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含玉听了这话，突然便有些明白，牧梓萱上辈子为什么那么坚定的想要继续轮回了。
她的下辈子，确实……也很不错。
曹含玉抬手，就仿佛是要刻意掩饰自己的想法般，轻咳了两声，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手。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想见我做什么。”
说完，曹含玉的眼神又不受控制地落到了牧梓萱的手机屏幕上，能够隔空给一个普通人开天眼的天师……
难道她就是秦元白？
不，不对。
秦元白是个男的。
而且，那个秦元白都成名几十年了，就算是个女的，看起来也不可能这么年轻。
玄门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算了。
这些也不是她一个不伤害无辜的鬼该管的。
曹含玉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晰的。
只要曹含玉不主动伤人，手上没有人命，那些正道天师基本上都会对她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牧梓萱闻言，脸又有点红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声音也不自觉地小了一些，“我想，我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
曹含玉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疑惑的看向了满脸羞涩的牧梓萱。
“你说什么？你想和我见面就是为了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曹含玉这下是真的迷惑了。
曹含玉甚至觉得牧梓萱可能对她有什么误解，她主动开口提醒道：“你知不知道你和我做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
曹含玉就算看起来再怎么友善，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鬼。
怎么也不可能无条件的去做一些善事。
她又不是想成仙。
“你真的想好了吗？”
“借天师的手看到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场甜甜的恋爱？”
说到最后，曹含玉的声音都不受控制地升高不少。
显然是真的很难想象，上辈子那个只要富贵权势的牧梓萱，这辈子居然变成了一个只想要一场甜甜的恋爱的恋爱脑。
曹含玉试图理解。
曹含玉无法理解。
曹含玉甚至想抓着牧梓萱的肩膀摇晃，大声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一个恋爱脑。
看着怀疑人生，哦不，鬼生到恨不得在脸上写上苍天负我这四个大字的曹含玉，牧梓萱下意识地抿起了嘴，视线也开始乱飘。
直播间弹幕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女鬼姐姐：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你想要什么？】
【女鬼姐姐：Look my eyes why baby why！】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常来说不应该是信女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吗？怎么妹子你反着求啊？】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是真的会求荣华富贵的。】
【我也。】
曹含玉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长叹了一口气，如此重复三次之后，曹含玉才勉强压下了心头的无语和怒火。
“看在你是我回头客的份上，你确定吗？你确定要和我做交易，目的就是为了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曹含玉说这话时，眼神一直注视着牧梓萱，语气也有一种认真到恐怖的较真感。
没等牧梓萱回答，曹含玉便继续说道：“上辈子的你为了和我做交易，抵押了三辈子的情爱给我。”
“要想从我这换回你这辈子的情爱，你最起码也要用三辈子的富贵权势和我换。”
“你想好了，只要你今天点了这个头，无论你接下来三辈子有多穷困潦倒，我都不会再现身和你交易。”
曹含玉大约是真的失望了。
语气也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变为平静。
哪怕隔着屏幕，弹幕也能明显感觉到曹含玉对牧梓萱的失望。
【感觉女鬼姐姐好失望啊，就像看着一个充满野心的女性变成一个恋爱脑一样的失望。】
【那真的是很失望了。】
【妹子你真的想好了吗？三辈子的穷困潦倒，换一场甜甜的恋爱，这到底哪里值了？】
无论是从当事者还是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场非常亏本且不值当的买卖。
穷困潦倒三辈子，只为了在这辈子谈一场甜甜的恋爱，怎么想都不值得吧？
打从她们对话开始，陆池予就一句话也没有说。
牧梓萱抵押的是她自己的财运和情爱，而且，是她自愿抵押的，怨不了任何人。
这件事就算是闹到天道面前，曹含玉也是占理的。
曹含玉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和她交易要付出的代价，没玩一点文字套路，也没有逼迫牧梓萱和她交易。
牧梓萱的表情明显变得犹豫起来，三辈子的穷困潦倒啊……
就算接下来的三辈子，她都没有记忆，牧梓萱也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接下来的三辈子。
穷困潦倒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可能连饭都吃不起。
别的牧梓萱都能接受，但是连饭都吃不起，牧梓萱是真的不能接受。
牧梓萱忍不住心生退却，“那……那还是算了吧。”
那可是三辈子的穷困潦倒啊。
就算牧梓萱很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也不代表她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曹含玉一眼就看出牧梓萱还没有死心，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又给了牧梓萱一次机会。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回答我。”
“你真的这么需要一场甜甜的恋爱吗？”
弹幕基本上都在劝牧梓萱的。
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
【妹子，别啊，千万不要犯傻呀，为了一场恋爱，牺牲自己三辈子，就算这个恋爱再怎么甜也不值得。】
【对啊，而且这牺牲的三辈子，可是牺牲的财运，财运啊，那可是财运！】
【没什么好说的，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只求财源滚滚来，四面八方来，铺天盖地来。】
牧梓萱刚想回答说不了，她的眼神便突然变得空洞起来。
曹含玉本能地感受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地便想要离开。
可还没等曹含玉有所动作，她就被灵气化作的丝线给困住了。
“含玉，好久不见啊？怎么，就这么不想和我这个老朋友叙旧吗？怎么刚见面就想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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