我闻到一股腐烂的花香混合着血腥味的诡异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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