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不合法规的事，现在没有人敢这么操作，被查到的话，三代不能考公，我们都不敢冒这个风险。”
“您是不是被人骗婚了？需要帮您报警吗？”
“最近，有不少骗子打着结婚的旗号，骗取彩礼，我们区民政局这个月，已经有三四位男士被骗了，是团伙作案，就是拿的假结婚证，等领完证彩礼给完，这人就消失不见了。”
傅思远站在民政局大厅，广播里循环播放的防诈骗提示格外刺耳。
——切莫相信网络上9.9办理结婚证的虚假宣传广告。
——正规结婚证上，有钢印，字体为“华国民政部的字样，凸起钢印，触摸有明显凹凸感”。
——紫外灯照射下，有防伪标志，“证书内页会显现红色结婚证字样和民政部徽章荧光图案”。
——采用特制防伪纸，透光可见婚姻登记字样的水印、每本结婚证有唯一编号，登记信息必须与民政系统数据库完全一致，人工无法篡改。
——办理流程需双方本人到场，需现场拍照、签字、按指纹、工作人员人脸核验身份……
他死死盯着手中的回执单，指节发白。
他想起来那天，姜雾把自己的那本给了他。
“办好了，这本是你的。”
结果，他看都没看，直接撕了。
傅思远想起来那天姜雾发过朋友圈，可是，点进去姜雾的朋友圈，却发现，早就是三天可见的状态。
“系统什么时候升级好？”
“大概一个星期左右，这段时间，查询婚姻状况之类的服务，是暂停的，但是登记结婚和离婚，是可以正常进行的。”
傅思远身形一顿。
而就在此时，他看到了宣传片里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傅砚川。
“他……”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宣传片里面的男人。
男人穿着西装，侧脸线条凌厉，而他身旁的女人只露出一个纤细的背影，白色连衣裙的裙摆微微扬起。
“这对新人是我们民政局第9999对登记的新人。”工作人员笑着解释，“那天，他们来的时候，整个大厅都轰动了。”
“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的事，那天正好是情人节。”
情人节？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对于傅砚川的那位妻子，至今，都没有人见过长什么样子。
“长什么样我还真有点想不起来了，但是，她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好像叫什么……舞？反正，名字也挺特别的。”
毕竟不是亲自给姜雾登记结婚证的，对于姜雾的名字和长相，记得不太清了。
舞？
“对了。”工作人员突然拍手，“那位傅太太的手心好像有颗痣，我记得她给我喜糖的时候，我正巧看见。”
傅思远的瞳孔骤然紧缩，耳边嗡嗡作响。
工作人员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凌迟着他的神经。
“这里能看监控吗？”
“先生，你丢什么东西了吗？”
“我太太来这里登记的时候，落下了贵重物品。”
“这……先生，那您还是报警吧，您不能单独查看监控的，我这边也没有权限。”
傅思远直接掏出手机，报了警。
很快，警察就带着他一起去了监控室。
可是，前前后后所有时间段他都看了，唯独，缺了那天的记录。
“先生，我们的监控录像，一般只保存15天，到时间自动删除。”
傅思远回去的路上兴致缺缺。
他到了傅家老宅，此时傅老太太瞧着他过来，笑脸迎着，“思远，是不是累了，怎么这幅样子？”
“我听说那个女人流产了是不是？可总算是老天爷开了眼，你现在赶紧跟她离婚，傅家不要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进门。”
全家，只有傅老太太是最开心的。
毕竟，她引以为傲的孙子，不该娶这种不入流的女人。
“我累了，我先去睡觉了。”
“你就早就该回来了，在那守着她干什么。”
后面老太太说了什么，傅思远一句都没听。
他上了楼，洗了澡，一晚上没睡，他困顿的厉害，不一会儿，梦境就如潮水般涌来。
昏暗的包厢里，姜雾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灯光投下来，那双眼睛盯着她的时候，格外清凉。
“我喜欢你很久了。”
“就你也配？”
画面突然跳转到那晚酒店，他喝了佣人递过来的一杯酒，睡得昏天暗地，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床榻一片混乱。
画面在一次一换。
姜父站在他们的面前，叫嚣着，“你睡了我女儿，还让我女儿怀了孕，你们傅家有没有天理了。”
“我要八千万，不给我的话，我就找人曝光。你们傅家既然不要脸，那我也没有必要帮你们遮掩……”
“行了，思远，跟她结婚。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傅家的继承人——！”
“思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放心，我不会在你面前碍眼的。”
“思远，黎小姐会不高兴的。”
“思远，这是我亲手做的便当，你尝尝。”
“……”
再后来，是她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毫无生气。
鲜血淋淋，像是要死了一样。
傅思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
手术室灯亮的过分，从里面滴出来一盆一盆的血水……
傅思远从梦境中醒过来，冷汗将他整个人惊醒。
窗外已是深夜，手机屏幕亮起，黎雪发来一张照片，可他没点开，只是靠在床头，点开姜雾的电话。
嘟嘟嘟——！
可对方没应答。
他直接给姜雾转了一千万。
随后丢了手机，盯着天花板，再也没有任何睡意了。
因为一闭眼，就是姜雾全身是血的画面。
他虽然对姜雾毫无感情，可这样的局面，傅思远没想过。
……
陆双双和沈玉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姜雾和傅砚川，姜雾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过手机一看。
是傅思远转过来的一千万。
他这又是发什么疯？
总不能是愧疚？
傅思远都没有心，怎么会愧疚？
姜雾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通知，指尖在确认收款键上方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锁上了屏幕。
“不打算收？”傅砚川倚在窗边，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轮廓。
“收啊，为什么不收。”姜雾轻笑一声，“就当是我在他身边三个月的精神损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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