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终归是凡人。
人人都说，一到九阶，是超凡脱俗的路，但实际上，即便到达了九阶，你也只是个凡人，你会生老病死，只是比常人强大一些罢了。
勇者是这样，魔王也是这样，无论你挂着多么响亮的称号，你终究只是个凡人。
那么，九阶之上呢？
很多人都以为九阶之上，便是神明，这种说法其实并不对——神明是另一套体系，即便你只有一阶，也可以直接成为神明。
很多强者都曾探索过九阶之上。
但历史上，真正意义上看到九阶之上风景的，只有那位号称历代最强的痛苦魔王……
以及，西约尔！
……
“不是我吹牛，如果不是为了要追寻梦想，凭我的天赋，早就超越了九阶，成为了那只存在于概念当中的十阶强者了……”
山地村内，喝醉酒了的西约尔拍着胸脯开始吹嘘自己的光辉事迹。
原初魔女一边拍手称赞，一边拿着好几颗流星水晶记录着西约尔精彩演讲，也不知道是单纯的喜欢听，还是在为什么做准备。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厉害了，总之，小玛嘉就交给你们了，好好教。”广林摆了摆手，将一脸紧张的玛嘉推了过去。
越是重要的事情，谈起来就越是简单，因为重要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
很多需要长时间开会来确认的事情，其实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影响不大，所以才能够随意讨论，随意更改相关的方向。
玛嘉的教育问题自然是大事，而现在，确实没有比原初魔女和西约尔更好的老师了。
前者是魔女协会的会长，世界上公认的最厉害的魔法师，后者是……呃……
总之，能力肯定是有的。
“喂喂喂，我看到了你眼里的不信任！我可是西约尔·凯克林特·罗·芬提斯！你可以质疑我的品格，但是你绝对不能质疑我的能力！”西约尔说着，便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原初魔女立刻向前，将一瓶魔药递了过去，似乎明白西约尔想要找什么。
拿到魔药的西约尔，满意的拍了拍原初魔女的肩膀，接着，将魔药塞到了广林的手里。
“什么东西？”广林看着这上面的古怪标签儿，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面画了一些水滴的图案，该不会是用来毁尸灭迹用的吧？就像电视上演的那种，滴上一滴就可以直接将人化为脓水的超级腐蚀液？
虽说作为一位魔王，拿着这玩意没什么毛病。可感觉不是自己的风格……
毕竟，暴怒放火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肯定是好东西了！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吗？超越九阶的秘密就在其中！”西约尔非常自豪的介绍起了自己的这瓶魔药。
“这瓶魔药可以将颜值合格的生物变成美人鱼，而美人鱼作为西约尔的成功作品，拥有着超越九阶的潜力，对您应该有帮助。”原初魔女没有充当谜语人，解释了一下魔药的作用。
变成美人鱼？
广林开始思索起自己变成美人鱼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但是想象力过于匮乏。
恩斯也短暂思索了一下，同样想象力匮乏。
暴食同样思索了一下，只不过，她思索的是，魔王大人如果变成了美人鱼，魔王大人泡澡的水是不是就会变成营养价值极高的鱼汤……
暴怒和暴食有类似的想法。
但又不是很像，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只是暴怒有那么一点上火……
“魔王大人，去除变成美人鱼的副作用来看，它应该可以算是一种窥见真理的药剂，尝试一下也没有坏处的，属下可以负责看护！”暴怒擦了擦因为上火流出的鼻血，表情严肃而认真。
“我用不着这种东西。”广林摇了摇头，将魔药随手扔给了旁边的暴食。
变成美人鱼什么的还是其次。
主要是，这魔药是为了给那些达到巅峰之人探索未来道路用的，而他甚至没有入阶！他要这玩意儿干嘛？变成美人鱼给敌人给两个魅惑？
谁会中他的魅惑？
说到底，如果真的有什么家伙中了他的魅惑，那他岂不是会有另一方面的危险？！
“事实上，虽然美人鱼有着突破九阶的潜力，但也仅仅只是潜力而已，这药剂一般是用在别的用途上的……”原初魔女没有像西约尔那样执着于魔药的正常功效，而是强调了一下现实作用。
“所以，我能喝吗？能吗？”暴食放着手里的魔药，试图得到某种许可。
“喝吧，喝吧，喝完自己去玩儿。”暴怒无奈的拉走了这个嘴馋的孩子。
“突破九阶，很厉害吗？”一直充当不插话的乖宝宝的玛嘉开口了。
作为在场最可爱的生物，本次收徒仪式的重要成员，玛嘉在开口的一瞬间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并且得到了专业的回答。
当然，这方面只有西约尔有发言权。
“听着，玛嘉，那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它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层次！虽然记不清了，但我曾做过实验，让一条鱼达到了伪十阶！”西约尔双手环抱，眼神中带着自豪。
