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崔之玉愣了一下：“有多少人？”
“大约二十来个，都是一些年纪尚轻的女子，甚至还有……几名未满十四的少女。”
崔之玉微微眯眼，想到上次易掌柜和她提过，那文渊在汝宁城暗自插手了不少声色商业。
目的都是为了敛财。
她此次分明只是去找赈灾银的，怎么无缘无故带了那么多的营妓前往？
难道……是和文渊有什么不可说的交易？
思及此，崔之玉也不是万般肯定，不过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婉淑，你轻功好，等快到城门口时我为你找个借口脱身，你去跟着那群营妓，看看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有消息便去颐和酒楼找我，那是易掌柜的地盘。”
印婉淑连忙点头。
而此刻，大姑母一道爆炒腊牛肉已经彻底拿捏了郡主夫人的味蕾。
光是她一个人就扫光了一盘子。
不仅如此，这几天赶路，大姑母大显身手，做了不少好吃的给郡主吃，郡主也对她也是喜爱不已，同时也放松了不少警惕。
一直等来到了汝宁城后，崔之玉为其推荐，一行人去了颐和酒楼落脚。
此刻天色已经不早了，郡主友好地交代他们：“崔娘子，接连几日赶路你也辛苦了，今晚你们就好好休息，等明日你再为我算一算，那东西大概的方向。”
不等崔之玉开口，她便带着丫鬟转身，匆忙走入他们的厢房里。
大姑母双手叉腰，目送主仆两人离开后，小声哼哧道。
“这郡主夫人不一般啊，我听婉淑说她还抓了二十几个营妓来汝宁城，她想干什么？”
崔之玉看向姑母，笑道：“今晚，也许就能知道了。”
大姑母眉眼一动，马上摩拳擦掌，感觉已经跃跃欲试了。
两人早早吹熄了蜡烛，看似在厢房内入睡，实际已经从厢房后窗来到了酒楼外面。
夜深人静，街道都打烊了，只有打更人偶尔会路过。
而两人则蹲守在附近的一株高树上，一直到子时过了后，才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人从酒楼走出。
外面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大姑母立马来了精神，看那两人的身形，很快确定就是嘉诚郡主和她的丫鬟。
姑母和崔之玉两人相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等那辆马车走远了，才从空间里召唤出了小虎虎。
它的爪子悄然无息，身子灵巧地跃上房檐不让任何人察觉。
他们就保持一定距离跟在马车后面，一路来到城内的一处院子里。
小虎虎带他们到了那处院子的屋顶，两人看到人进屋后，姑母才轻轻掀开屋顶的瓦片。
通过一个缝隙，两人看到烛火通明的屋子里，竟然被捆了一地的女子。
他们穿得倒不错，可被五花大绑，根本就没有挣脱的机会。
嘉诚郡主进屋后脱下斗篷，扫视了屋内的女子们一眼，那些女子吓得不敢吭声，只有几个胆大的，敢小声求饶。
“郡主……郡主夫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嘉诚郡主轻捏茶盏，慢条斯理地坐在案桌旁，对她们的求饶视若无睹。
半晌过后，才看向身边的小厮，面无表情地问：“你方才说谁不肯就范的？”
那小厮顿时从女子中拉出一个身型瘦弱的女子出来：“回夫人，就是此人。”
“我见她花容月貌，也是文大人喜欢的烟柳腰，便想让她去讨好讨好文大人他们几个。结果这娼妇说什么也不肯，还把小的手都给咬了！”
说完便掀起衣袖，控诉他的伤口，眼底一副恨不得把女子生吞的恶意。
那女子双眼怒视他们，直言道：“嘉诚郡主，你们逼良为娼！这是何来的道理？！”
“我从未做错什么，也绝不会顺从你们，去和一些男子……”
不等她的话说完，嘉诚郡主便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到她脸上！
滚烫的茶水顿时让女子的半边脸通红一片。
旁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目光更为阴沉：“清高什么？已经沦为丧家之犬，你还真以为你们袁家还是当初那个没被抄家的功勋之家吗？”
郡主起身，毫不犹豫地给了那女子几巴掌！
响亮的耳光声音响彻在屋内，看到女子还是一脸凶光地盯着自己，嘉诚郡主瞄了一眼她的丫鬟和小厮。
顿时小厮和丫鬟把那女子按倒在地，用帕子堵死她的嘴，另外一个小厮则抓起女子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将她的指甲，生生拔下来！
血淋淋的场面吓得在场的人纷纷噤声，无论是谁，都不敢喘气，那股钻心的疼痛仿佛让他们身临其境一般，感觉到手脚冰凉，整个人都害怕地发起抖。
就连在屋檐上看到这一切的大姑母，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后背发麻。
她扭曲着目光看了一眼崔之玉，虽然没有发声，但也用嘴型骂了一句：“毒妇啊！”
然而拔了女子的指甲后，嘉诚郡主不为所动，反而看向其他的女子要挟道：“你们看好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你们一个个的本就无路可走，身份低微，苟活也没有生路，但为我办事，把那些客人都给哄好了，谁赚得多，谁便能活得好。”
说完这话后，郡主又在众多女子中，挑选了一位看似胆小，浑身消瘦的女子。
柔柔弱弱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那女子拼命想往后躲，但被郡主一把拽到跟前让其跪下！
“这位袁小姐伺候不了文大人他们，那就由你来。”
女子一听，脸色瞬间煞白，整个身子也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还想张口求饶，却被郡主提前打断那话：“你若伺候不了大人们，无法让大人他们尽兴，那你的下场只会比她更惨。”
看到这一幕，崔之玉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一早就知道郡主不是什么好人，当初把崔南春折磨死，又和陈伯宗夫妻俩狗咬狗，便知道她手段狠毒。
好歹也是王爷的女儿，世家贵女，也不知道她曾经经历了什么，让其心理扭曲成这般模样。
不过，她如今所做的一切，因果都只能她自己去承担。
思及此，崔之玉耐下性子，继续将目光锁定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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