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成虎抽着烟，过来了。
“虎哥……”
钟英姿有些惊讶，也有些尴尬的喊了一声。
任成虎冲她点点头，便算是打招呼了。
紧接着，任成虎直接坐进车里，坐在杨帆旁边。
他一边很用力的抽着烟，一边哑着嗓子，说：“我已经把能喊过来的打捞队都喊过来了，一百多个人，已经忙活一晚上了。”
“但是，什么都没捞到。”
“杨帆，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任成虎现在的状态很差劲。
他眼睛血红，神色惨白，像是丧尸片里面的行尸走肉一样。
只是看他一眼，就能感觉到毛骨悚然。
杨帆见他状态这么差，微微皱眉道：“虎哥，我没必要骗你，我可以和你赌命，你老婆的尸骨确实就在这条河里面，迟早能捞上来。”
“不过我感觉，你现在状态不太好，最好还是休息会儿，睡一觉比较好。”
杨帆说这些话并不是因为他关心任成虎的身体健康，而是因为他以后还有好多地方用得上这个家伙。
将来，如果他想和白朝军翻脸，那就必须得让任成虎这个道上大佬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他才有获胜的把握。
不然他一点胜算都没有。
何况以后还得对付孟致远，孟浩宇等等，就更需要任成虎这个打手了。
所以他希望，任成虎好好睡一觉。
要是突然猝死，就尴尬了。
会打乱他所有的计划。
可任成虎一点困意都没有，或者说，他睡不着。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他老婆的尸骨捞上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现在不困，也不需要你跟我赌命，我只想找我老婆。”
任成虎脸色很难看，大口大口抽着烟，说：“附近几百米都捞了一个遍了，没找到，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这儿！”
“或者说，是不是你记错地方了。”
任成虎说完，又用力抽了口烟，烟气入肺，咳的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杨帆思索片刻，说：“既然这边没有，那就去上游找找。”
“反正，肯定在这条河里面。”
杨帆说的很有把握。
现在，旁边围着一两百号人，全都是任成虎的手下，几乎可以说，杨帆的小命都在任成虎手里面。
他没必要撒谎，也没必要骗人。
任成虎阴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杨帆。
盯了很久。
他才说：“你确定？确定要去上游？为什么不去下游？”
“我不需要和你解释为什么，你只需要相信我，就行了。”
杨帆不想解释。
他总不能告诉任成虎，一年后的今天，才会在这里发现司婉沛的尸骨吧？
如果他把这事儿说出来，指不定任成虎会不会把他当成疯子，直接把他扔河里面。
之所以是上游，而不是下游，是因为一年后，尸骨才会顺着河水和淤泥，缓缓冲到这里。
“行。”
任成虎咬着牙，又信了杨帆一次。
虽然杨帆现在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只能靠着一张嘴。
可任成虎觉得，杨帆没必要骗他，也没那个胆子骗他。
所以他很快便下了车，带着人，指挥着搜救队、捞尸队，让他们顺着河道往上游打捞去了。
等他离开以后，钟英姿终于松了口气。
她拍着扁扁的胸，喘着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翻脸了。”
“翻脸？他没那个胆子。”
杨帆淡淡道：“就算他找不到他老婆的尸骨，我也有把握让他乖乖听话。”
“真的假的？你有这么厉害吗？”
钟英姿一脸质疑。
她觉得，杨帆才十八岁，怎么可能让任成虎这个四十多岁的道上大佬言听计从。
而杨帆则是微微一笑，说：“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手里面还捏着他好几个把柄。”
“我不仅能让他找到他老婆的尸骨，我还能救他的命，我还能让他找到他女儿……”
杨帆信心满满。
钟英姿则是微微一愣，插了个嘴，说：“他女儿不是跟他老婆一起投河自尽了吗？”
“是的，没错，他老婆确实和他女儿一起投河了。”
杨帆淡淡道：“不过他老婆死了，女儿没死。”
“那他女儿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联系他？”
钟英姿一脸好奇。
杨帆觉得她很傻，反问道：“如果你爸把你妈害死了，害的你们母女俩投河自尽，就算你侥幸活下来了，你还会找你爸认亲吗？”
“……”
钟英姿沉默不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换位思考想了想，心想，如果她是任成虎的女儿，眼睁睁看着父亲多次入狱，母亲被父亲的仇家逼的投河自尽。
就算侥幸活下来，她也肯定不会和父亲相认。
反而会在心里充满愤怒，认为是她父亲，害死了她的母亲。
实际上，任成虎的女儿……
确实是这么想的。
“对了。”
杨帆突然提了一句：“英姿姐，任成虎的女儿叫司雪洛，今年16岁，你可要记住了。”
“啊？改姓了吗？我记得，她不是叫任雪洛吗？”
钟英姿略微有些惊讶。
杨帆笑着说：“她都不认她爸了，肯定得改姓啊。”
“原来如此。”
钟英姿点了点头，不过她很快便好奇道：“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因为等到司婉沛的尸骨打捞上来以后，我打算让你开车带着我，一起去找她。”
杨帆直接说出了他的计划。
钟英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到时候带任成虎一起过去吗？”
“当然……不带他。”
杨帆说完，顿时笑了。
司雪洛这么多年都没有和任成虎相认，怎么可能带着任成虎一起过去啊。
要是把任成虎带过去，会让他俩受到牵连，一起被司雪洛记恨。
如果被记恨了，就没有办法和司雪洛打好关系了。
就没有办法利用司雪洛，控制任成虎了。
杨帆的计划一环扣着一环，一步都不能出错。
钟英姿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可以。”
“合作愉快！”
杨帆很开心的伸出手，打算和钟英姿握个手。
可钟英姿看着他的手掌，脸庞“嗖”一下突然变得红扑扑的。
她突然害羞了。
“？”
杨帆的脑袋上都快冒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他只是想和钟英姿握个手。
可这个女人……
她脸红什么？
卧槽。
杨帆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很危险的想法。
英姿姐，该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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