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这是什么？
下属欲言又止：“根据宫中的线人传话，皇帝和端妃不仅和好了，还发现了您小明子的身份是假死，身份也是假的。”
他再三犹豫，还是补了一句，“而且还说，他们的感情似乎、似乎更好了。”
“……”
萧明恩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了。
他在得知自己计谋成功的时候，还以为能够维持一段时间。
毕竟萧长泽向来暴虐多疑，一旦觉得有问题的人，都会毫不犹豫杀掉。
就算他真的对夏昔昔动心，要留她一命，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原谅她。
谁知道这才几天，两人就已经和好如初，感情还更上一层楼。
合着把他当感情粘合剂了是吗？？
他尽力平复心情，皱着眉快步出了门。
即便这次失败了，他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感情好是吧？
就看你们能好多久。
……
丞相府中，柳丞相听萧明恩说完计划失败的事情，并不意外。
“萧长泽那人虽然暴躁了些，但人并不傻。他没做的事情突然盖到他头上，他必然会查。”
“我也不怕他查，只是我低估了萧长泽对那个贱女人的感情。”
萧明恩冷哼一声，“罢了，一次失败而已，算不得什么。”
“是两次了。”
柳丞相毫不客气，“你也不用着急，有些事不必亲力亲为，风险太大。”
“我知道。我只是想亲眼看到他们被离间的样子，至少这一点是真的做到了，不是吗？”
“那么下一步呢？”
萧明恩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柳丞相：“下一步，就让萧长泽的暴戾更进一步吧。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柳丞相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
里面似乎是一些粉末，能嗅到一点淡淡的香气，并不明显。
“这是什么？”他问。
萧明恩答道：“这是能加剧人心中暴虐的药粉，把它混在熏香里面就能让萧长泽彻底失控。”
他勾了勾唇角，“只要他失控，就会像以前一样乱杀人。这样暴虐的性子，必然会遭到大臣和百姓的抵制，他的位置坐不了多久的。”
他私底下也已经做了不少努力，只等一个好机会。
这皇位迟早是他囊中之物。
柳丞相点点头：“这事不难办，但这药并非无色无味，不会被人发现吧？”
“这是西域奇药，混在熏香里面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等燃烧之后，和香灰混在一起，谁也分辨不出来。放心吧。”
有了萧明恩的保证，柳丞相才点了点头，应下来。
……
大殿之中，萧长泽还在看桌上堆着的大臣们刚刚上朝呈上来的折子。
他揉了揉额头，总觉得有些不爽。
这些天都是如此，没有缘由的烦躁，甚至看谁都不顺眼。
原以为是这些大臣呈上来的折子琐事太多才会这样，可他又反应过来，这些折子每天都是这样，没道理这段时间开始烦躁。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隐隐觉得头疼，一阵一阵的，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啃食他的脑子。
他放下折子，让苏德明请了太医。
“微臣参见陛下。”
“行了，赶紧过来给朕看看。朕这些日子总是烦躁不堪，偶有头部隐隐作痛的状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萧长泽主动把手伸出来，方便太医诊断。
太医听闻他心情烦躁，不敢含糊，立马过来把脉。
可这摸来摸去，也没摸出什么问题来。
“陛下身体康健，并无问题……”
说这话时，他有些心虚。
倒不是对自己的医术不自信，反而是知道自己医术稳健，得了这样的结果才觉得奇怪。
萧长泽皱着眉看他：“朕明显感觉不舒服，怎么会一点问题都没有？莫非是你糊弄朕？”
太医当即跪下了：“臣不敢！还请陛下明鉴，臣能够确认，陛下没有任何病症。倘若有误诊可能，还请陛下清其他太医一同过来问诊！”
萧长泽本就烦躁，现在还摸不清楚病因，更是气得想杀人。
但他还是忍住了。
“来人，再请两个太医过来。”
苏德明立马去办了。
可后面过来的两个太医得出的结果也是一样的，他根本没病。
这下他更加不解了。
倘若只是一个太医说没问题，那真的有可能是误诊，可一连三个太医都如此说，总不可能作假。
似乎看出了他眼底的愤怒，太医又说道：“也许只是天气变热，殿内又空气不流通导致的，臣等可以给陛下开一些清热的汤药，或许会有用。”
萧长泽已经不想说话了，只摆摆手让他们去办，随后便重新拿起折子。
他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实在是静不下心来。
刚刚那几个太医要是再走得慢一点，他就忍不住想要杀人了。
从前他并不会把这种情绪放在心上，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答应了昔昔，今后绝不随意杀人，如果他真的杀人了，她肯定会生气的。
可这心中的怒火散不去，杀意也始终压不下去。
不久之后，宫女将药送来了。
那些太医没有一个人敢亲自过来，就连这送药的小宫女也战战兢兢的，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萧长泽端过药一饮而尽。
这药苦中带酸，极其难喝，在此之前他从没这么觉得过。
他忍不住将药碗猛地砸到了地上。
这动静吓得小宫女和苏德明都脸色惨白，当即跪到了地上不敢抬头。
萧长泽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了，便开口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奴婢告退。”
小宫女忙从地上拍起来跑出去了，看那样子，腿都软了。
苏德明也想逃出去回避一下，可又担心皇上的状况，于是斗胆问道：“陛下许是累了，不如回寝殿休息一下吧。”
萧长泽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烦，一言不发，回到了寝殿。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苏德明赶了出去，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
随后屋内就响起了打砸声，一下比一下重，甚至还伴随着低吼。
仿佛这屋里此时关着的不是一个君王，而是一头失控了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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