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
这对于王熙他们而言,是尤为重要。
因为他们不能光考虑胜负,同时还要考虑如何隐藏自己的意图。
毕竟整个无名学院就是一个谎言。
他们的人设就是一群爱意气用事,好玩好色的纨绔。
如果他们迅速就做出反应,并且还准备的这么充分,那人家也不傻,这摆明就是一个圈套。
那这后果就可大可小。
对他们而言可能是致命的。
因此他们的行为原则非常简单,就是在遇到任何问题,首先要考虑的是,怎么去隐藏自己,或者说维护自己的人设。
虽然紫霞夫人的反击,跟他们预想中稍微有些出入,但他们也必须要耐心等待,一切都按计划好的去做。
可不能因小失大。
至于那些煤矿,丢了就丢了,也没有太多办法。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他们认定紫霞夫人是一定会对令狐家的背叛做出反应的。
虽然紫霞夫人的核心利益就是极力维护着大家的关系,但事情到这一步,她若不给出行动,也就是说,大家都可以相互背叛、捅刀子,这更不利于团结。
关键元家那边也不会答应,就这么轻易放过令狐家。
这纸张的出现,令元家损失惨重,不仅仅是财富,还有人脉方面。
虽然张说那边暂时只是记下这一笔账,并不会马上做出报复措施,但是不代表,他们自己就什么都干不了。
不出王熙他们所料,在解决采煤这个后顾之忧后,紫霞夫人立刻将令狐家和尉迟家踢出酒庄的供应链,既不让他们销售美人酒,包括他们名下的酒楼,甚至于租他们店铺的酒肆,同时也不采购他们家的果子,而在采煤业中,也不再与他们合作。
恰好,他们要和工部重新签订一份契约。
而王熙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因为这就是有理由,让令狐长歌和令狐宝娣姐弟,在学院里面向其他同学们诉苦。
怎么去撕碎对方的联盟,不可能让他们去游说那些叔叔伯伯,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无名学院的学生,一步步去瓦解对方。
这立刻引发大家的同情和愤怒。
到底无名学院一路上是风风雨雨走来,是遇到过无数的困难,虽然令狐长歌来学院的日子不久,但是令狐宝娣那是元老级别的人物。
采煤什么的就先不说。
关键是那酒庄。
那可是咱们无名学院的酒庄,凭什么将咱们的学生给踢出去?
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太欺负人了。
于是乎,他们派出无名大师兄王熙,去跟他小姨谈判,必须要跟令狐家和尉迟家维持合作。
王熙是临危受命,立刻单枪匹马气冲冲的就杀到他小姨在安昌坊的宅院。
“小姨!”
见到紫霞夫人,王熙就很是气愤道:“谁让你拒绝咱无名酒坊与令狐家和尉迟家的合作?”
紫霞夫人放下茶杯来,淡定从容地笑道:“当然是我要拒绝,还能是谁?”
王熙道:“你为何不与我商量?”
紫霞夫人道:“因为我有这权力决定与谁合作,不与谁合作,这不需要跟你商量,你自己也再三强调过的。”
“谁谁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王熙稍显底气不足道:“那无名酒坊是我们无名学院的,可不是你的。”
紫霞夫人点点头道:“不错,无名酒坊的确是属于无名学院的,但凡事都得依据契约行事。
根据我们的契约,你唯一在乎的,就是与你那可汗丈人的合作,这一点上,小姨也是完全依据你的意思去办得,但其它方面,则是规定由小姨全权做主。”
“你别跟我扯那么多。”王熙道:“我现在要求继续与令狐家和尉迟家合作。”
紫霞夫人却道:“不行。白纸黑字写得非常清楚,关于美人酒的售卖,除你可汗丈人那边,其余的,全都是我做主,你们无权干预。”
“你啊.!”
王熙气得脸都涨了猪肝色,一手捂住自己的左奶,“好好好,你给我等着,这事我绝不算完。”
紫霞夫人笑道:“不要想着将酒的秘方公布出去,因为那样的话,只会影响到你可汗丈人的买卖,而不会对我造成太多影响,到底葡萄全都在我手里。
而且,虽然我不会拿着契约跟你计较,但是这也会影响到先生的信誉,毕竟那酒坊叫做无名酒坊。”
“我你,咱们走着瞧。”
王熙装成很心虚一般,底气不足的扔下一句狠话,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广盛看在眼里,道:“看上去,他们不像是有这般城府的人。”
紫霞夫人心里也拿捏不定,道:“不管是是与不是,我们都不能小瞧他们,这臭小子的手段是完全不可控,也不计后果的,之前我们可是尝试过。”
那边王熙回到无名学院,令狐宝娣他们就立刻围了过来。
王熙很是无奈地将结果告知他们。
这顿时令士气大伤。
咱们的东西,咱们竟然做不了主。
这准个什么事。
甚至抱怨王熙他们,你们当时怎么签的契约,太尼玛蠢了。
王熙当然不认,那酒庄你们管过?你们问过半句?你们天天玩得开心,我就得去当牛做马,我也是图省事,谁知道会这样。
“哎哎哎!大敌当前,咱们别急着窝里斗。”
李诫满突然叫住他们,又道:“雀哥儿,不管怎么样,你小姨欺人太甚,简直将咱们当傻子玩弄,咱们可不能再认输了,这回就跟他们拼了。
一回两回,真当咱们好欺负。”
令狐宝娣道:“说的是,咱们可不能再忍下去了。”
王爽振臂一呼道:“跟他们拼了。”
薛均他们也是纷纷情绪上头,振臂高呼,要求跟紫霞夫人拼命。
等到他们呼到没气了,那皇甫僧念淡淡道:“你们先别瞎叫唤,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中许多人可都与紫霞夫人有合作。”
这一句话,令不少人沉默了。
“那又怎样?”
