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清风徐徐,在这样的季节,太阳就是女神,但每天的这个时候,她都会悄悄地躲进乌云,过往的行人不再确切感受她的存在,她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短暂。
在一家看上去有些高档的幼儿园门口,一群成年人正围在学校门口,里面的人有成群聊天的,也有单独在门口看着手机的人。在人群的终于还有好多拿着一叠一叠传单的年轻人正在一旁汹涌澎湃地给这些人介绍幼儿学习培训班、兴趣培养、舞蹈教育……
但无论是谁,他们都戴着焦急、等待的眼神时不时地穿过校门,望向里面,恨不得立刻冲进校门。奈何门口的保安阻止了他们。
时慕云这时也衣着红色的毛衣、灰白色的外套挤在人群中,今天她和往常一样,在校门外等着林美美放学,接她回家。
尽管,还有二十分钟才下课,但家长们都是早早提前赶到,日复一日。只为看到将自己的小孩安全、准时、准点接到自已的手中。
经过几天这样的“拥挤”,时慕云不得不感叹,为人父母真不简单,因为它可能会影响到你本该有的工作,也难怪现在会有“全职妈妈,全职奶爸”之类的称呼。
很多家庭为了自家的小孩,夫妻的一方不得不转行做照顾、接送小孩这一职业,不都说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那么放弃事业照顾小孩这方会不会太不划算了?尤其是看看这群人里面,女性占了百分之八十,果然,女性是这个社会的弱者。
“有病”时慕云的大脑传来这么一个声音……时慕云觉得,自己都想到哪里去了,或许人家乐意,别人的幸福哪能轮到自己这个围城以外的人去猜测、评论。何况自己不也是女人吗?
“丁丁丁……”熟悉的放学铃声响起了,这时围观等待的群众开始了比先前更猛烈的骚动,你推我赶,那阵势就像要是微微松了一下力,自己的小孩就会因为没有找到自己而焦急、哭泣、甚至肯能是一个不小心遇上坏人被绑架、拐跑。
时慕云第一天来接林美美的时候,因为一时没有隐藏好,靠着内力和身体的强大,一下就直接奔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但也就是因为这样,差点被一个大约三十二三的妇女骂死。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时慕云只好做了一个:“守规矩,被欺负”的“弱者”。
从五点二十分的放学铃声响起到现在,整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因为虽然部分家长已经顺利地牵到了自己心肝宝贝那冰冷的手,但整个现场的人数就好像没有少过一样,反而愈发的水泄不通。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后,这堪比菜市场还要嘈杂的场面终于平静了下来。
奇怪,以往的今天,时慕云应该接到林美美有很多分钟了,可是今天,眼看学生和家长都快走完了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现在的门口,差不多几分钟才会看到一个学生出来的影子……
时慕云突然感到有些心慌意乱,美美今天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下等她真的很冷很冷吗?
直觉告诉时慕云,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美美身上又没有配带手机,自己联系不到她,心里面的担心也越来越强烈。
终于,时慕云忍不住了,走到保安门口想要直接进学校去看看。
“这位女士,麻烦你再等等吧,学生不是都还没有全部走完吗?等半个小时,再没有出来,你再在这里用身份证登个记,进去看看也不迟啊,免得,待会你小孩出来找不到你。”保安皮笑肉不笑地阻止了时慕云。
“那……行。”时慕云看到保安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真的很想一脚踢到火葬场,奈何这是幼儿园门口,也为了林美美的声誉着想,只好忍了下来,手紧紧捏着外衣,似乎身上的外衣可能会在下一秒被捏得粉碎。
时慕云的心越跳越厉害,但看了下门口那两个在时慕云看来丑得令人作呕的两个保安,时慕云再多的讨厌也拿他们无济于事,只好在幼儿园的门口来回走来走去。
不行……时慕云实在等不下去了,摸出手机按下林志辉的电话。
“嘟……嘟……嘟。”
“喂,什么事?”
