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爷子气得声音发抖，“砚川，你还年轻，有这样的身份地位，难免会让有心人惦记，你没谈过恋爱，被那种狐狸精迷惑，也是正常。爷爷是过来人，那种拿孩子绑着你的女人，不能要，否则，你迟早会吃亏的。”
“如果我偏要呢！”
傅砚川说完直接挂断，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一眼就能看穿傅砚川脸上的烦躁。
“哥，那个老头子也知道你跟雾雾的关系了，我就说，这我都能知道，别人怎么瞒得住……”
“以后，不许叫她雾雾。”
“……我都叫这么多年了，雾雾也没说什么，凭什么你说不让就不让。”
“凭我是他的丈夫。”
“你……你管的也太多了。”阮枝气急，可一下子又无力反驳，因为事实如此。
整晚，姜雾都没有醒过来。
阮枝靠在病房的沙发上打了个瞌睡，迷迷糊糊醒来时，她揉了揉眼睛，看见傅砚川依然保持着她睡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守在姜雾床边。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姜雾的手，指腹时不时摩挲着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外面依稀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轮廓。
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下颌线条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显得格外锋利。
阮枝从未见过这样的傅砚川。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哥永远冷静自持，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
可现在，他盯着姜雾的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仿佛病床上躺着的是他全部的软肋。
“哥……”阮枝忍不住轻唤，“你要不要休息会？”
傅砚川连头都没回，“不用。”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阮枝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温水一口都没动过。
“她会没事的，对吗？”阮枝小心翼翼地问。
傅砚川的指尖微微收紧，“嗯。”
这个简单的音节里藏着太多阮枝读不懂的情绪。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傅砚川养过一只受伤的小鸟，也是这样不吃不喝地守着，直到小鸟能重新飞起来。
透着光线，她看着姜雾的睫毛在睡梦中轻轻颤动，像蝴蝶脆弱的翅膀。
突然，她问。
“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姜雾了？”
好久，没有等到傅砚川的声音。
她的眼皮在打架，这会儿，刚准备闭上，突然间听到一个词，可她实在太困了。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阮枝发现周远来了。
“大小姐，傅总临时有些事要出国一趟。他说，这几日，让你照顾一下太太。”
“现在知道要让我照顾了。哼，我要是不愿意呢！”
“傅总说，他特意给你定了一辆重型机车……”
“什么？”
“T—111。”
“还有，傅总交代，说不该说的话，还请大小姐不要随便说，太太她……还不想公开。”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病房时，姜雾终于睁开了眼睛。
“枝枝。”她声音虚弱，有些困惑地看着趴在床边的阮枝，“你怎么在这……”
阮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故意撇了撇嘴，“不是我，你还想看到谁啊？”
姜雾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眼神不自觉地往门口瞟，“他……”
一整晚连口水都没喝，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生怕跑了似的，可这会儿，要说起功劳了，他就没影了。
有些时候，她真想吐槽。
她按照一开始说好的说词，将姜雾的手机递了过去，“你手机昨天响了好久，我接了，你丈夫的助理也来了。”
姜雾点开手机，看到傅砚川刚才几分钟发过来的信息。
——周远说你朋友过来了？
上一条。
——临时有点事，要出国一趟，我让周远陪着。有什么不舒服，跟周远说。
……
十分钟一条信息。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煲电话粥。
“你觉得怎么样，头还晕不晕？”阮枝看到了姜雾脸上的失落，但此时，她没戳破。
“好多了。”她下意识的关掉了手机，这会儿，想到了自己的肚子，伸手捂了捂肚子。
“放心，孩子没什么事，幸好我哥……幸好店里人多，很快就发现了。低血糖加上孕期反应才会晕倒，往后出门，一定得小心一点。”
姜雾在医院休息了半天，回去的时候，阮枝让自己去她家陪她住一段时间。
“生活用品我那边都有，要是缺什么，我们去商场买，你都好久没去我家住了。”
阮枝住的是一个小平层，一百八十平，一个人住很大。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一直折腾到了八点多，姜雾洗完澡，就接到了顾泽的电话。
“姜小姐，我是顾泽。”
“顾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这次的综艺，我们会选用素人参与，前些天，无意将姜小姐的视频放在网上，现在，网络上姜小姐的呼声挺高的，想着让姜小姐也一起参加录制，思远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他说让你跟着去录制一期，但我还是想亲自问问姜小姐的意见。”
录制综艺？
他们又准备做什么？
还嫌那次闹得不够大？
“姜小姐，你在听吗？”那头的男人有些摸不透姜雾的想法。
“我怀着孕，可能不太方便参与。”
“姜小姐，我可以给你一千万的片酬，只录制一集，最多占用你两天时间，您看，可以吗？我们录制现场，也是极为安全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顾少。”她声音轻柔却带着警惕，“我只是个普通人，恐怕不值得您这样费心。”
电话那头传来顾泽低低的笑声，“姜小姐太谦虚了。你的形象气质都很符合我们这期节目的主题，而且——观众们都很期待看到你。”
姜雾抿了抿唇，“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顾泽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不过时间紧迫，希望明天能得到姜小姐的答复。我们这期的录制，就在大后天。”
突然，一个视频通话传了过来，她误点了什么，傅砚川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她急忙挂了顾泽的电话。
傅思远拿着酒杯，“我怎么听到傅砚川的声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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