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耍心眼
霁无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沙发方向传来抽泣声，把桌上的抽纸递过去。
哭到嗓音沙哑，周小姐擦拭眼泪，“不是让你走？还留在这干什么。”
“没人在乎我的想法，我不想结婚，不喜欢他让人设计的项链。我以为你会帮我，至少在婚礼上，我可以做一次主。”
但是她突然退出，唯一的机会都没有了。
周小姐蜷缩沙发下，脚下的地毯皱起，生无可恋地盯着地板。
“对不起。”霁无瑕喉咙一紧，到嘴边也就只有这三个字。
黑暗中响起一声轻笑，“跟你没关系。”
一阵急促地拍门声骤然响起，她们两个同时看向门口的方向。
“我知道你在里面。”齐先生轻喘气，不停拍门。
周小姐猛然站起身，全身抑制不住发抖，惊惧盯着那扇门。仿佛站在外面的不是人，是索命鬼。
“任何事都可以商量，不要再闹了。”耐心已经告罄，他向后退了两步，思索这扇门可以撑住几脚。
霁无瑕打开门，他正要有动作，顿了一秒，眯了眯眼睛，“你也在？”
她侧身让开一条路，身后房间亮堂堂，“跟你说了她不在。”
齐先生环顾客厅，“既然她不在，你还待在这干什么？”
他们两个通话结束后，至少也有半个小时了。要不是发觉不对，想亲自过来看看，还真被她们两个骗了。
霁无瑕任由他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自己。
把屋子都转了一遍，没发现周小姐。
“她真不在？”齐先生略惊诧地问道。
以为是她们两个合伙欺骗自己，能找的四方都找了，不会是藏起来了。
她站在门口，坦荡对上他质问的目光。
“你怎么进来的？”
没人给她开门，她怎么能进来。
“我来的时候门没关严。”她还帮忙演示一遍。
推开门，身子斜靠门框，双手抱臂盯着他。
“想着门没关，她出去很快就回来，等了半个多小时候，也没见到她。”
齐先生半信半疑走出房间，“你还在这等？”
当着他的面，她把门关上，“她应该不会回来了。”
同乘电梯下行，齐先生有意无意在试探她，都被她巧妙地躲过。
回到自己车上，霁无瑕给周小姐发了条消息，不管她有没有看到。
周小姐躲在卧室的衣橱里，屋外的谈话声逐渐消失，她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打开一条门缝，确认他们真的离开才敢出去。
逐字读着霁无瑕发来的消息，门外传来脚步声，吓得手机掉在地上，没过多久门外的动静消失。
外卖是霁无瑕点的，备注让外卖员把东西放在门口不要敲门。
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周小姐给她发了句谢谢。
霁无瑕没再回应，后来几天没关注这件事，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如何解决的。
她也没去追查那条匿名短信是谁发来的，全身心投入自己的项目中。
“你怎么还在这？”霁无瑕发现蔡书义还坐在工位上，小组组员都出去了。
蔡书义瘫在椅子上，脚尖点地左右来回摇摆，“我退组了。”
倒不是她想退，沈枝意已经暗示过很多次，最后她提出，也正合了其他人的意。
她已经闲下来两天了。
“你来帮我吧。”霁无瑕自居还真没办法搞定这么多事。
找其他人她又不太放心，这个项目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她把项目书递给她，说了自己的想法，蔡书义隐约闻到一股隐情的味道。
“就只有我们两个？”
霁无瑕扯着嘴角，“在你来之前，只有我自己。”
她一拍桌子，“我跟你干！”
“我打算设计三条产品线，佛珠，吊坠和手链。”
设计师只有她们两个，还要去联系供货商，去找肯跟她们合作的寺庙。
她想到了隔壁市的南台寺，它本身就带一定的影响力，都知道南台寺很灵，是个不错的选择。
“姐，我觉得有点难。”蔡书义听到她要找的寺庙，不得已打断她的想法。
霁无瑕朝她露出神秘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提出想法时，她就已经打算好了。
走出公司大门，瞥了眼停在路边的车，瞬间换了副神情，步子虚浮地走过去。
司机见状从车上跑下来，“霁小姐，您又低血糖了？”
她难受地点了点头，“应该是。”
“我先送你去医院吧。”害怕她再向上次那样突然晕倒。
如她所料，刚挂上葡·萄糖梁朝肃赶到医院。
不到半个月，进了两次医院，梁朝肃坐在她身旁，“怎么回事？”
霁无瑕转着眼睛，笑嘻嘻地说，“可能最近太忙，太累了。”
观察她的申请，梁朝肃想起上次看到的项目书，“你的项目书，我看了。”
“你觉得怎么样？”满怀期待地盯着他。
“还行。”
得到这么个不上不下的评价，“这可是我熬了一周自己做出来的。”
“你自己？”
霁无瑕另只手不敢动，点头说，“对啊，我在跟陆闻笙比赛，如果我赢了，可以证明我的能力，就能把公司抢回来。”
“他有专业团队，我才进公司一个月，身边也没有可靠的人，当然就只能我自己来。”
梁朝肃盯着她的嘴，她说什么没太听得进去，眼神有些迷·离。
察觉他一动不动，霁无瑕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你看什么呢？”
他缓缓移开视线，声线冷淡地说，“你很厉害。”
她暗自窃喜，在心里想自己当然厉害。
直到深夜才打完葡·萄糖，在回去的路上，霁无瑕突然好奇地问，“这段时间你的司机一直在接送我，你呢？”
“我暂不需要。”知道她是想问原因，她没明说他就装不知情。
霁无瑕上下打量他的脸，撇了撇嘴还挺会演。
“早点休息。”
下车时，突然传来他的声音，“你也是，晚安。”说完，她把车门关上。
打开卧室的灯，她坐在窗户前，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手里转着电容笔。
梁朝肃准备睡觉，忽然间瞥了一眼阳台，拉开窗帘发现她卧室的灯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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