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叔、勇叔,今儿个多亏您二位和乡亲们仗义执言,我这心里头热乎着呢!”莫天扬朝胡标和曹勇深深看了一眼,语气真诚,“正好,我也有点事儿想跟大家伙儿商量商量……”
胡标和曹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爽快:“行啊,天扬,有啥事你说!”
“宏利!”莫天扬朝人群里喊了一声,“去把你爹也请过来搭把手!”
他又转向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朗声道:“大家伙儿要是没事,也一块儿来坐坐!没啥好招待的,但酒水管够!”
这话一出,不少刚才没敢吱声的村民脸上都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留下。最后跟着进院的,还是那天在村口焦急等待莫天扬的那二十来位老邻居。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莫天扬平安无事,大伙儿心头都松快不少。曹勇瞧着那些在院角悠闲踱步、低头啄食的山鸡野兔,啧啧称奇:
“天扬啊,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手驯野物的本事?”
莫天扬笑了笑,随口应道:“小时候老跟着爷爷钻山沟,听他念叨多了,多少懂点它们的脾性。”
说笑间,众人簇拥着来到屋前。屋门口,白发苍苍的莫啸正扶着门框,颤巍巍地张望,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焦急和担忧。
“天扬!刚才莫老三他们……”老爷子声音都发颤。
“大爷!”曹勇嗓门洪亮,带着笑意,“您老把心放回肚子里!天扬一根汗毛没少,倒是莫老三那帮混账,全被警察铐走啦!”
“啊?这……”莫啸彻底懵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走,进屋,咱慢慢跟您说道说道!”曹勇搀着老爷子往里走。
“哎哟,天扬,这电视可真气派!”有人指着刚搬进屋的大纸箱,“咱村里头一份吧?这么大个儿!”
莫天扬笑着解释:“不算最大,给爷爷解个闷儿。就放爷爷屋里。”他指点着位置,大伙儿七手八脚,很快就把电视和卫星接收器装好了。清晰的画面跳出来时,陈宏利也领着他爹陈峰进了门。
“嚯,这就安好啦?手脚够麻利的!”陈峰惊讶道。
“多亏了标叔他们帮忙!”莫天扬笑着,从兜里掏出八百块钱塞给陈宏利,“宏利,辛苦你跑一趟,买几箱‘红盖汾’回来,那酒够劲儿,正好给叔伯们暖暖身子!”
陈峰一看莫天扬掏钱,眉头就拧成了疙瘩。他是看着莫天扬爷孙俩苦过来的,知道他们前阵子就差顿顿清水挂面了,哪舍得让天扬这么破费。
“天扬!别!买啥汾酒啊!”陈峰一把拦住儿子,“都是乡里乡亲的,没那么多讲究!弄两桶散装酒就成!宏利,再回家让你妈杀只鸡炖上……”
莫天扬赶紧摆手:“峰叔!真不用!家里肉菜都现成的!再说这会儿杀鸡,炖到啥时候去?听我的,宏利,就买红盖汾!”他语气坚持。
见他这样,众人虽然心疼他花钱,也不好再说什么。陈宏利揣着钱快步出去了。
“勇叔,”莫天扬又招呼,“劳烦问问谁家有闲置的大饭桌借一张来?这么多人,炕上可挤不下。峰叔,您手艺好,给我搭把手弄菜?”
进了自己屋,莫天扬心念微动,从灵泉空间里利落地捞出几十条活蹦乱跳的鲫鱼。等陈峰进来时,他把满满一桶鱼递过去:“峰叔,辛苦您拾掇鱼,我去准备别的。”
中午十二点多,莫啸那间不大的屋子里已是热气腾腾。炕上一桌,地上一桌,挤挤挨挨坐了二十多口子。
桌上摆满了家常炒菜,可那扑鼻的香气,尤其是其中一道水煮黄豆芽散发出的浓郁香气,勾得所有人喉头滚动,不停地咽着口水。
就在这时,一股更加奇异、鲜香到极致的味道霸道地弥漫开来!陈宏利和莫天扬一人端着一大盆奶白浓稠的鲫鱼汤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住,直勾勾地盯着那两盆仿佛散发着光芒的汤。
“我的老天爷!这……这是啥汤?咋能香成这样?”有人忍不住惊呼。
“鲫鱼汤。”莫天扬笑着放下汤盆。
陈峰深吸一口气,那浓郁的鲜香直冲肺腑,他由衷赞道:“早就知道莫叔(指莫啸)手艺是咱村一绝,没想到天扬你得了真传啊!光闻这味儿,以后咱可有口福喽!”
莫天扬和陈宏利麻利地给大家倒上酒。莫天扬自己也满上一杯,郑重地端起酒杯,环视着这一屋子真心实意帮衬过他和爷爷的乡亲:
“叔伯婶子们,我莫天扬离开村子四年,没能尽孝。可这四年里,是大家伙儿替我照看着爷爷,这份情,我记在心里!这杯酒,我敬大家!”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
“天扬,言重了!”胡标代表大家开口,声音洪亮,“当年莫叔(莫啸)帮衬过我们多少?做人得讲良心,不能忘本!帮莫叔,那是应当应分的!”
几番朴实真挚的客套话后,大家纷纷举杯。酒一入口,那醇厚的滋味儿还没咂摸透,所有人的筷子已不约而同地伸向了那盘油亮诱人的水煮黄豆芽和香气四溢的鲫鱼汤……
“唔——!”
第一口菜入口,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脸上瞬间被极致的享受填满!
“天扬!这菜……神了!”曹勇眼睛都亮了。
“就是!天扬,就凭你这手艺,去县城开个小馆子,保管天天爆满!”旁边有人跟着起哄。
莫天扬看向刚才说话的陈宏利,笑着摇摇头:“宏利,你知道我的性子,受不了拘束。我打算……留在村里种菜。”
“种菜?!”陈宏利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他看看莫天扬,又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父亲陈峰,还有胡标、曹勇等人。只见他们虽然也有些意外,但都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陈宏利急了:“天扬!你可是名牌大学出来的!种菜?咱这破地方,连粮食都长得蔫头耷脑,种点菜还不够浇水的钱呢!那点收成卖给谁去?”
“院里的老井有水,水头还不小。”莫天扬平静地解释。
“可这地……”陈宏利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胡标拍了拍陈宏利的肩膀,沉稳地开口:“宏利,天扬是见过大世面的大学生,脑子比咱们活络。你也了解天扬,他啥时候干过没把握的事儿?他既然说了要种,我看,准行!”
“天扬,你和我说句实话,千万别勉强,我们厂子正好招工,你的文凭放在哪里,过去就是高管。”
莫天扬拍了拍陈宏利的肩头,“你还不相信我,对了,你在外面打工一个月多少钱。”
陈宏利微微一愣,微微叹息一声,“我这没文凭只能干苦力,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是;五六千,除了吃喝一个月能落个两三千就算不错了,这现在媒人说没对方一听是咱们村的后生,直接就问县城有房没有,没有的话面都不见。”
陈宏利这话让在场的人们都不禁叹息,他们每一个都有儿有女,不少都是大龄青年,可对象还不知道在哪。
莫天扬眼眸闪烁了几下,他看向陈宏利,“宏利,我这里正好需要一个趁手的人,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留下来帮我,我一个月管你吃喝,另外一个月再给你五千,如果效益好的话有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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