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被这一句话给呛道,叶氏一下子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只得硬着头皮道:“谁要霸占你们那么多间屋舍?我们只不过舟车劳顿,想要屋舍歇歇脚而已。本来就应该休憩在府衙,或者驿站处的,可谁让水患将那些地方都摧毁了呢?”
“不然你以为你们就这点屋舍,还值得我们打主意?我们还看不上你这些房子呢!”
话音落下后,旁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叶氏浑然不知自己的话错在哪里。
直到被她儿子拉过去,强制让她闭上嘴巴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遭到夫君的白眼指责。
然而这话却给崔之玉抓到了小辫子:“没错,我们贫瘠之地,自然容不下赈灾使你们一家子的金贵身躯。”
“既然你们还看不上我们的屋舍,那我们也就不忍痛割爱了,你们爱上哪就上哪去,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呢。”
崔之玉大手一挥,招呼着家人离开这里,懒得和他们周旋。
叶氏气得甩开自己儿子的手,便追在后面喊住景氏。
“你们真不管我们?五娘!当初你儿子做了那些亡国童谣,那会我儿子才刚当上官呢!就因为你儿子的事,连带着我儿子的官位都没有了!”
“我们一家子还因此被贬到地方官,京都那些家业一朝不保!这都怪你们啊!你们现在……”
景氏本还心存愧疚,可提到他儿子景行止身上,景氏没由来生出一股怒气。
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儿子?你儿子那官位本就是买的,他坐不稳能怪谁?!”
叶氏没想到会被她如此揭短,一时间脸色血青,景行止赶紧上前拉下叶氏。
“母亲!他们被流放至此,早就是粗鄙之人,你难道还要和他们计较不成?”
“他们不给屋舍就不给,林大人身为知府,我们还怕没地方住吗?”
叶氏这才稳下心神,哼哧起来:“的确,我们可是赈灾使,奉命前来,怎么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但饶是如此,条件也比他们想象中的差远了。
本来他们是看中了崔之玉他们崔家的几间屋舍,这才想要住进去。
现在崔氏不割让,即便是林大人出面,也只能从仅有的那点资源里替他们分出一间屋舍来,让他们一家子住进去。
景行止和妹妹景蓉儿哪里住过这样糟糕破败的屋子,而且里面之前是挤着十几个灾民。
即便现在他们没住了,里面也是臭烘烘的一片。
刚进去他们就已经无比嫌弃地捂着鼻子,差点要呕出来。
“父亲!这种地方怎能睡人?早知道你是来这吃苦的,我说什么也不会跟着一起来。”
“可不是么,不仅条件苦,还要面对崔氏那一家子,我光想想都恶心!”
景行止兄妹俩怨言连连,尤其是景行止,原先在酉阳虽然也不比京都,但好歹也有几个怡红院,娇美姑娘不缺。
现在这地方,别说怡红院了,怕是连几个干净面容的女子都找不出几个来!
一想到这,他就恨不得立刻打道回府。
可他们不懂景鹤松的恼意。
他也不想来啊!!可偏偏淳公主还派人亲自来见他,亲自给他交代了任务,不把崔之玉给好好折磨去了,他怎么和公主交差?
更何况现在打道回府,公主怕是第一个会拿自己来开刷。
思及此,他呵斥一声:“来都来了,更何况还是陛下的旨意,你们难道还想抗旨不成?!”
“夫君,你别生气嘛,行止和蓉儿只是初来乍到,娇养长大的孩子一时半会怎能适应这些呢?咱们对他们宽容一些嘛!”
说完又看向兄妹俩,宽慰道:“苦日子只是暂时的,你看那崔之玉他们,虽说是流放在这里,但他们屋舍里的那些陈设那些东西,又岂是一般流放之人能比的?”
“我原先想他们一家被流放汀州,毕竟活不到这里,肯定都会死在路上了。可现在他们不仅没死在路上,反而在这混得风生水起!”
“甚至比咱们的条件都好。”
见她提到这方面,景行止他们也觉得奇怪。
“父亲,母亲,你们说崔之玉他们一家子,为何能在这里过得那么好?”
“他们一家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再清楚不过,定不会有徒手开创的本事。”
“恐怕背后没那么简单,也许……也许他们私藏了什么宝物,这才让他们有底气活得那么好!不然他们怎么会过得这么好,就连那知府都对他们刮目相看呢?”
“咱们在路上不是都听说了么,他们崔氏一家,为治理水患出了不少力,身上如果没有点宝物,哪有银钱救灾治水?”
景行止的话,倒是让景鹤松醍醐灌顶。
他一直不知道淳公主为何要不远千里,让他去对付崔氏一家,还要想办法折磨,不让他直接取了他们的头。
没准也是看准他们背后的这个宝物罢了!
这么一想,顿时就想通了。
所以说,崔氏他们一家子,到底手握了什么宝物!!
这答案,恐怕要过些日子才能打探出来。
而另一边的崔之玉,已经和父母回到屋舍,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舅舅一家子,景氏招呼家人过来发了话。
“玉儿,舟儿,我早与景鹤松断了亲,你们也不要被这个舅舅的头衔给压到。方才你们都瞧见了,他们都在怨恨我们。”
“对此我也的确有所愧疚,但一想起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也没什么好愧疚的。以后他们走他们的阳光道,咱们过咱们的独木桥便是,无需和他们多加周旋,别把自己给气到了。”
本来崔之玉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遂并不在意那么多。
只担心景氏为此事不开心,遂劝慰她。
“母亲,既然你与他们断了亲,那以后也不必和他们多来往。若他们敢为难你,尽管同我说!”
景氏脸露微笑,知道自己这个女儿靠得住。
而赈灾使的到来,这消息也传遍了灾民点。
不过他们带来的赈灾粮草和银钱,分摊到每个人手中,也只勉强糊口而已。
而且朝廷明知道汀州已经发起了疫病,为何赈灾之中没有一些药材。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吗?
崔之玉打算去问问阿恒,兴许他知道某些事。
然而等她折回那地窨子时,只剩下大姑母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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