“喂,志辉,我现在都还没有接到美美。你知道负责她生活纪律老师的联系方式吗?”时慕云很着急,虽然林美美不是保安以为的那种关系,但几天下来,她已经把接送林美美当成了自己必不可少、必须执行的责任。
“现在还没有?你先别急,我这边马上处理好后就过来,你看看能不能先进学校去看看。”林志辉心下慌了,虽然以前也遇到过,他怕美美突然地又像上次那样,想不开,在校园的某个地方躲起来了,连老师都不知道,因为白天的她一直都是正常上课,放学后也和同学一样走出了教室。
如果说今天的林美美白天就出了什么事,不是正常放学出教室,那么老师也会主动给她的爸妈或自己打电话啊,既然自己没有接到老师和她爸妈的电话,那么现在即使打电话问老师也没有任何用,因为老师压根就不知道。可是美美这几天明明过得很开心啊?不至于。
“那你快点,别把你的公事看得太重了。”时慕云的语气里面带着微弱的哭腔,就像她真的成了林美美的母亲在责怪林志辉对孩子的不负责任,爱工作胜过爱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我知道。我很快,你现在看能不能进去,到美美所在的教室***号去瞧瞧,里面还有没有学生?”林志辉没有在意时慕云的责备,心里面很明白真的太麻烦她了,对她很抱歉。
“那好……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都是个什么家庭,都这么久了,美美的父母就算是出差也不应该对她不闻不问啊……什么都别说了,你赶紧过来就是了。我先去看看。”其实连时慕云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小女孩失去自己平常应有的冷静和理智,一开口就是对林美美父母的责骂。
挂断手机后,时慕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冲进了学校的大门,虽然没有来得及在保安处身份证登记,到奇怪的是,这一次,保安居然没有拦下她。
时慕云靠着自己箭步如飞的速度和攀爬技术,一口气便跃上了二楼林志辉口中的教室。发现教室的门早已锁上。再看看教室的周围,窗子也关得严严实实,带着心里面的一丝丝不甘心,将头贴在了玻璃上,透过它,教室里面只是放得整齐的桌椅,在任何一个角落也看不到人的影子。
时慕云垂头丧气地顺着墙蹲了年来,觉得自己真没用,为何没有早一点察觉到今天的不对劲,为何没有早一点“硬闯”进来,或许美美现在还会在自己的视线内。
“美美,美美……你在哪里?你快出来。”时慕云站起身,在护栏面前激动地喊了起来,她只希望林美美今天是故意在跟她开玩笑,现在她才明白,林美美对自己是多么重要,她真的好怕会失去她……
“美美,你别跟姐姐玩捉迷藏的游戏,姐姐只是一个肉眼凡胎之人,我找不到你……”时慕云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再次蹲了下来,泪水和鼻涕不自觉地往下掉了起来。
此刻的时慕云她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助,用着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道:“美美,你快出来,我保证,以后不管你要求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哪怕你让我去杀人放火。”时慕云现在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开始说起了胡话。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瘫痪在地上的时慕云使出浑身的力气按下接听键。
“……”时慕云接通后都没能开口说出一个“喂”字。
“喂,慕云吗?怎么样,教室里面还有人吗?”林志辉在快车上看到又是红绿灯,心情同样糟糕到了极点。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林志辉,你还没有到吗?”时慕云像是瞬间有了力气般,对电话那端的林志辉大声候道。
“马上,在等几分钟,我马上就到,等到了咱们再一起去找找。”林志辉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应该怎么跟时慕云表达自己的心情,可以说他现在内心比时慕云都还要乱,毕竟时慕云和林美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啊。
“等你到了再说吧,别还没有到就东说西说的,你的电话费不要钱吗?”时慕云说完就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师傅,麻烦你再快点吧,我等不及了。”
“兄弟,我已经是最快的了,中间有段距离已经超速了,现在这附近有摄像头,还有路上的那些警察,别为难我了,你要是真赶,下车另外去找个车吧”司机最烦遇到这种客户。
“你尽量吧……”林志辉自己也是警察,对于这位司机大哥说的话实在不不敢有半句的怨言,只很自己没有长十条腿。
盼星星盼月亮,出租车总算到了幼儿园门口!
“师傅,不用找了。”林志辉掏出百元大钞递给司机后,以一阵风的速度溜进了校门。
可以说,林志辉同样用了他毕身最大的能力来到林美美所在的教室,看到时慕云正无力地蜷缩成一团,蹲在墙边,林志辉知道时慕云和自己一样是真心地爱美美。
“慕云,对不起,因为美美的事连累到了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把所有的经历都都放在了公事、案情上,却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林志辉带着深深的自责去扶起了时慕云。
“日子?今天是什么日子?”时慕云其实早就觉得林美美的家庭不正常了。
“咱们先就在校园内找找,翻遍每个角落也要把她找出来,我相信,她一定在学校里面,没有出去,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林志辉的面部表情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激动和痛苦,转而冷静下来。
“那咱们快去吧。”看到林志辉那坚定冷静的态度后,时慕云相信林志辉没有骗自己。收好先前对林志辉恶劣的态度,终于变得平静理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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