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宛如平地惊雷!
温拿脸上的凶悍瞬间凝固,随即化作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嘲弄。
“你说什么?”
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指着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高高在上的皇帝。
“你没出手?”
“秦羽,你是被打傻了,还是被吓疯了?”
“大夏皇帝亲口承认你输了,满朝文武亲耳听见,你现在跟本王子说,这都不算数?”
“你们大夏王朝,从君到臣,都是这么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蛮横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麒麟殿所有大夏臣子的脸上。
龙椅之上,皇帝刚刚因为柳公权和满朝奸臣而燃起的滔天怒火,此刻又被秦羽这句自不量力的话给浇上了一勺滚油!
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个秦羽!
朕刚刚才不惜拉下脸面,给你找了个台阶,想要把你从这死局里摘出去!
你倒好!
自己又一头撞了回来!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菜市场吗?
可以让你讨价还价?
朕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容你一个黄口小儿来更改!
一时间,皇帝看向秦羽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审视和不悦。
为了如烟,他可以保秦羽一次。
但如果秦羽自己不知好歹,非要寻死,那也怪不得他了!
麒麟殿内,原本就死寂的气氛,此刻更是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秦羽身上。
有嘲笑,有不解,有惋惜,更有愤怒。
“这秦羽是疯了吧?陛下都给他铺好路了,他为什么不走?”
“就是啊,逞什么英雄?那可是柳夫子的画,神仙来了也赢不了啊!”
“完了,这下彻底把路给堵死了,不仅他自己要倒霉,连大夏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就连远处的如烟公主,也急得俏脸发白,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不明白。
她真的不明白,秦羽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面对全场的质疑,面对温拿的嘲讽,面对皇帝那几乎要将人洞穿的威严目光。
秦羽的脸上,没有半分慌乱。
他甚至都没有去看温拿一眼。
他只是静静地,迎着皇帝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躬身一拜。
“陛下。”
他的声音,清朗而坚定。
“学生并非质疑陛下的决断。”
“学生只是觉得,身为文人,当有文人的风骨。”
“面对强敌,可以输,可以败,甚至可以死。”
“但绝不能连笔都不敢提,就低头认输!”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为之一静。
秦羽缓缓直起身,目光扫过那些或惊愕,或复杂的文官,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这就如同我大夏!”
“面对强敌叩关,就算明知对方兵强马壮,远胜于我!”
“我大夏的将士,也绝不会不战而降!”
“也绝对不能,弯了那如铁铸的脊梁!”
“轰!”
这几句话,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所有人的心上!
尤其是龙椅之上的大夏皇帝!
他的瞳孔,在这一刻,猛地收缩!
那原本冰冷审视的目光,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激赏所取代!
好!
说得好!
这才是朕的护国驸马!
这才是朕看中的人!
什么叫风骨?
这就叫风骨!
什么叫脊梁?
这就叫大夏的脊梁!
他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儿子,那些只知欺上瞒下的臣子,有一个算一个,谁有这般气魄?
谁有这般胆识?
“说得好!”
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竟是忍不住开口赞叹!
他看向秦羽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从前辈看向晚辈的,毫不掩饰的欣赏!
全场众人,眼见皇帝态度大变,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驸马爷说得对啊,我辈读书人,岂能未战先怯!”
“有理,有理,这才是真风骨!”
“不愧是能让公主倾心之人,这份胆魄,我等佩服!”
墙头草般的夸赞声,此起彼伏。
温拿王子看着这瞬间反转的局势,脸都绿了。
他没想到,秦羽三言两语,竟然就把一个必死的局,给盘活了!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
温拿怒极反笑,干脆也不再废话。
“你想死,本王子就给你这个机会!”
他死死地盯着秦羽,眼神如同草原上最凶狠的孤狼。
“本王子就把话撂在这!”
“这次尝试之后,输了就是输了!”
“你要是再敢找任何理由,就休怪我北蛮的弯刀不认人了!”
秦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一言为定。”
他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太监吩咐道。
“笔墨伺候。”
很快,一张巨大的画案,和文房四宝,被抬到了大殿中央。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羽要立刻挥毫泼墨,创造奇迹的时候。
让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发生了。
秦羽看着面前的纸笔,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反而再次抬头,看向了龙椅之上的皇帝。
“陛下,为了保证学生接下来所用之法的机密性。”
“学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皇帝此刻对秦羽是越看越顺眼,心情大好,大手一挥。
“但说无妨!”
秦羽微微一笑,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脑子都宕机的话。
“请陛下,命人用纱帐将学生和这张画案,都围起来。”
“什么?”
“用纱帐围起来?”
“他要干什么?这不合规矩啊!”
整个麒麟殿,瞬间炸开了锅!
温拿王子更是第一个跳了出来,指着秦羽的鼻子破口大骂。
“好你个秦羽!”
“本王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搞什么纱帐?你是想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想浑水摸鱼吗?”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面对温拿的暴怒,秦羽却只是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王子殿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只是想用个纱帐而已,又不是要凭空消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幅气势磅礴的鲲鹏图,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刚才出手的,是柳公权柳夫子。”
“放眼整个大夏,有谁敢说,能在书画一道上,稳赢柳夫子?”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是啊。
那可是柳公权!
文坛泰斗!
谁敢说稳赢他?
秦羽看着哑口无言的众人,嘴角笑意更甚。
“既然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那我用一些需要保密的独门手法,来寻求一丝胜机,又有什么问题?”
他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温拿,一字一句地问道。
“还是说王子殿下,其实是怕了?”
“怕我这需要保密的独门手法,真的能创造出什么,你无法接受的奇迹?”
“你!”
温拿被这句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答应?
答应了就好像自己真的怕了他一样!
不答应?
不答应更显得自己心虚,怕他耍什么花招!
这个秦羽字字诛心!
就在温拿进退两难之际,龙椅之上的皇帝发话了。
“准了!”
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看好戏的玩味。
“来人!”
“给护国驸马,上纱帐!”
皇帝都发话了,温拿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好,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很快,几名小太监手脚麻利地搬来了巨大的雪白轻纱。
轻纱如雾,朦朦胧胧。
在麒麟殿无数道好奇、探究、震惊的目光注视下。
将秦羽,连同他面前那张巨大的画案,一同笼罩了进去。
一时间,纱帐之内,人影绰绰。
纱帐之外,万籁俱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那片白色的朦胧。
他们都想知道。
这纱帐之内,到底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这个已经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少年,这一次,是否还能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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