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你厉害多了？
这是几个意思？
我咋听不懂？
虞青山满头疑惑，硬是搞不清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不管他好说歹说，都没用。
哪怕是再加两千块钱，也没用。
乔晚柠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等到乔晚柠下了楼，关了门。
虞青山这才赶紧去了书房，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他才刚推开门，杨帆跟白羽瑶已经起身打算回去了。
毕竟都下午五点了。
再不回去，钟英姿跟司雪洛就要饿死在家里面了。
更何况，今天晚上杨帆跟白羽瑶还得回家。
回家见他爸妈。
他爸妈都已经准备好饭菜，准备迎接白羽瑶这个儿媳妇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走了。
“虞叔叔，我跟瑶瑶得回家了，明天……”
杨帆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感觉胳膊猛的一疼。
默不作声间，白羽瑶已经开始掐他胳膊了。
疼的杨帆赶紧话锋一转，道：“虞叔叔，我跟瑶瑶改天再来，改天再来。”
“改天是什么时候？”
虞青山有点听不懂了。
杨帆一边“嘶嘶”作疼，一边转头看着白羽瑶。
白羽瑶松开小手，清冷道：“改天的意思就是有可能来，也有可能不来了。”
“行吧。”
虽然虞青山觉得这小姑娘说话怎么总是这么没礼貌。
但是鉴于“上门女婿”的计划已经破产了，虞青山的兴致也变得低了许多。
他随意摆摆手，就让杨帆和白羽瑶出去了，连门都没送。
等到二人离开以后，虞青山才进了书房，跟自家女儿好好聊了起来。
“虞灵啊。”
虞青山神色复杂道：“杨帆这小子，突然谈了个女朋友，这……”
“爸。”
虞灵灵低头写着卷子，头也不抬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不要插手，也请你告诉妈妈，让她也不要插手。”
“好吧。”
女儿高考在即，就算虞青山想说的话有再多，也只能忍下去。
忍到高考结束以后，再跟女儿好好谈心。
等到虞青山离开书房，关好门。
虞灵灵继续专心的写起了卷子。
卷子上的题目，和杨帆今天写的那些几乎是丝毫不差。
语数外，政史地，全都一模一样。
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卷子上手写的试题的字迹，也跟白羽瑶的字迹一模一样。
……
“坏了。”
回家路上，杨帆在书包里面翻了半天，都没找到他的卷子放在哪里了。
“不会是忘在虞灵灵家里了吧？”
杨帆一脸无辜，看着白羽瑶。
他可以发誓，他真不是故意把卷子放在虞灵灵家里的。
真的是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卷子就忘在那儿了。
然而，让杨帆没想到的是。
白羽瑶轻声说了一句：“我知道，是我把那几张试卷，放在虞灵灵桌子上的。”
“啊？”
杨帆震惊了。
他记得印象中，白羽瑶一直都很讨厌虞灵灵啊。
怎么会做出来这种事？
就不怕虞灵灵拿到试卷以后，考一个全市第一第二？
一鸣惊人？
然后，被老师、校长、家长问起来的时候，把白羽瑶提前预知到考卷的事情暴露出去？
危险也太大了。
杨帆不禁有点担心。
可白羽瑶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她转头看着车窗外面，轻声道：“虞灵灵不会害你，也不会害我的。”
“嗯……这……为什么呢？”
杨帆有点听不懂了。
“因为我确定，她从来没有害过你我。”
白羽瑶是这么说的。
因为黑子在前面开车，所以她说的比较隐晦。
可即便隐晦，杨帆也能听懂。
无非就是上一世，虞灵灵对他和白羽瑶都很好。
但是，杨帆想不通的事情又来了。
那就是。
既然上一世，虞灵灵对他俩都很好。
这一世，白羽瑶为什么会那么讨厌她呢？
而且一边讨厌，一边又偷偷把试卷留在虞灵灵家里。
依照虞灵灵那个文学少女的性格，肯定会在今晚就把那几张试卷写完。
白羽瑶这么做，不就等于是给了虞灵灵一个巨大的转机。
让虞灵灵这一世，也能考上最好的学校么？
这么一看，这还是讨厌么？
哪怕是最亲近的闺蜜，都很难做到这种地步吧。
杨帆有很多疑惑想问，所以他一直看着白羽瑶。
可是白羽瑶却一直看着窗外，不想回答。
她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高楼大厦，随着车速的提高不断逝去。
而她的思绪，又一次陷入回忆。
……
那是在她最后一次自杀的前一天。
在杨帆的墓碑前。
当时的白羽瑶已经做好了再一次自杀的准备，也已经安排好杨帆的后事，可以安心去死了。
但是就在墓碑前，虞灵灵站在她面前，对她说。
“如果没有遇见你，杨帆根本不会死。”
“是你把他害死了。”
“你欠他一条命。”
当时的虞灵灵已经哭了很久，眼泪都已经掉不下来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红着眼睛。
正如上一世的杨帆，对白羽瑶倾尽所有。
那时的虞灵灵也对杨帆付出了很多很多。
不管是钱也好，房子也好，亦或者每隔几天的看望，关心。
虞灵灵付出了任何前女友都不可能付出的所有努力，哪怕她明知道最终的结果注定是一场空。
她也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毕竟她真心希望杨帆能和白羽瑶好好活下去。
但很可惜的是，没能活下去。
明明是那时的白羽瑶因为自卑，因为不想当累赘，所以才选择了懦弱的在屋里烧炭自杀。
结果引发大火之后，杨帆却为了救她而死。
这个结局是虞灵灵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所以哪怕她明知道白羽瑶很快就要死去，要自杀。
但她还是说出了最诛心的那句话。
“你欠他一条命。”
这句话，让白羽瑶哪怕是死，都要带着愧疚死去。
但是比愧疚更让白羽瑶难以忘却的是，虞灵灵直到最终都没说出的另一句话。
——你和杨帆，也都欠我一条命。
其实，白羽瑶从来都不觉得死亡是一件有多可怕的事情。
但她害怕的是。
喜欢的人比她先走一步。
或者是直到死，都欠着还不上的感情。
……
不管是报恩也好，还人情也好。
总之，白羽瑶把那几份试卷留给了虞灵灵。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心中难安。
心底永远有一道抹不平的沟壑。
因为她知道，虞灵灵真正想要的永远都不是所谓的试卷。
哪怕这些试卷能让她考上更好的大学。
虞灵灵想要的是别的。
是白羽瑶永远不愿意让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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