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老师！”
虽然那时的郑呈文根本就不是老师，而是在一中后勤打杂的，搞卫生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当时，任成虎带着一群小弟都在嘲笑，觉得他一个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
唯独白朝军，心念一动。
不仅让人给郑呈文道歉，赔钱，甚至还让人开着路虎，把他朋友都送去医院，包了医药费。
尤其是等到第二天，白朝军还带着人，带着茅台，亲自去医院看望他。
这可把郑呈文感动坏了。
哪怕看望病人的时候，别人都是带牛奶，带水果。
白朝军带的却是茅台跟华子。
但是郑呈文一点都不介意。
他反倒是以为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
殊不知，白朝军只是想跟他做个交易。
仅此而已。
当时，天羽集团正值上升期。
白朝军也是刚展露出金盆洗手的想法。
想洗白，想上岸，就得干点人事。
什么叫人事儿呢？
捐款。
就像是中世纪的赎罪券一样。
不管你之前做了多少恶，也不管你以前干了多少坏事。
只要你捐出去几十万，上百万，很快就能洗白。
荣获“大善人”的称号。
虽然这称号平日里一点屁用都没，可是能洗白。
能宣传。
白朝军想金盆洗手，最需要的就是正面形象。
而搞正面形象最关键的就是宣传！
他得干点好事儿，才能宣传的起来啊。
毕竟就算是拍马屁，你也得把腚撅起来，别人才能拍的到，不是吗？
总之，白朝军捐钱捐的很大方。
一年一千万。
打着“回馈母校”的名义，交给了星海市一中。
哪怕他从来都没在这所高中上过一天学，也厚着脸皮这么宣传。
而郑呈文，从那天开始，就成了天羽集团跟星海市一中之间的关键人物。
每年拉过来上千万的捐款。
再让他搞后勤，哪里还能说得过去。
万一他带着这层关系，带着这些捐款去别的学校，那可咋办？
因此，从那天开始，郑呈文的职业生涯就开始了突飞猛进。
从一个没人看得起的后勤打杂，扶摇直上，一路猛冲到了校长的位置上。
哪怕他只是成人大专的文凭。
哪怕他对教学理念一窍不通。
但是，孩子们，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给学校拉来一大笔钱！
能让老师，保安，保洁，人事，后勤等等，全校所有人都吃饱喝足。
哪怕是学校里面的流浪狗，都能吃上二十块钱一斤的狗粮！
就这一条，就够了。
足够让全校所有人，哪怕是操场上的流浪狗都狠狠支持他。
因此，只要天羽集团的赞助一日不断。
郑呈文的校长位置就坐的越发安稳。
当然，天羽集团一年一千万的捐款也不是白给的。
也是有条件的。
哪怕这些条件都藏在暗地里，见不得光，郑呈文依旧执行的很完美。
就比如说。
天羽集团的某个高管，甚至是小主管，他们的孩子到了上高中的年纪。
但是成绩不好，又想上个好一点的高中。
那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
挂个体育、艺术、甚至是体操“特长生”的名号，就能光明正大的进一中混日子了。
说是特长生。
其实就算你不会打篮球，只会唱跳rap，都没事儿。
只要关系够硬。
文盲都能上重点高中。
而且，如果不想挂这些特长生的名号，也没关系。
还可以“借读”。
每年，星海市一中都会给出一大批“借读生”的名额。
而这些名额，又都大部分给了所谓的关系户。
要么是天羽集团的关系户，要么是学校里面的关系户。
就比如黄粱，他儿子黄梓豪，就是走关系进来的。
不然就凭黄梓豪那个破成绩，他连普通班都考不进来，哪里还能进重点班？
当然，这都是私底下的交易。
对于天羽集团跟星海市一中来说，是个合则两利的交易。
这样的交易持续了十年，让郑呈文一飞冲天。
也让天羽集团的各个高管，对白朝军越发忠心。
不过，命运所有的馈赠暗中都标好了价格。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是一年一千万的捐款？
还是郑呈文十年如一日，不遗余力的拍出来的那些马屁？
或许二者都是，也或许二者都不是。
但是唯一能清楚的一点是。
只要天羽集团破产，拿不出来钱。
这个交易就要结束了。
郑呈文这个校长的位置，也要坐到头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白羽瑶才刚拒绝他的请求。
郑呈文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冷漠无情。
这就是现实。
成年人的生存法则。
“真狗。”
等到杨帆听完的时候，他跟白羽瑶都已经到家了。
即便是坐在沙发上，杨帆还是觉得，白朝军跟郑呈文都很不是东西。
把学校的招生名额给那些关系户。
这不是摆明了脸都不要了吗？
哪怕杨帆高中时候学习很差，但他中考时候，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凭着自己的成绩，考进来的。
反观其他人。
尤其是那些关系户。
真可耻啊。
杨帆只是想了想，就觉得很不服气。
很不公平。
可是白羽瑶却说：“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和你现在不也是关系户吗？”
“我们能在学校光明正大的违反校规，谈恋爱，甚至是随时随地旷课。”
“不也是利用了这层关系吗？”
“谁都有资格生气，但唯独我们俩没有这个资格，不是吗？”
扎心了。
杨帆只是听着，都感觉很扎心。
虽然他下意识觉得这样很不好。
可是仔细想想，白羽瑶说的又何尝没有道理呢。
这个世界就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血缘，人脉，金钱等等。
各自化作丝线，让人趋之若鹜的顺着丝线往上爬。
杨帆站在道德高地义愤填膺的时候，终于还是发现，他也在这张关系户的网格里面。
而且，他还是学校里面仅次于白羽瑶的关系户。
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言以对。
“好啦。”
最终，还是白羽瑶主动开导了起来：“不要难过啦，反正马上就要高考了，就算我们俩是关系户，等到高考结束，就不是啦，开心点。”
“好吧。”
杨帆点点头，勉强算是同意她这个说法了。
不过。
话题转移以后，杨帆又想起来一个事情。
那就是。
“瑶瑶，你认识许知言吗？”
“就是，一个穿着黑丝，腿还很长，长得也很知性的漂亮女老师。”
“她今天考试时候找我了，言语之间，跟你好像还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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