王熙突然一手拉着令狐长歌,一手搭在令狐宝娣的肩膀上,“我们才是家族的继承人,我们应该相互合作,而不是听我小姨的,她算哪根葱。
不管是造肥坊,还是酒庄,全都是咱们发明的,只不过以前我们图省事,不屑于打理那些,从今日起,我们要自立门户,甚至于提前继承家业,任何与我们作对的,将不再享受我们的技术支持。
就从我家开始,如果我家不答应断绝与我小姨的往来,我家的任何买卖,都用不到咱们的技术发明。”
令狐长歌听罢,心中极是感动,眼角都泛着泪光。
“说得不错。”
薛均站出来道:“都是咱们的,全都是咱们的,包括咱们的家业,咱们凭什么说了不算。”
李侗也道:“说得是,那家业迟早要被咱们继承,咱们就应该相互合作,而不是跟那些外人合作。”
令狐宝娣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小胖手也搭在王熙的肩膀上,“雀哥儿,你对我真好!”
哪知这厮根本就没有在听,而是在跟他姐令狐长歌眉目传情。
令狐宝娣顿时急了,一把将他拉过来,惊恐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王熙二话不说,一手搭在令狐宝娣的肩膀上,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吓得令狐宝娣,急急躲开。
王熙打了个哈哈道:“一家人吗。”
马车上。
阿史那宓道:“雀儿,你当真要为了令狐长歌,跟自己家作对么?”
王熙一手搂着她,“这足以说明我王小雀就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宓儿,为了你,我可是连命都能不要。”
阿史那宓总觉这话怪怪的,道:“天底下,恐怕也就你能将花心说得是重情重义。”
“可不是哦。”
王熙一本正经道:“我可是有证据的,为什么我小姨能够这么欺负人,主要原因就是我当时跟她签订契约时,心里就只惦记着你一个人,在契约中,就只规定,我丈人的买卖,那必须由我来做主,其余的我就不管。
别说长歌姐,如果我小姨不跟我家做买卖,我可都管不着,但要是她敢不将酒给我丈人送去,那我就立刻断绝与她的来往。”
阿史那宓听罢,心中很是感动,又是劝道:“你以后还是得考虑周全,不能感情用事。”
“不可能!”
王熙直摇头道:“我这人就是感情用事,谁要欺负我宓儿,我就跟她拼命。”
阿史那宓抿唇一笑,“那要是令狐长歌和薛宝儿呢?”
王熙道:“她们也得讲究先来后到,宓儿,你就是最大的,今后你得管好她们哦。”
阿史那宓翻了个白眼,“我才不管。”
回到家里,王熙立刻冲到薛国公主面前告状,“娘!小姨太欺负人了,竟然不允许咱酒庄的酒卖给令狐家,同时还不要他家的果子,孩儿不会任由她这么欺负孩儿的女人,孩儿要跟她算总账。”
薛国公主问道:“无名酒坊,你做不了主?”
“我。”
王熙讪讪道:“孩儿还是年幼了一点,上了小姨的当。”
薛国公主白他一眼,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王熙道:“孩儿要彻底击败她。”
薛国公主道:“娘早就说过,你跟你小姨的事,娘不管。”
王熙道:“多谢娘的支持,还要麻烦娘告诉福伯,我第一个就要对他动手,但凡跟我家有关系的买卖,都不会得到我们无名学院的支持。”
薛国公主好气又好笑道:“你这算什么本事,拿自个家的买卖开刀,福伯还能打你不成?”
王熙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孩儿不这么做,那薛均他们又怎会支持长歌姐。”
薛国公主沉吟少许道:“反正这些家业将来也都是你的,随便你去折腾。”
王熙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现在支持孩儿。”
薛国公主道:“因为现在是你爹在管。”
“好吧!”
隔日。
当王熙来到学院时,只见薛均、李侗他们个个都是鼻青脸肿,士气低落到谷底。
“哇这么惨吗?”
“你爹没打你么?”
“我爹不在。”
“哎哟.我爹在家。”
“我爹不在,但我娘下手也不轻。”
他们也真是在无名学院潇洒惯了,一时间分不清大小王,真的跑回去要求自己父母断绝与紫霞夫人的关系。
结果可想而知,自然被打的到处乱跑。
令狐宝娣倒是没有挨打,毕竟他家已经那样了,很是内疚道:“诸位兄弟,对不住了,是兄弟连累了你们。”
薛均捂着嘴角道:“这算什么,咱没事也经常挨打。”
李侗道:“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才那么一说,就被打成这样,根本没法好好说,他们也没当回事。”
皇甫僧念道:“雀哥儿,你娘怎么说?”
王熙道:“我娘一早就说了不管。”
皇甫僧念道:“我们身为师兄,应该为兄弟们做主。”
王熙道:“你有何打算?”
皇甫僧念道:“将他们的爹爹请来,由你来跟他们爹爹说。”
“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自诩大师兄。”
“咳咳,为了长歌姐,我倒是不怕。”
王熙又看向李侗他们,“但是你们.。”
薛均忙道:“你去说,你都不怕,那我们还怕啥。”
“我们支持你。”
“那就这么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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