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酿酒的还是印婉淑,得亏她的屠户父亲,自小就懂一些酿酒术。
随着修路开始,大灶台建立起来,崔之玉每日都会带一些粮食放到厨房屋舍。
东西一多,便也有了酿酒的条件。
如今他们也不需要为吃的发愁了。
虽然这人参才泡进去没多久,可崔之玉打开坛盖后,马上就闻到了那股特殊的酒香。
浅尝一口后,唇齿留香,婉淑这酿酒术还真是没得话说。
她拿着这坛人参酒来到宋恒的屋舍。
此时他早就穿戴好,正襟危坐在火炕上看书,秦侍郎那鼻子灵敏得就跟猎犬似的。
崔之玉还没进屋,他便迎了上来:“崔娘子可是带酒了?”
“秦侍郎这都能闻到?”
她笑着走进屋舍,招呼秦侍郎拿几个碗来,豪气倒满。
“这是我用上等人参酿造的人参酒,秦侍郎和大人,你们快尝尝看。”
秦侍郎好久没沾过酒,这下两眼放光,摩拳擦掌。
待他喝了一口后,忍不住接连赞赏:“崔娘子这酒味道甚好,堪比那些专业酒坊酿造的了,不,可能还要好喝一些!”
崔之玉笑了笑:“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手艺,是我们家婉淑会酿酒。”
说完又看向宋恒,见他矜持又缓慢的轻抿着,好奇他的反应。
然而他却转了个话题反问她:“玉儿可是有事相求?”
崔之玉一愣,讪讪笑了笑。
没想到这点小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果然大人不愧是大人。
崔之玉也不再扭捏,坦然开口:“我记得明日是秦侍郎前往关城采买的日子,我想跟着去瞧瞧。”
秦侍郎连忙放下酒碗:“崔娘子想和我去关城?不害怕吗?”
“修路的目的就是为了和辽列的关城有联系,这会提前去见识见识也挺好,自然不害怕。”
秦侍郎还想说什么,但宋恒已经欣然答应:“没问题。”
见他都这么说,秦侍郎也不再多言。
之后崔之玉便和宋恒两人喝了起来,看他喝得缓慢,脸色微红,猜测是不胜酒力。
虽然这坛子酒不多,可度数却不低,秦侍郎几碗下肚,都已经昏昏欲睡。
崔之玉凝视了宋恒几眼,心里生出某些想法来。
于是接连哄着他喝了两碗酒后,才试探性地出口。
“大人,你可还好?”
宋恒扶额,浅浅一笑:“好像有些力不从心了,玉儿,我先歇息。”
崔之玉都没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宋恒对自己的称呼,从崔娘子到了玉儿。
有些别扭,但也无伤大雅。
见他是酒意上头的样子,崔之玉继续开口:“大人,其实我很早就想问问你,你被官家贬官,你家人不担心吗?”
“若南平侯府出面,大人肯定用不着来到这种地方吃苦。”
只见宋恒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反而倚靠在土壁上。
崔之玉思索了下,又问:“大人可还抱着回京的念头?不怕朝堂那些有心人对你赶尽杀绝吗?还是说……大人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又或者……有来这的理由?”
想起原书中,根本没有宋恒被贬官的情节,他的主线就是对付怀王一党,辅佐官家稳固朝政。
从一个小官一路升到刑部尚书,最后再进阶。
可这一世被贬官,为了完成主线任务,崔之玉觉得他应该不会真的被无缘无故冤枉到这里。
既然是主角,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的事。
如今瞧他喝上了头,崔之玉好奇心一上来,便多问了两句。
可她没想到话音刚落,宋恒忽然抬头,那双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玉儿想试探我什么?”
这冷不丁的话,哪里还有方才那晕乎乎的样子。
崔之玉失笑:“大人演技真是炉火纯青啊,分明没有喝醉,却装作醉晕的样子。”
真正醉的人,是秦侍郎才对。
宋恒一笑,别有深意地凝视她:“我若不这样,哪里知道玉儿你对我这么好奇。”
崔之玉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了,索性起身:“朋友一场,有些好奇也不为过。既然大人没有醉,那我也不久留了。”
她行了礼,不等宋恒开口,人已经快步走出了屋舍。
回到地窨子后,她招呼婉淑和纳秋过来,将他们这些日子制好的东西都收集一下。
她们和周嬷嬷她们几个流放的婆子一起负责开火,给那些修路的人做饭,闲暇之时就做一些手工活。
比如,一些取暖的陶罐子,只有巴掌大,里面可放碎炭,后来崔之玉还稍作改良,给那些陶罐子缝制了一些“小衣裳”套在外面。
那些“小衣裳”是用布料加一些鹅绒缝的,所以小暖炉捧在手里格外暖和。
除此之外,还有她做的人参润颜霜,细数起来,也有大几十罐了。
当然,最多的还是那些取暖的鹅绒小马甲。
自打养了鹅舍后,鹅绒毛就越来越多,纳秋之前还诧异,这些野白鹅的绒毛长的真快。
拔了不到两天就长回来了。
实际还多亏了空间的灵泉水,喂食之后那些白鹅的毛发,个个饱满又厚实!品质一绝。
所以用这些鹅毛做了好些小马甲,穿在外衫里,暖和的很。
纳秋见她将这些东西都整理起来,疑惑道:“姑娘,你难道要带着这些东西去关城吗?”
崔之玉拍了拍满满当当的包袱,点点头:“这些没准能成为赚关城第一桶金的存在呢。”
“姑娘这是要去关城做生意了?”
此前崔之玉和她们提起过经商的计划,但纳秋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不知道,这仅仅是崔之玉迈出的很小一步。
就和修路一样。
汀州这般局势,若要带那么多无辜的人活命,开发山谷那是必然的。
尤其是这龙昌山里,不止有他们。
印婉淑叮嘱她务必要小心,纳秋又给她收拾了一些在路上吃的干粮。
次日,天才微微亮,她就已经走到宋恒屋舍前,只等秦侍郎出来了。
然而她等到的不是秦侍郎,而是宋恒。
“大人?秦侍郎呢?”
宋恒走到前头去,随口一回:“侍郎昨晚喝多,今日不便前往,我带你去。”
“秦侍郎这么不胜酒力?”
崔之玉有些怀疑,打量着他的后背仔细琢磨,不等她想明白,宋恒就已经吹了一声口哨。
没过一会,从林间里跑来一匹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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