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小镇西边的破茅屋。”其中一人颤抖着回答。
“带路。”苏衍云一挥袖子，红衣翻飞。
几人连滚带爬地在前面引路，苏清澜等人则用轻功跟在后面。
路上，苏清澜注意到这些人时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在确认他们是否真的在跟着。
破茅屋的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苏清澜站在门口，瞳孔猛然收缩，呼吸几乎凝滞。
腐朽的木屋内，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六个衣不蔽体的少女蜷缩成一团。她们浑身青紫，有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眼中盛满了绝望。
几个身着黑衣、脸上涂抹着诡异图案的男人正围在她们身边，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
“这些乡下丫头，一个个都傻得很，真以为我们是恶鬼呢！”一个男人得意地炫耀着。
“可不是嘛，装神弄鬼这一套，骗了多少傻丫头了？”另一个男人附和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苏清澜的心脏剧烈跳动，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她紧握的拳头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畜生，都是畜生！”她咬牙切齿地低语，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身后的萧凌霄察觉到她的异常，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冷静。”
苏清澜深吸一口气，不再维持恶鬼的伪装。意念一动，两条厚实的毯子出现在手中。她快步走向那群少女，动作轻柔地给她们盖上。
“别怕，姐姐来救你们了。”她柔声安慰道。
几个假扮恶鬼的男人这才注意到闯入者，为首的男人皱眉喝道：“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苏清澜缓缓起身，转过头时眼中已经布满血丝：“你们这群混账东西，今天姑奶奶要你们好看！”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为首男人的衣领。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就重重落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破旧的茅屋内回荡。
“这一巴掌，是替这些女孩打的！”
“啪！”
“这一巴掌，是替她们的父母打的！”
“啪！啪！啪！”
连续的耳光声中，男人的脸很快肿成了猪头，嘴角渗出鲜血。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要动手，但早已被萧凌霄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把这些畜生全都废了！”苏清澜甩了甩发麻的手掌，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柳渡思一直按捺不住，此时一声令下就冲了上去：“老夫替天行道！”
“砰！砰！砰！”
拳脚相加的声音不绝于耳，夹杂着男人们的惨叫声。钱家兄弟专门对准几人的腿骨下手，“咔嚓”声此起彼伏。
苏清澜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痛苦哀嚎的几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她转身走向角落里的少女们，蹲下身轻声问道：“你们还好吗？”
少女们依旧瑟缩着，虽然脱离了魔掌，但眼中的绝望丝毫未减。
“多谢恩人相救。”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女孩哽咽着说，“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是啊，失去清白，父母肯定不会要我们了。”另一个女孩低声啜泣。
“他们本就想用我们换彩礼，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价值了。”
“还不如死了算了......”
听着少女们绝望的话语，苏清澜的心一阵阵抽痛。她伸手轻轻擦去一个女孩脸上的泪水：“别这么说，生命可贵。跟我走吧，如果你们的家人真的不要你们，我那缺人手帮忙。”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苏清澜打断道，“人活着，总要往前看。你们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被世俗的眼光困住？跟我走，我保证给你们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
少女们眼中逐渐有了光亮。
“真的可以吗？”最小的女孩怯生生地问。
“当然。”苏清澜坚定地点头，“我苏清澜说到做到。”
六个女孩相视一眼，终于露出了一丝希望的笑容。
萧凌霄走过来问道：“澜儿，这几个人渣要如何处置？”
她转身看向门外，“凌霄，把那些畜生带回客栈。”
萧凌霄点头，和其他人一起走向躺在地上的几个“恶鬼”。这些人此刻已经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他们脸上涂抹的白色粉末已经被汗水浸湿，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走！”萧凌霄一脚踢在其中一人身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却不敢反抗，只能被拖着往前走。
夜色愈发深沉，客栈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曳。苏衍云上前敲门，沉重的叩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掌柜的，开门！”
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掌柜探出头来，看到苏衍云脸上狰狞的鬼面具，吓得连连后退：“鬼...鬼啊！”
“别慌。”苏衍云赶紧摘下面具，露出真容，“是我。恶鬼已经抓到了，快去通知镇上的人，让大家都来看看这些'鬼'的真面目。”
掌柜这才定下神，借着灯光看清地上蜷缩的几个人影。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真...真抓住了？这些就是最近作恶的恶鬼？”
“去吧，让大家都来评评理。”苏衍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
掌柜连忙叫上店小二，拿着铜锣走上街头。“咚咚咚”的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各位父老乡亲，快出来看啊！那只凶狠的恶鬼终于落网了！出来看看这些祸害到底是谁！”
起初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掌柜的声音在回响。渐渐地，零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打开了房门，举着火把走了出来。
“真的抓住了？”
“在哪里？快让我们看看！”
“这些日子可把我们害惨了......”
越来越多的村民聚集在客栈门前，人群密密麻麻地挤满了街道。火把的光芒驱散了夜色，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有愤怒，有好奇，更多的是对真相的渴望。
苏清澜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她能感觉到，这些村民中有人认识这几个畜生，只是不敢说出来。
“让大家看看，这些'恶鬼'到底是谁。”她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店小二提着水桶走出来，冰冷的水毫不留情地浇在几个人身上。白色的粉末被冲刷掉，露出他们本来的面目。几个人慌乱地低头，试图用头发遮住脸，但已经晚了。
“这...这不是陈家的小子吗？”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
“那个是钱屠户家的儿子！”又有人认出了另一个人的身份。
“还有孙员外家的侄子......”
认出这些人的身份后，村民们议论纷纷，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愤怒。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竟然假扮恶鬼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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