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川，南宫川！”唐一宁大喊着跑上楼。
张婶守在门口。“大少爷现在不想见你。”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你还嫌大少爷不够难受是吗？”张婶拦着不让，“除了路易医生，没有人能够让少爷恢复到95%。”
“有的，我就是想找他说这件事。”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哎，你先让我进去。”唐一宁顾不得许多，直接推开张婶。
“你……”
“南宫川，手术还有希望，路易医生有个弟弟。”唐一宁冲进房间，急冲冲地喊道。“路易医生跟我说过，他弟弟和他的医术差不多，他能帮你做手术。”
南宫川的眼睛短暂地明亮了一下，随即又陷入了漆黑无光。“出去。”
“我没骗你，他弟弟在德国。找到他，就能重新安排手术，你还是能恢复的。”
“出去。”
唐一宁不明白，他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应该很开心吗？为什么赶她走？
“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谎话，我就……”
“滚出我的房间。”
“咣当——”一个花瓶碎在唐一宁脚边。
“你别再烦大少爷了。”张婶把她推出了房间。
“你再考虑考虑……”
“南宫——”
唐一宁用力拍门，但门已经反锁了。
怎么会这样呢？南宫川已经把他当成南宫羽的间谍，不相信她了吗？甚至于，她认为路易的死是她泄密？
“南宫——”
一转头，南宫羽从走廊另一头朝她走了过来。
唐一宁面露烦绪，低头快走。
经过他面前时，他一把攥住了她的大臂。“放开我……”她用力推搡。
“怎么？当看不到我？”
唐一宁冷笑一声。“我的眼睛只能看到我想看到的，看不到不干不净的。”
“我不干不净？”南宫羽皱眉。
她这张嘴，真敢说。
随即冷笑起来。“这世上谁都不干净，你唐一宁也一样。”
“我没你心狠手辣。放开我。”
她挣扎得很激烈，仿佛被他碰一下，都会被传染什么可怕的病毒，嫌弃的要命。
就因为死了一个老医生，她就对他深恶痛疾？她可真是圣母。
南宫羽不悦，攥得更用力了，快把她的手臂捏得变形。
气急败坏的唐一宁，抓起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牙齿深深咬进他手背，都咬出血了，留下了一排手指印。
咬得他松手，她落荒而逃。
南宫羽看一眼血淋淋的牙齿印，眉心更紧了。
……
教堂。
祈祷和忏悔的信徒很多。
唐一宁点了一根蜡烛。
双手合十，仰望着十字架上的耶稣。
路易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她希望能用这种方式为他“超度”。路易救过很多人，他一定会上天堂。
而有些人，只能下地狱。
唐一宁眼前闪过一张俊美如撒旦的脸，他一定就是恶魔的化身。
“祈祷没用，耶稣也救不了你。”
耳旁传来凉凉的一声。
唐一宁受惊睁眼，南宫羽一脸嘲弄地望着她。
“你跟踪我？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只想逃离他，逃离恐惧和窒息。
“你是来求上帝，让我放了你？”
“我是来为路易的灵魂祈祷！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不会懂的！总有一天，上帝会惩罚你这个罪人。”
南宫羽好笑地睨了一眼十字架上的耶稣。“他那么厉害，怎么不救自己？惩罚我？呵，可笑。”
“你会有报应！”
“就算有，这世上每个人都逃不过，你也有罪。南宫家那几个人更是罪孽深重，都别想跑。”
唐一宁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转头就跑，但南宫羽追了上来，将她摁在石柱上。
她的背撞得好疼。
“你干什么？”
“这是教堂，你别乱来。”她压低声音，不想被人看出异常。
“这儿也不能乱来，那儿也不能乱来，呵，我要真想做什么，谁又能管得了我？”
“总有人可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南宫羽忽然觉得，如果真有报应，莫不是她？
倒不是说这个女人能对他怎么样？谁也奈何不了他。但是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自从她出现，就处处搅得他心烦，干什么都不顺利。
她就像一只蚊子，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嗡”，赶都赶不走。
见到她，心烦。见不到她……也心烦。
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放开我。”唐一宁一生气，狠狠踩了他一脚，跑了。却没想到刚出教堂，就被两名黑衣保镖抓住。
“你们是谁？”
“放开我。”
“救命——救命——”
一波接一波，未知的噩运让唐一宁恐慌。她怎么这么惨啊……究竟是谁抓了她？
她被塞进一辆林肯房车后座。
“你们……南宫川？”唐一宁震惊地望着他。
他每天把自己关在那个小房间里，陡然间在外面看到，不由得很吃惊，像看到了外星人。
“你抓我干嘛？”
“我们去哪？”
“喂。你说话。”
南宫川被她吵得脸色不佳。“德国。”
“德国？找路易的弟弟？你找到他了？太好了。”她一高兴，忘形地抓住他的手臂，南宫川立刻甩开。
“你和他商量好了吗？他同意给你做手术？”
“他敢不同意？”南宫川冷哼。
唐一宁打了个哆嗦，南宫家两兄弟一样霸道。路易的弟弟如果不同意，也会和路易同样的噩运吧。她必须过去，以免他杀人。
“原来教堂也是偷情的去处。”南宫川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偷情？你误会了，我是来给路易祈祷的，南宫羽之后才来，而且我们已经闹掰了，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他。”她是出于愤怒才说出这种话，但在南宫川听来变了味，她像一个和男朋友吵架的怨妇。
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警告道：“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唐一宁很无奈。心里想：不是你先提的吗？也不是她主动说的。
当然，她是想死了才会说这种话。
“我……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南宫川这才把她甩到一边，唐一宁委屈地揉了揉手臂。
“对了，我东西还在家里呢，怎么去德国？”
“那些不用你操心！”
好吧。唐一宁不敢多说什么。想不到期盼已久的第一次出国，竟然是这种情况，好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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