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英姿脸色极其难看，她很快追了上去。
只用了一只手，便拎着杨帆的脖子，把他拎起来了。
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仔。
“信不信我打你？”
钟英姿神色难看，开始威胁。
可杨帆一点都不怕。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女人。
所以他懒得反抗。
他满脸不屑，无所谓的说：“打呗。”
“快点打。”
“打完我还要找虞灵一起吃饭。”
说完，他甚至还笑了。
死到临头，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钟英姿很不理解。
她看不懂。
想不通。
她不明白，杨帆为什么宁愿挨打，都要和虞灵灵一起吃饭。
“为什么？”
钟英姿眉毛皱的很深，都快拧成一条线了。
她甚至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问道：“你不是喜欢瑶瑶么？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生一起吃饭？我不明白！”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作为一个三十岁都没谈过恋爱的感情白痴，钟英姿一向认为，恋爱是相互奔赴，是为了另一方付出所有的一切。
是二人的世界里面，不存在其他任何第三者。
朋友，亲戚，青梅竹马，甚至是父母，都不能存在，都不能影响二人之间的感情。
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爱情。
可杨帆不这么觉得。
“就算瑶瑶亲自过来，我也能说服她，让虞灵和我，和她，一起吃饭。”
杨帆很认真的说。
他和白羽瑶不止一次的讲过，他除了恋人，还有朋友，还有亲人。
他的世界里面不可能只有白羽瑶一个人。
但是同时，他也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绝对不会喜欢上瑶瑶之外的任何女人。”
“……”
钟英姿沉默了。
沉默好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因为现在这个情况，已经超乎她的认知了。
她是一个恋爱方面的白痴，她不理解，也想不明白，更听不懂。
“如果瑶瑶在这里，就好了。”
沉默好久，钟英姿终于很勉强的说出了一句话。
她突然有点感伤。
她突然发现，原来她也有依赖别人的时候。
依赖那个被她照顾长大的小女生。
“如果她在。”
杨帆诚恳的说：“她会理解我，也会相信我，她知道我是一个不可能对不起她的人。”
“……”
确实有这种可能。
钟英姿是这么想的。
她很熟悉白羽瑶，也能看出来，无论杨帆做什么，白羽瑶都对他深信不疑，从来都不会觉得他会犯错。
更不会觉得杨帆会背叛她。
听起来很像恋爱脑，可白羽瑶就是这么一个女生，对恋爱付出全部，毫无保留。
“英姿姐。”
杨帆笑了起来，说：“给我点自由空间，行吗？”
“好吧。”
钟英姿终于退了一步。
而杨帆也终于可以去打饭了。
打完饭，他直接去找虞灵灵了。
坐在这个披肩长发的少女旁边，和她一起吃饭。
“那个……那个大姐姐，她不会怪你吗？”
虞灵灵有些担心的说。
虽然杨帆能过来陪她，她确实很开心。
可她更多的还是担心。
如果杨帆为了陪她，就得被人打一顿的话，她宁愿杨帆不要过来。
就算没有人陪，她一个人也可以吃完这顿饭。
即便不开心，也总比杨帆挨打强。
“她同意了。”
杨帆笑嘻嘻的说：“虽然我成绩不好，可我特别能说，你忘了吗？”
“也对……”
虞灵灵点点头，这才放心。
在她印象中，杨帆确实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
不像她，那么内向。
她记得，小时候她和杨帆一起在外面玩。
有个卖苹果的阿姨骑着三轮车，从他们面前经过。
虞灵灵当时饿了，很想吃苹果。
可她没带钱。
杨帆也没带钱。
但是为了让她吃上苹果，当时还是小学生的杨帆，只靠着一张嘴，舔着脸就去找那个卖苹果的阿姨去了。
一口一个“漂亮姐姐”。
一口一个“求求你了”。
把那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哄得心花怒放。
不仅没收钱，还给他们裤兜都塞满苹果了。
吃得饱饱。
从那天开始，虞灵灵就一直觉得，杨帆很会说话。
虞灵灵每每想起那些往事，忍不住想笑。
可是笑完以后，她又突然有些难过。
“杨帆。”
虞灵灵放下筷子，突然问了一句：“你也是靠着这张嘴，把白羽瑶骗到手的吗？”
“……”
这么一句话，瞬间把杨帆干沉默了。
他不知道虞灵灵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连着扒了好几口米饭，他才回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真话就是，白羽瑶追的我，我根本没骗她。”
杨帆说的很真诚。
可虞灵灵一点都不相信，她觉得杨帆又在骗人。
就像当初骗那个四十多岁的阿姨，说那个阿姨是漂亮姐姐一样。
嘴里没一句实话。
虞灵灵平静道：“我不信。”
杨帆突然笑了，说：“既然你不信，为什么还要问我？”
话音落地，他敛去笑容，很正经的说：“如果是白羽瑶，她肯定不会不相信我。”
……
白羽瑶到底哪里比我好？
为什么杨帆这么喜欢她。
虞灵灵这几天，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很认真的想过好多次，甚至还在本子上一条一条的写下来了。
上午第一节课。
这个班里面的学习委员，常年考试都是全班第一的文学少女，今天第一次走神。
上的是英语课。
可她本子上面写的全是汉字。
她一直在写。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白羽瑶？
她没有白羽瑶好看。
没有白羽瑶有钱。
也没有白羽瑶，那么粘人，那么主动，刚和杨帆认识，就敢鼓起勇气告白。
甚至就连学习成绩这方面，她都比不上白羽瑶。
虞灵灵是全班第一。
可白羽瑶是全校第一。
她在本子上写了好多，写着写着，她发现，她好像哪里都比不上白羽瑶。
她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一条又一条的，她不如白羽瑶的地方。
她终于认命了。
把本子收起来，开始好好上课了。
而在教室最后排，杨帆已经开始犯困了。
他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课上一直眼皮子打架，困的要命。
如果白羽瑶在他身边，他肯定能坚持着，老老实实上课。
可是，白羽瑶已经不在了。
他又重新回到以前那种摆烂的模样。
困了就睡，睡醒就发呆。
直到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杨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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