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反正就算他知道了答案。
他这辈子也注定不会再和邹昊然有什么交集了。
但，孙虞还是想知道答案。
弹幕也很能理解孙虞的想法。
而且，他们其实也挺好奇。
看孙虞这模样，之前和邹昊然的关系应该还挺好的。
他们是因为什么才反目成仇的呢？
又是因为什么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一想到这些，弹幕的八卦之魂便熊熊燃烧。
【是嘞主播，你就说一说嘛，我们也很好奇。】
【话说主播考虑收徒弟吗？真的很想学这些本事啊，感觉好酷。】
【应该是不收的，而且，天才不一定适合带徒弟，尤其是主播这样的，天才看了都要叫一句天才的，就更不一定适合带徒弟了。】
【为什么啊？天才不就应该什么都会吗？教徒弟对天才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就是因为天才什么都会，所以才不会教徒弟啊，他们过目不忘，一点就通，举一反十，自然不知道普通人的学习进度。】
【是嘞，天才的徒弟如果不够天才，是真的跟不上天才的进度的，到时候不仅本事学不到，还会不停内耗。】
弹幕的话题很快便跑歪了。
正在看直播的玄门弟子们对这么弹幕简直是深有同感。
他们当初，也想过拜师秦元白来着。
或者说，在玄门的年轻弟子中，又有几个人不崇拜秦元白，不想拜他为师呢？
那可是当世最强天师。
说出去都很有地位和来历好吗？
刚加入玄门的时候，又有几个弟子没想过，成功拜师秦元白之后，就算还是个见习天师，只要说上一句——家师秦元白。
简直是立马成为香饽饽的节奏好吗？
那种滋味，简直爽到爆炸。
但后来，他们都失败了。
在那之后，他们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天才确实不适合教导普通人。
三秒画出一张符篆什么的，还不如直接要了他们的命来的快。
陆池予将视线从弹幕上收回，“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蹭你的气运和运气。”
这一切本来就是场局。
布局的人又怎么会付出任何真心呢？
“邹昊然的亲生父母早年造孽太多，孽力反噬，一家三口都是注定早死的命。”
“只是他们不甘心，又足够有钱，很快就找到了愿意帮他们改命的天师。”
这个世界的天师，副业是真的很多。
误入歧途的概率也很高。
“不过换命嘛，肯定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你是被邹昊然盯上的第二个倒霉蛋，上一个，已经跳楼自杀了。”
陆池予说这话时，语气依然很平静。
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短短一句话，信息量有多大。
“对了，上一个倒霉蛋你也认识，他叫秦辰逸，你的高中同学。”
听到这话，孙虞迅速回想着自己高中时认识的那些朋友。
印象里，似乎并没有这么一个叫秦辰逸的人。
是他这段时间经常熬夜，把脑子给熬坏了？
所以才会记忆力变差，把秦辰逸这么个人给忘了？
孙虞眉头微皱，认认真真地回想着。
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我的高中同学挺多的，不太想的起来。”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那些关系一般的高中同学叫什么，长什么样，孙虞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其实和他关系挺不错的，只不过他跳楼的时候，正好死在了你面前，在那之后，你惊惧过度，大病一场，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忘记跟他有关的一切了。”
孙虞那时也只不过还是个少年，哪里受得了人当着他的面变成肉泥的刺激？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好友。
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在他面前逝去，甚至还有些血肉组织溅到了他的身上和脸上。
孙虞没有被直接吓疯，已经很坚强了。
经过这件事之后，为了不刺激到孙虞，他的亲人和朋友都没有再提起过秦辰逸这个名字。
孙虞脸色一片空白，身体也有些僵硬，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
“主播……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显然，孙虞不太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弹幕也炸开了锅。
【我的天，好朋友当着自己的面跳楼，这得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难怪会忘掉这一切，要是一直记得，也太绝望了，无论睁眼闭眼，可能都在重复好朋友跳楼的那一幕。】
【要是离得再近一点，那就更恐怖了，甚至可以看到地上的人体组织。】
【别说了，我们学校之前也出过这种事，是个学姐，从六楼跳下去，人虽然没死，但和死也差不多了。】
“没开玩笑，秦辰逸的命，就是他代替邹昊然所付出的代价。”
之前也说了，换命这种事情呢，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毕竟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想换谁的命就换谁的命，还没有任何代价，那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
所以，要想换命，至少也要付出一两条人命的代价。
而且，因为吸收来的气运和财运并不真正的属于邹昊然，所以邹昊然每隔十年，就要重新换一个倒霉蛋吸血。
上一次是秦辰逸。
这一次是孙虞。
“要是你没夺回气运和财运，最多也就只能再活半个月了，半个月之后你就会精神恍惚，然后出门被车撞死。”
这个死法乍一听非常潦草。
而且也很不符合孙虞的性格。
但是五鬼运财符，运完财之后，就要开始运他的命了。
都叫五鬼运财符了，顾名思义，就是真的有五个鬼。
想要使唤鬼，肯定是要付出一点东西的。
比如灵魂。
只要孙虞一死，灵魂离体的瞬间，那五只鬼就会一拥而上，将他的灵魂扯的四分五裂，吞入腹中。
这种痛苦，和古代的五马分尸也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比这还要痛苦一些。
灵魂能够感知到的疼痛，远超于肉/体能感知到的疼痛。
孙虞的脸色彻底白了。
他没想到，邹昊然居然还盯上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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