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贤清顿住了，眼底的温和慈祥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冷漠的审视与打量。
戚别俞意外地发现，戚家的男人真都是一个样。
都这么……
讨人厌。
“爷爷，我说过了。”戚别俞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您不愿意给的，我自己要。”
戚贤清完全冷漠下来，他虽两鬓斑白，气场却依旧庄严强大。
他冷冷开口：“好，在你想清楚之前，不用出家门了。”
戚别俞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但却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
他起身：“爷爷，您最好能关我到80岁，关到我死，尸体都腐烂成白骨。否则我永远都只会给你这个答案。”
这是他为母亲打响的最盛大的一次战役。
他绝不退缩。
*
戚别俞消失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
一起消失的还有跟他同样提交了保送材料的许涵。
“戚会长怎么不来学校了。”
“保送材料都交了呀，戚别俞这个成绩这个履历，不保送简直没有天理好不好。”
“他对象不是还在学校吗。”
“你说高三那个红毛帅哥啊。”
“嗯对。”
“他俩不就谈着玩玩，这下戚别俞都保送走了，难道要为他留下来？疯了吧。”
“我靠，那红毛挺惨。”
“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人家红毛长得帅成绩好不用你可怜。”
“也是。”
徐若缇刚开始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你跟戚会长分啦？”
他挑挑眉：“啥时候分的，谁帮我俩分的。”
后面问的人委婉了：“你跟戚会长还有联系吗。”
徐若缇没什么表情：“你猜啊，要来把我手机抢过去看不。”
最后只剩下孙砚阳这个勇士了，他义愤填膺：“卧槽了，这个戚别俞，这个戚别俞哈！简直就是个傻逼！我现在就带你去戚家，我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去了。”徐若缇将手机抛过去，“我姐说了，没意义。”
孙砚阳拿起手机看聊天记录，林书满也放下手中的笔凑了过去。
姐姐咋办：宋家刚到的消息，戚家最近在闹离婚。
姐姐咋办：他帮他妈妈跟家里杠上了。
姐姐咋办：无解，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孙砚阳沉默起来。
十月，风落枯木，万物萧索。
这样的季节总是盛产离别。
戚别俞、许涵、林书满顺利拿下保送名额，离开滨南一中。
孙砚阳提前进入特培班，备战云城大学国际部特招。
“你也别读了。”裴苒手里拿着ipad，上下滑动他的成绩表格，“我会再给你安排一个特招名额。”
他这成绩要保送简直是理所应当。
“啊？”徐若缇抬起眼皮，“姐，我想高考来着。”
裴苒侧眸看他：“我是不想你一个人留在滨南，看着什么都能想起戚家那货，你给我个要高考的理由。”
“额。”徐若缇想了想，回答，“我想体验一下在考场上纵横睥睨天下第一的感觉。”
裴苒简短地：“Speak Chinese.”
徐若缇老实说：“我想第一个跑出考场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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