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宫人走近,躬身行礼,“王爷,皇上在宸章阁批阅奏章,请王爷带上苏小姐到宸章阁觐见。”
萧凌霄沉声道:“知道了。”
苏清澜深吸一口气,跟随萧凌霄步入宸章阁。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檀香,她悄悄打量着这间威严的房间。
檀木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典籍,案几上堆满了奏章,一盏青铜香炉正袅袅升起青烟。而在那张雕龙描凤的龙案后,端坐着一位身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
皇上年约三旬,面容威严,目光锐利如鹰隼。他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案几,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臣弟见过皇兄。"萧凌霄抱拳。
见状,苏清澜也学着萧凌霄的样子抱拳:"臣女见过皇上。"
空气瞬间凝固。
皇上的手指停止了敲击,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扫向苏清澜:"怎么,苏爱卿没教过你礼仪?"
苏清澜心中暗自腹诽,这皇帝也太小心眼了。面上却装出一副惶恐无措的模样,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皇兄。"萧凌霄及时开口,"清澜是臣弟未婚妻,将来也是皇兄的弟妹。臣弟见皇兄可以不跪,她为何不可?"
"放肆!"皇上猛拍案几,茶盏震得发出清脆的响声,"皇后见朕尚且行礼,她算什么东西?"
苏清澜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连忙颤声道:"回、回皇上的话,臣女从小在乡下长大,不、不懂规矩......"
她故意结结巴巴地说着,面色苍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眶还微微泛红,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皇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许久。这丫头尚未及笄,就已如此美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秀挺的琼鼻,樱桃般的小嘴,无一不透着清纯可人。再过几年,怕是连京中第一美人也要逊色三分。
"既如此......"皇上缓缓道,"她将来是要嫁入皇家的,不懂规矩可不行。不如就让她提前入宫,由皇后亲自教导如何?"
苏清澜心头一紧,握着衣角的手指不由得用力。她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皇兄。"萧凌霄沉声道,"清澜一家刚团聚,让他们分开不合适吧?"
"朕没说今日就让她入宫。"皇上瞥了萧凌霄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三月初一入宫如何?"
苏清澜不敢反抗,只得低头应是。她能感觉到皇上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
萧凌霄看出皇上别有用心,忙道:"皇兄,清澜尚未见过母妃,臣弟这就带她去拜见。"
"去吧。"皇上挥手。
两人退出宸章阁,苏清澜望着皇上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这个皇帝,怕是没安好心。
穿过重重宫阙,他们向着太和宫走去。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都噤若寒蝉,连头都不敢抬起。苏清澜注意到,越靠近太和宫,人越少。拐过一道回廊,明兰太妃的寝宫已经近在眼前。苏清澜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仔细整理着衣裙的褶皱。
“我在外面等你。”萧凌霄轻声说,目光中带着鼓励。
苏清澜点点头,轻轻推开殿门。殿内檀香袅袅,灯火通明。
“小女子拜见太妃娘娘。”她福身行礼,声音轻柔婉转。
明兰太妃端坐在软塌上,身着一袭淡紫色宫装,发间只簪了一支玉簪,显得格外素净。看到苏清澜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你就是澜儿?”
苏清澜莲步轻移,走到太妃身边。太妃拉着她的手,目光慈爱:“真标致啊,我的霄儿真是好福气。”
“娘娘过奖了。”苏清澜突然伸手抱住太妃,在她耳边极轻地说,“娘娘,这就带您脱离苦海。”
明兰太妃身子一僵,手指微微颤抖。片刻后,她轻轻拍了拍苏清澜的背,声音几不可闻:“当真?”
“您只需配合我演一场戏。”苏清澜快速说完计划,“待会儿我会给您服用安眠药,然后将您换到安全的地方。”
明兰太妃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却又迅速黯淡:“若是失败......”
“不会失败的。”苏清澜握紧太妃的手,“请相信我。”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明兰太妃适时打了个哈欠:“哀家这几日总是睡不好,今日又觉得有些乏了。”
苏清澜立刻会意:“娘娘最近可是被头疼困扰?让臣女给您按按头。”
“那就劳烦澜儿了。”明兰太妃微微一笑。
进了内室,苏清澜从空间取出安眠药,装作按摩的样子,趁机让太妃服下。很快,明兰太妃就沉沉睡去。
苏清澜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将太妃换入空间,又将昏迷的廖碧荷放在床上。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这才走出内室。
“太妃睡下了,我们回去吧。”苏清澜对萧凌霄说。
出了宫,萧凌霄迫不及待地问:“成功了?”
“嗯。”苏清澜点头,“接下来就等流放圣旨。”
“放心,明早就能下来。”萧凌霄揉了揉她的发顶,眼中满是宠溺。
苏清澜眼珠一转:“今晚子时,咱们去趟国库如何?”
“好主意。”萧凌霄眼前一亮,“不过在那之前,我府上尚有几样值钱的宝贝,你一并带走。”
回到太傅府,苏清澜立刻把父亲叫到房中。她小心翼翼地将明兰太妃从隐秘处解救出来,苏扬德惊得说不出话。
“爹,这事只能我们几个知道。”苏清澜压低声音说,“烦请将我母亲和姐姐唤来。”
苏扬德连连点头,兴奋地出去了。苏清澜轻轻唤醒太妃:“娘娘,我们到太傅府了。”
明兰太妃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陌生的房间。檀木雕花的床柱上悬着淡青色的帐幔,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苏清澜身上。少女一袭淡紫色长裙,正安静地坐在床边的圈椅上。
“澜儿,这是哪里?”明兰太妃微微蹙眉,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霄儿呢?”
苏清澜起身坐到床边,握住她微凉的手:“您已经离开皇宫了,就在我的房间里。”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驱散了明兰太妃所有的倦意。她猛地坐起身,双手紧紧抓住苏清澜的手臂:“真的吗?”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眼中泛起泪光,“我真的离开那个地方了?”
“是的。”苏清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从这一刻起,我也不能再称您为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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