“在我的培养皿内，它可以吸收并掌握多种力量！身躯不死不灭！体力几乎无尽！”
……
鱼城，卡涅之湖。
湖底。
一把老骨头的阿尔法此刻正扛着半身不遂的卡里姆疯狂逃窜，一边跑，还一边要接受着某条状态诡异的大鱼的调戏……
“卡里姆，记住！如果我们两个谁有幸活着，一定要弄死西约尔那个混蛋！”阿尔法怒骂着坑了他们一把的某个混蛋。
勇者之路是坎坷的，遇到磨难很正常。
但是，一想到这些磨难全部都是某个变态同僚给搞出来的，想不生气都难！
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才会去研究鱼类？绵羊已经不能满足你那变态的爱好了吗？！实在不行，草原还有一群眉清目秀的小马啊！！！
最关键的是，把鱼变得这么变态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把鱼的实力给提上去了？！
打都打不死！
你有这技术，你去干什么不好？！
“阿尔法，阿尔法前辈，其实，我还有，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咳咳……”被扛着的卡里姆有气无力的发表的意见。
“什么办法？都到这个时候了，能活一个算一个，别讲究那么多了！”阿尔法很清楚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额外的选择了。
别看他们和那条大鱼你追我赶的，但这都是那条大鱼乐在其中的原因。
一旦大鱼认真起来……
场面要么不可描述，要么不可描述！
“咳咳，在来之前，我曾经遇到过另一只美人鱼，套出了一个情报……”卡里姆一边忍着身上的疼痛，一边努力的阐述着。
另一只美人鱼？
确实，这条大鱼曾经说过，它的女儿正在招待卡里姆，现在卡里姆能够过来支援自己，显然是找到了相应的对抗的方法……
不过，你管这玩意儿叫美人鱼？
阿尔法看了一眼身后追着的怪鱼，实在想不通这东西身上哪里有“美人”的成分。
或许，在鱼类里算是美人？
“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你们的身体会透支，这可能会影响你们的发挥，我还想，还想再一次感受一下，那威猛的一剑呢～～”大鱼从后方追来，一个加速就要撞上他们。
阿尔法咬紧牙关，想要躲闪。
卡里姆阻止了他，召唤出了魔剑后，示意阿尔法将自己挡在身前。
“你在开玩笑吗？以你现在的身躯状态，就算是有女神的祝福，你也……”阿尔法不明白卡里姆为什么要做这种寻死的事情。
海洋女神的祝福可不是万能的。
“相信我！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我能感知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气息正在过来，一旦她过来，我们就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了！”卡里姆感知到了远处那股熟悉的美人鱼气息。
另一条也赶过来了？！
阿尔法听后心中一惊，实在不敢想象两条大鱼一鱼一个分享他们的场景。
没有过多的犹豫。
阿尔法将卡里姆抱起，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准备直面撞来的大鱼……
“要来了吗？要来了吗？！又是那招吗？！太棒了！太棒了！我来了！！！”大鱼看到两人的架势，顿时游得更快了些。
水流在这一刻没有成为大鱼的阻碍，反而加快了大鱼前冲的速度……
那庞大的身躯，此刻竟然化为了残影，即便是在陆地之上，卡里姆也从没看到过这种速度，不用想都知道撞击力将会有多么强大。
手握魔剑的卡利姆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但是，
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也不知道是爱好还是什么，大鱼在来到卡里姆的面前时，一个旋转，用尾巴扫向了卡里姆魔剑，似乎自己选择了迎接攻击的位置……
嗡——～～
熟悉的波动在湖底扩散。
大鱼一击之后，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激烈反击，甚至身躯都因为期待和兴奋变得颤抖了起来。
但很显然，卡里姆不会让它满意。
手握魔剑的卡里姆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一般，曾经被他如臂挥使的魔剑，在此刻，仿佛有着千万斤之重……
但是，他也不需要过多的挥动！
卡里姆没有将魔剑对准大鱼或者其他的方向。而是握紧剑柄的同时，让魔剑狠狠的砸在了湖底的地面之上，将冲击轰向了地面！！！
湖底突然间颤动了起来。
覆盖在泥沙之下的巨大法阵轰然碎裂，湖底特殊的水域空间在顷刻之间崩溃。
在即将失去的意识的那一刻，卡里姆脑海中闪过西约尔那个偶尔提在嘴边的话语，用尽全部的力气，如同赌徒般喊了出来……
“世间真理，本质归一！”
“西约尔！我〖哔——〗你大爷！一定要留下什么有用的紧急装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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