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秦北荒面露难色。
因为孩子没了,他对清珩也有所亏欠,怎能休了她。
他做不出如此狠绝之事。
秦北荒放下碗筷,“娘,这种话你以后别再说了,你不喜欢清珩,给了她不少脸色,她都忍着委屈回来了,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孩子没了,有我的责任,我对不起她。”
逸王妃闻言脸色一变,心急如焚,“可是你不休了陆清珩,江凝晚怎会回心转意啊?”
“江凝晚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秦北荒心中烦闷,起身离开,“我回军中一趟。”
见他就这样走了,逸王妃心中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心头堵得慌。
气愤地扔掉了手中的筷子。
“母亲,那陆清珩那边……”秦渐渐低声问道。
“别跟我提她,这个扫把星!”
逸王妃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那母亲先好好休息。”说罢,秦渐渐便起身前往了墨韵阁。
……
墨韵阁外传来脚步声,陆清珩擦去眼泪。
“夫人,将军让我给您送饭菜来。”嬷嬷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然而当饭菜摆上桌,陆清珩却闻到一股饭菜的馊味。
她起身上前一看。
那桌上的东西是人吃的吗?
与泔水别无两样。
“你们好大的胆子,给我吃这些?”
“这是人吃的吗!”陆清珩愤怒质问。
嬷嬷却是一脸无奈,“咱们府里的情况您也看到了,王妃说府里不养闲人。”
说着还扫了她肚子一眼,“您先后两个孩子都保不住,既不能生也不能争功勋,夫人若想吃点好的,就只能自己干活来换了。”
“不然,您就只有这些吃的。”
说完,嬷嬷便慢悠悠地离开了。
陆清珩紧握起拳狠狠捶在桌上,立刻去找秦北荒,却得知秦北荒不在府中。
在院中却撞见秦渐渐,身后跟着的丫鬟抱着大量的脏衣物。
“你可真是清闲呀,府里没人比你更清闲了。”
“这些衣服今天洗完,洗不完可没饭吃。”
看着那一堆脏衣物,陆清珩咬牙切齿,“把我当下人使唤?”
“是秦北荒的命令吗?”
秦渐渐冷哼一声,“别想着跟我哥告状,我哥要是真想管,又怎会天天往外跑。”
“你与母亲的矛盾,他是能躲则躲,你何必再去让他心烦?”
这话顿时犹如一把刀子扎在陆清珩的心口。
秦渐渐说完,眼神示意身后丫鬟,丫鬟便将大量的脏衣物都塞到了陆清珩的怀里。
“快去洗吧,你若是想留在我们家,就得干活。”
说完,秦渐渐便悠然自得地离开了。
陆清珩咬牙切齿,眼眶含泪。
从小到大她都不曾干过这些脏活!
想到秦北荒,陆清珩心中更是犹如针扎。
抱着一堆脏衣物去后院。
从白天洗到了天黑。
眼看着衣服终于快洗完了。
秦渐渐忽然又来了,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拿起一件洗干净的衣服看了下。
故作吃惊。
“你洗的这是什么东西?”
“洗干净了吗?”
说着便将手里的衣服扔到地上,呵斥道:“重洗!”
陆清珩愤怒握拳,“你故意的是吧!”
秦渐渐冷哼一声,直接一脚踢翻了她身边的几个木盆。
洗干净的衣服也全数踢翻在地,全脏了。
“全部重洗!”
“入夜前洗不完,过了晚饭时辰可不会给你留饭菜。”
秦渐渐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满地的狼藉,陆清珩怒火直冲头顶,胸闷到难以呼吸。
夜风袭来一阵凉意,引起她一阵剧烈咳嗽,“咳咳咳咳……”
咳到眼泪都出来,她眼底一片恨意,指节发白。
而这一夜,秦北荒没有回来。
房间里连烛火都没有,漆黑一片,陆清珩忍受着饥饿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陆清珩便起床去后院忙碌了,洗昨夜没洗完的衣服,一一晾晒。
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秦渐渐来到院中,看到已经晾好的衣服,震惊万分。
“这都是陆清珩洗的?”
丫鬟点点头,“是啊,天刚亮她就来洗衣服了。”
“那她现在在哪儿?偷懒睡觉去了?”秦渐渐冷声质问。
丫鬟却说:“她在后厨帮忙洗碗摘菜,准备午膳呢。”
闻言,秦渐渐大惊失色。
“她会这么听话?”
秦渐渐感到难以置信,特地跑去后厨看,竟真的看到陆清珩卷着衣袖在洗菜。
秦渐渐招了招手叫了两个丫鬟过来询问。
“她在这儿可有偷懒?”
丫鬟点点头,“一直在忙,没歇过。”
看着好好的夫人竟然跟他们下人一样干活,那憔悴的样子,真是让人于心不忍。
秦渐渐有些诧异,一夜过去,想通了认命了?
忽然间,陆清珩腕间传来玉镯相碰声,清脆悦耳,顿时吸引了秦渐渐的视线。
两只白玉镯子泛着温润的光泽,瞧这成色,应该值不少钱,这么有钱也不拿些出来补贴家用。
秦渐渐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你洗菜还戴着玉镯多不方便呀,我帮你拿着吧。”
她故意试探。
没想到陆清珩很爽快地把镯子取下来给了她。
拿着两只镯子,秦渐渐爱不释手。
立刻变了脸,笑着把陆清珩拉到一旁,亲热地喊了起来:“嫂嫂累了吧?去休息会吧,这里让下人们来就行了。”
陆清珩心中冷笑,揉了揉疲惫的额头,“那我回房休息了。”
“好。”
秦渐渐拿着镯子,立刻去了锦华居,把其中一只玉镯给了母亲。
免得陆清珩跟哥告状,若母亲也有一只,哥就不好问责了。
逸王妃戴上镯子,十分喜欢转着手腕来回看,“算她识趣,她若早这样,我又怎会逼她那么紧。”
尝到了甜头的秦渐渐,日渐变本加厉,每日都能从陆清珩手里要来一些首饰,不过她不敢贪太多,大部分都给了母亲。
……
多日没有回家的秦北荒终于回来了。
陆清珩还怀着一丝期待,兴许他能发觉自己憔悴了许多。
但秦北荒一回来,便卧床休息了。
陆清珩本想说点什么,但没一会身边便传来鼾声。
陆清珩躺在床上彻夜无眠。
然而深夜,秦北荒忽然说起了梦话:“凝晚……对不起,原谅我吧……对不起……”
陆清珩浑身一僵,震惊地看着他。
她手指狠狠攥紧了被子,眼泪猛地夺眶而出。
耳边不断传来秦北荒的呓语,念叨着对不起,念叨着江凝晚的名字。
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扎得她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枕边人酣睡到天亮,陆清珩流泪到天明。
天未亮,秦北荒便照常去军中了,陆清珩从床底取出木箱打开,一箱子的金银首饰。
她比往日多取了几样戴上,眼底泛过一抹杀意。
“秦北荒,是你们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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