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不行，这个王天放没有楚建军的勇武，没有张雅的聪慧，最重要的没有勇气。
李瑞将书还给张天放，他已经试过，没有办法复制，这不属于自己锻造的灵异物品，也不属于灵异材料，要不然批量制造职业者，这灵异事件也就都能解决了。
张天放说道：“其他地方有没有活人我就不确定了，9层还有三个普通人，要不咱们…”
张天放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和李瑞不一样，毕竟是被邀请来救人的。
李瑞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记得职业者条例上有规定，在面对无法解决的灵异事件，职业者有权判断是否撤离。”
这个张天放倒不是一无是处，他也确实救人了，就是没弄清方向。
“我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身材强壮，长的有点丑的职业学院毕业生。”
张天放努力回忆，“没有…”
李瑞心道：大厦总共49层，而且分AB楼，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规则，若是一间间寻找，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需要确定大概位置再通过镜子进入。
倒不如一次性解决。
“你见到过一家名为［星环建筑］的公司吗？”
“没…有。”张天放的眼神有些躲闪。
“到底有还是没有。”李瑞扯住他的领子。
“别，我不知道你要去那里做什么，我觉得那很不对劲，我不想去。”
“哦，你看到了什么？”
张天放咽了口吐沫，说道：“我也就是看到一个人进去了，一个穿病号服，不知道是不是人。”
果然没找错地方，他对张天放说道：“我接下来要做一些事，可能动静有点大，你愿意帮我么？”
“啊？！”
随着李瑞拉着张天放来到了9层。
他们找到那个悬挂［星环建筑］标牌的公司。
公司的门口贴着一份告示。
【本公司暂时不对正式工以外人员开放，进入请办理手续，实习三个可转入正式工】
门口摆放着一个桌子，桌子上有申请表和笔。
李瑞试着推动玻璃门，门却丝毫不动，在吞噬【说谎鬼的舌头】后，分身的肉体力量就不差于自己的本体，后来怨力进一步提升，身体素质早已超越凡人的范围，就算是比以身体战斗的职业者也丝毫不差。
推不动门，只可能是规则的影响。
李瑞没有能修改规则的能力，即使是变身成诡也无法用暴力打开。
只能按规矩了么？
“不会吧，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张天放对李瑞说道：“要不，撤吧。”
李瑞摇摇头，解释道：“灵异事件里的时间并不一定是现实世界的时间。”
“这就如同在梦里，可能外界是一瞬间，梦里过了几个月。”
“不仅是时间，空间也是如此，就像是诡打墙，并不是诡能操纵空间。”
“那不过是大脑潜意识的感觉。”
李瑞拿起表，里面要填写的信息从姓名、年龄的基本信息到亲戚的电话、工作单位，覆盖了满满一页。
我对这个破公司一点了解都没有，自己反而把家底都要交代了。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李瑞都不是混职场的人，这次的事件真不是太擅长的。
李瑞用镜子再次召唤出一个分身，是没有吞噬任何灵异材料的普通分身。
用分身填写完表格。
意识逐渐模糊，我是谁，想起来了，我叫李瑞，一个刚毕业来面试的大学生。
李瑞接过HR递过来的合同。
看着合同填写的工资，他的手微微发抖。
“这个不是说是1万2的工资吗？”
HR张姐笑容温和：“放心啦，1万2的月薪不变，合同里写最低工资是为了合理避税，差额会以奖金形式发。”
李瑞觉得不妥，但也只好接受。
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这份工资可以说是极高了，每年毕业生那么多，自己也不是名校毕业，他不想因为这丢掉工作。
为了工作他每日加班，吃住都在单位。
后第一个月，工资卡到账8763元。
李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姐解释：“奖金比例要看部门绩效。”
第二个月，卡里只有5120元。
李瑞是真生气了，他冲进财务室质问，总监冷脸甩出一张绩效考核表：“你试用期评分垫底，奖金取消，这个月只有2400的工资。”
李瑞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翻出录音笔，里面有当时HR的承诺时，对方轻笑：“小伙子，白纸黑字的法律才作数。”
他的脑中浑浑噩噩，只有不解愤怒，最后在世界里迷失了。
李瑞发现分身失去了联系。
我就不信了。
李瑞又召唤出一个分身，再次进入。
这次李瑞又变成一个实习生，凌晨三点半他依然在办公室敲击着键盘。
突然胃部一阵绞痛，从工位下的取出自己的应急包，褪黑素和胃药已经被吃光了。
一夜又一夜，每一天都加班到深夜，主管端着星巴克倚在塞纳河的隔断旁，将工作要求发来：“小王总九点飞机落地，三小时后我要看到方案终稿。“
第二个月，显示器蓝光里，钉钉群里跳出新消息：“恭喜李瑞蝉联本月奋斗者之星！“
第三个月，他裹着午睡毯修改PPT，突然发现键盘上的WASD键全部磨损。
他不知道这样工作对不对，为了三千块的工资对不对，他相信奋斗能致富。
他回忆起凌晨三点的打卡机泛着幽绿冷光，
回忆起手机相册里连续37天的深夜打卡截图，
回忆起在晨会上被投影成“狼性标杆“。
直到他在早高的地铁里抓住扶手的手突然失力，彻底昏迷。
看着诊断书上的“心室早搏2800次/日”就像他那整齐的加班记录。
他没法工作了，三个月的工资不够医药费。
离职交接时，新来的实习生摸着尚带余温的工位：“听说李哥每天只睡四小时？”
主管说道：“是啊，你可要向他学习。”
走廊宣传栏里，李瑞眼袋乌青的证件照在“奋斗者风采”栏里诡异地微笑着。
他再一次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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