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雍京,碧空如洗。
暴雨带来盛夏前的最后一场清凉。
阿保察回到驿馆后,仍数次上请通商,未能如愿。
戎族使团离京前,在京城各大商铺采买丝绸、瓷器、茶叶等贵价物,时人见了白花花流进口袋的银子,皆笑这些戎人没见过世面。
罗直回京没有大张旗鼓,离京时也悄无声息,远远缀在使团队伍后。
异族走了,京城热闹更胜往昔。
翰林院的笔杆子受命写文章,差点把苍叁夸上天。
《熙和台赋》
《贺狼表》
《嘉元神兽实录》
《……》
读之激情澎湃,传颂者声情并茂,渐渐通俗化流传于市井民间。
茶楼说起新书:
——话说那中南之地,某日天降一白狼......
戏园也到处寻白犬,争先排一出北上传奇、白狼升官记。
…
锻造局请老匠人出山,先造出素剑,等造黑剑时,怎么也造不出布灵布灵闪。
雍帝听闻此事,灵光一闪,亲自去一趟天枢阁,放回了文曲仙尊的会试答卷,却将阁内墙上嵌的灵石凿下几颗带走,隔日又许了沈晏佩剑入宫便宜之权。
灵石费劲碾碎,融进滚滚铁水。
莹莹彩光碎而不化,太岁剑终成。
沈晏休沐时去锻造局付了银子,将剑拿到手,归家路上一手玩一把,爱不释手摸了一路,到家兴冲冲去寻他爹:
“爹瞧瞧,可是和你所想一样?”
沈知梧先瞧太岁,点头道:“有七分似,已是不易。”从木匣里找出先前刻的小竹剑,系在剑坠上。
沈晏接来盘盘小竹剑,沈知梧又抽出长剑归吾,觉不太趁手,换成左手,右手指尖缓缓拂过剑身。
银白之色,寒光较太岁更甚,沈晏抬头,立刻用灵力裹住剑刃。
“爹小心手。”
“嗯。”沈知梧将长剑也交给儿子,这才留意到剑柄已经坠了核雕,仔细一瞧,见核雕上两条腿的有两个,四条腿的有一个,似乎是在爬台阶,笑问道:
“这是钟山石阶,何时雕的?”
“上值时。”沈晏挠头不好意思,他拿了吃剩的桃核瞎捣鼓,刻出来丑的很别致,亏他爹还能认出来。
沈知梧笑而低头未再语,垂眸轻轻摩挲核上纹路。
自由之魂不受拘束。
可他这自小就好动坐不住的乖乖儿子,却已经记下翰林院整整一栋楼的书了。
…
盛夏来临,内阁和六部九卿忙碌暂歇。
翰林院前院帮忙的散了,重新回到藏书楼南边那间大屋子里,捡起各自丢下的本职活计——不外乎修史、编撰文集等等,楼里从早到晚争辩不休,热闹无比。
范学士奉命亲自带教父子俩,终于给两人安排下修书的活。
天气燥热,翰林院领的冰块没多少,不到午时便全部化成水。
沈知梧虽较旁人没那么怕热,但总归是不如春季体感舒适的。
沈晏如今筑基了灵力足够,研究了一晚上,参考清心诀,魔改出一个清凉版无形结界。
结界越小越省灵力,两人一狼挤在一块,窝在藏书楼北楼四层,寻了个最里的角落里修书、看书,一时清静美哉。
赵柯鬼鬼祟祟,时常假装不经意上楼来偷瞄进度。
某日躲在书架后面,趁着父子俩埋头在书里,一个探头,他瞄!
——哎?
好凉,巴适!
——不确定,再探探。
他瞄!瞄!瞄!.....
能长记性就不是赵柯,沈晏对这人是真无语了,出爪送他鸡窝头。
赵柯梳理完一头乱毛,带着父子俩的小秘密下楼。
等到沈晏和沈知梧下值后,他又跑了上来,在角落的“风水宝地”坐了半天,脑袋直冒问号。
“奇怪,怎么就不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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