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让文然进去了。
让他在这里听，也是为了安他的心。
楚灵霄和王肖照例检查了一遍考生居住的地方，同时也在不动声色观察考生，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
但是或许考试在即，考生们不是紧张，就是在认真的复习，一时间真的看不出什么看。
出来的时候，她看见容睿还在，目光一时间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王肖看见，便解释道：“是这样的殿下，每年考试都会有一些考生心态崩溃，突然昏迷，或者就是外面盘桓一些闹事的人。”
“容将军是今年负责考场安全的，外面还有御医，如果中途出现了什么意外，也好第一时间救人。”
楚灵霄听着好笑，现代的高考可没有那么好心。
你要是因为准考证丢了，走错考场了，或者心态不稳昏迷了错过了考试，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高考如战场，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再什么地方，就要适应什么地方的规矩。
她要离开之前，容睿拦住了她：“殿下，我们可否聊聊天？”
楚灵霄顿了顿，没有拒绝。
走到没人的走廊上，楚灵霄淡淡开口：“容将军有什么事吗？”
“不久前御史大夫落马，微臣听说这件事和殿下有关？”
楚灵霄嗯了一声：“不错，人都问斩了容将军才来问。不觉得迟了吗？”
容睿沉默了下，半晌后又开口：“殿下没事吧？”
楚灵霄短暂的凝滞了下，随后抬眸，眼神略带复杂的看着容睿，有些不解的开口：“容将军，你到底想说什么？”
“……”
无形的尴尬在彼此之间蔓延，容睿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
他这段时间基本在军营，这两日因为科考的事情才回京，听说了许慎被查出来做了畜生不如的事，而发现这件事的人正是楚灵霄。
不仅如此，楚灵霄还孤身潜入许家，这才让那些腌臜事真相大白。
他听到这些除了震惊，还有一些难以忽略的担忧。
担心许慎父女狗急跳墙，对楚灵霄做了什么。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股情绪从何而来，他想不通，最后只能安慰自己，因为楚灵霄现在是天楚的功臣，如果对方出了什么事，对于天楚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思及此，楚灵霄深呼吸一口气：“没什么，只是听说殿下前段时间刚经历了这件事，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穷凶恶极的人被逼到了极点，很容易狗急跳墙，微臣也是担心殿下您出了什么意外。”
“担心我？”楚灵霄睁大眼睛，用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看着容睿。
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这个曾经恨不得杀了她，现在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容大将军担心她？
这是什么鬼话？
“不劳容将军担心了，本宫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什么事也没有。”
“与其说什么担心本宫，不如管好你的心上人，少让她在本宫跟前凑，添堵，本宫就很开心了。”
“……胧月不是故意的。”
楚灵霄气笑了：“难不成本宫是故意的？滚！”
她不耐烦的摆摆手，不想再跟这个拎不清的人废话。
好好一个人，怎么眼睛就瞎了。
容睿拦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楚灵霄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心里那股怅然若失的情绪是为了什么。
时间转瞬即逝。
次日，天朗气清，适合考试。
古代的考试场地是用砖石隔开的一个个小房间，看着就跟牢狱似的，两块木板简单搭建而成，其他的不说，防止左顾右盼倒是挺有用的。
楚灵霄看着考生们坐在木板上，嘴角抽了抽，一坐就是一天，这也太造孽了。
趁着发纸的时候，楚灵霄突发奇想的询问王肖：“往年考试的时候，作弊的人多不多？”
王肖想了想，摇头：“不算多，毕竟如果在科考的时候被抓到作弊，不仅会被抓入大牢，并且终身不得参加考试，代价太大了。”
“就算有不怕死的，那也是少数。”
楚灵霄点头，视线一转，就看见一个考生在盯着毛笔发呆。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对方看似在发呆，实际上视线不动声色的在毛笔和纸张上面来回停留。
楚灵霄挑了挑眉，笑着道：“王大人，你说有没有可能，往年抓住作弊的人少，是因为你们没有发现呢？”
王肖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看见楚灵霄走到角落，然后将那名发呆的考生的笔拿走。
对方骤然惊醒，急得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楚灵霄将笔一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便露了出来。
“提前在笔上下功夫，挺聪明的，可惜啊这些都是本宫玩剩下的，来人，丢出去。”
对方顿时心如死灰，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被发现了，如同落水狗一般被士兵拖了出去。
楚灵霄将笔递给王肖，挑眉道：“如何？王大人，现在还敢那么确定吗？”
王肖接过笔，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苦着一张脸：“殿下，这应该是少数吧……”
“也是，那我们接着看吧。”
楚灵霄也不争论，现代的作弊手段比这些高明多了都能被发现，更何况这些看似机灵实际上因为发展有限，而被限制的自作聪明的考生，楚灵霄一抓一个准。
她继续在考场游走，视线不经意间从那些考生卷子上扫过。
有的焦头烂额，有的已经写了长篇大论，还有的直接摆烂在上面画画……
楚灵霄不堪入目的别开视线，继续往前走，然后在其中一名考生面前停下。
他这会儿正在奋笔疾书，眼睛睁的大大的，答题的纸上下面还垫了好几张纸。
楚灵霄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从他纸下面抽出好几张纸。
对方僵住，不可置信的抬眸，下意识开口：“殿下，那些是草民写废的！”
王肖走过来，大致看了眼，疑惑道：“殿下，没问题啊，按照规矩，考生没答完之前，我们不能无缘无故翻考生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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