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始演戏，就必须演到底。市委常委会、日常工作会议、甚至私人场合，我们都要表现得像真正的情侣，并且还要拿捏好分寸。”
“而你今后每一步晋升，可能都会被说成是吃软饭。”
江辰点头：“我想过了。比起你的政治声誉，这点代价值得。”
洛瑶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为什么帮我？你可以选择明哲保身。”
江辰迎上她的视线，没有躲闪。
“三个原因。第一，今晚是你救了我；第二，我父亲教导我做人要知恩图报；第三……”
他顿了顿，“我相信你是好官，天海市需要你这样的领导。”
最后一句话让洛瑶的眼神微微动容。她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雨幕，沉默良久。
“还有一个问题，”她再次开口时，声音轻了几分，“假戏真做需要……肢体接触。你能做到吗？”
江辰想起药效发作时自己险些失控的场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只要你不介意。”
洛瑶突然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
她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单薄，黑色套装包裹着纤细的腰肢。江辰注意到她的手指正无意识地绞在一起——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我有个条件。”她突然说，声音有些飘忽，“如果采用这个方案，必须由我掌控节奏。什么时候公开，怎么表现，都要按我的计划来。”
江辰毫不犹豫：“当然，你是指挥官。”
洛瑶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只是眼角还残留着一丝红晕：“那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是秘密恋爱关系。”
她走回茶几前，向江辰伸出手，“合作愉快，江副局长。”
江辰握住她的手，触感冰凉而柔软。他本想一触即放，却鬼使神差地多停留了一秒，拇指轻轻擦过她的手背。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洛瑶的睫毛微微颤动。
“合作愉快，洛书记。”他轻声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正当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客房服务，您点的醒酒汤。”
洛瑶和江辰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他们根本没有点任何东西。
洛瑶无声地指了指浴室，江辰会意，迅速躲了进去。透过门缝，他看到洛瑶从猫眼确认后，将门打开一条缝。
“我没有点醒酒汤。”她的声音冷若冰霜。
“是沈局长吩咐送来的。”服务员的声音带着讨好，“她说您可能需要这个。”
洛瑶接过托盘，冷淡地道谢后关上门。
等脚步声远去，江辰才从浴室出来。托盘上除了一碗醒酒汤，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洛瑶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祝愉快」
“她在示威。”江辰皱眉。
洛瑶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明天会是一场硬仗。”
她看了看手表，“你需要休息。药效还没完全消退吧？”
江辰确实感到一阵阵疲惫袭来，但他摇摇头：“我回自己住处。你留在这里休息。”
“外面雨这么大，你又这个状态……”洛瑶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关心有些过度。
她轻咳一声，“随你便。但走之前把计划再对一遍。”
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详细商讨了应对策略。
江辰发现洛瑶的思维缜密得可怕——她预判了邹国平可能提出的每一个刁难，并准备了相应的反击方案。
这种近乎军事化的战术思维，让江辰对这位年轻的女书记又添几分敬佩。
“最后一点，”洛瑶将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如果明天他们逼得太紧，我们可能需要……一些即兴表演。”
江辰会意：“你是指肢体语言？”
“比如牵手，或者……”洛瑶的声音低了下去，“视情况而定。”
江辰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一句话：最好的谎言是九分真一分假。
他抬头看向洛瑶，发现她正望着窗外出神，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洛瑶。”他不带职务地唤她名字，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洛瑶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如果我们真的要演戏，”江辰认真地说，“也许我们应该先……练习一下。”
洛瑶的眼睛微微睁大，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就在江辰以为她会拒绝时，她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说得对。”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先从简单的开始。”
江辰站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
这个距离在平时已经逾越了上下级的安全界限，但此刻却显得理所当然。
“牵手。”洛瑶说，伸出右手。
江辰握住她的手，这次比之前更加自然。洛瑶的手比他想象中更小，掌心有些薄茧，大概是常年握笔留下的。
他轻轻收拢手指，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
“太僵硬了。”洛瑶评价道，但她的耳根又红了，“情侣不会这样公事公办地握手。”
江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的手指自然交缠：“这样？”
洛瑶点点头，却没有立刻松开。两人就这样站着，谁都没有先放手的意思。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下一步呢？”江辰轻声问，不确定自己是否越界了。
洛瑶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明天如果需要，我可能会挽你的手臂。”
她顿了顿，“或者……有其他接触。你没问题吧？”
江辰摇头：“我适应能力很强。”
洛瑶突然笑了，她终于松开手，“今晚就到这吧，你需要休息了。”
江辰点点头，拿起外套走向门口。就在他准备开门时，洛瑶叫住了他。
“江辰。”她的声音里有一丝犹豫，“谢谢你……愿意这么做。”
江辰回头，看到洛瑶站在灯光与阴影的交界处，既是他敬畏的领导，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他突然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晚安，洛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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