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抱着狗儿,跟在王红花身后,沿着小路,一直往山上走。
小路很新,因为小河村后山上,大家不经常来,也就是发了大水,全村人上山,才新踩出来一条小路。
山顶,有一处山洞,晚上睡觉的时候,全村人,都挤在里面,勉强入睡。
当然了,现在是白日,大家不可能挤在里面受难,自然都分散开来。
凌渡跟在王红花后面,怀中抱着狗儿。
王红花在前面走着,却被两个村里汉子拦住去路。
“呦,嫂子,这是才去见过大哥?”
为首的汉子,穿着一身粗布棕色短衫,搓着手,咧着嘴角,露出一口豁着的大黄牙,上前问道。
另一人也跟着走上前,堵住了王红花的去路。
这两人,凌渡也算是认识,是两兄弟。
大的叫张草,小的叫张河,算是张伯的堂侄儿。
跟凌渡一般,早早没了爹娘,当然了,他们爹娘没的时候,已经不小了,好歹有一口饭吃。
只是,二人生性游手好闲,喜欢在村子里鬼混,顺便调戏一下良家妇女。
俗话说,就是二流子。
就像现在这样,张草想要上前拉住王红花的手,可王红花一个后撤,躲开了他的拉扯。
张草面露不悦,皱着眉问道:“嫂子,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吧?”
要是之前,王红花可能还会有所忌惮,但这时候凌渡就站在身后,自然也大胆起来。
她立时指着二人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下流货色,我公公丈夫才刚刚走,就对老娘起歪心思,娶不起媳妇,就起这种龌龊心思,你家里十八辈仙人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张草兄弟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张河朝后面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才对着哥哥提议道:“大哥,跟这寡妇说什么?趁现在四下无人,我们先把事办了,看她也不敢说什么。”
只能说,小河村之中,有张伯那般的老好人,也有张草兄弟这般恶人。
平日里有张伯和张大在,他们还不敢蹬鼻子上脸。
但现在张家顶梁柱都走了,只剩下王红花母子,他们就开始想着欺负人家。
这也是凌渡要上来一趟的原因。
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是个例,孤儿寡母在村里,天然处于弱势,少不了受人白眼和欺辱。
就算张伯是因为要叫醒全村人,才没能活过来,大家也不会手下留情。
村里人的道德水准,可不能高估。
凌渡这次上来,就是给他们母子撑腰的,毕竟现在不制止,时间一久,必然愈演愈烈。
张草兄弟越靠越近,凌渡抱着狗儿,站了出来。
张草张河先是一愣,看清凌渡的脸庞之后,顿时打了一个趔趄。
毕竟凌渡的事迹,已经传回了村子,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在大柳树下,练了十年拔刀术的凌渡,是真有点东西的。
“呃........,凌哥儿,您怎么回来了?”,张草有些尴尬,搓着手,谄媚地问道。
一旁的张河却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去看凌渡,他也猜到,刚刚的一切,凌渡怕是都看在眼里,这事怕是不好善了了。
想起当年凌渡日复一日练刀之时,他们哥俩没少去嘲弄,张河心中就一阵后怕
凌渡冷哼一声,张草兄弟便被凭空撞飞,狠狠撞在后边的树上,将树叶都震下来不少。
张草兄弟无力地趴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泥巴,口吐鲜血,却还在不断求饶。
“凌哥儿,不,爷爷,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爷爷!我们错了,饶我们一命吧!”
凌渡怀中抱着狗儿,走到二人面前,冷冷道:“没有张伯,你们早被水淹死了,还敢欺负嫂子和狗儿,该杀!”
此话一出,伏趴在地上的张草兄弟二人都是冷汗直流。
张草似是有些不信,勉强抬起头来,有些呆愣道:“你........,真的要杀我们?”
“你说呢?”,凌渡连眼都没有动一下。
二人顿时吓破了胆,本以为凌渡只是想吓他们一下,没想到竟还要动真格的,一时间都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好一个劲地求饶。
凌渡本想动手,摘下二人的脑袋,怀中的狗儿却忽然开口了。
“凌叔,你是要杀人吗?”
凌渡一愣,看了看怀中童儿天真无邪的眼神,又看了看身后的王红花,此刻她已然把头撇到一旁,紧闭双眼,显然是十分害怕。
毕竟,村里人哪见过杀人的场面,就是心中再怨恨对方,但真的要动手时,还想害怕的不行。
凌渡想了想,孩子还这么小,当着他的面杀人,似乎确实有点血腥了。
对于狗儿幼小的心灵,确实是不小的伤害。
凌渡摸了摸狗儿的脑袋,笑道:“咱们走。”
说罢,带着狗儿,越过张草兄弟二人,朝村里人的营地走去。
王红花也赶忙跟上。
兄弟二人,还以为凌渡饶过他们一命,却没注意到,一道微不可及的真气,已经注入到他们的心口之中。
“大哥,那王寡妇,我们还........”
张草一拍弟弟的脑袋,破口大骂道:“你不要命了?”
见弟弟不再说话,张草刚想站起身来,却忽然感觉胸中一阵剧痛,面露苦痛之色,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混杂着碎裂的内脏。
“这是........,怎么回事?”,张草意识逐渐模糊,最后两眼一黑,生机断绝。
而凌渡一到营地之中,村里人纷纷都是一惊,赶忙迎了上来,议论纷纷,声音嘈杂。
看向凌渡的目光之中,带上许多的羡慕。
谁能想到,凌渡真的能闯荡出一番名堂来?
有与凌渡同龄女儿的人家,都直拍大腿,如若当年早早为凌渡定下姻缘,现在早就抱上大腿了,哪还至于像如今这样?
凌渡扫视一圈,微微颔首,看来,村里人大多都活下来了。
“今天回来,有两件事,要与大家说。”
凌渡眼神严肃起来:“第一件事,这大水,过不了多久,就要退去,大家不必担心。”
随即,他更加严肃了几分:“第二件事,张伯和大哥是为了村子牺牲的,如若有谁想着欺负嫂子和狗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凌渡手指微微一勾,一旁的一颗大树,便被拦腰斩断,切口整齐。
众人立马噤若寒蝉,好一会儿,才有几个年纪稍长的老人站出来,承诺会善待张家的孤儿寡母。
凌渡微微颔首,又交代了些事,便转身离去。
走在路上,看着倒在路边的两具尸体,凌渡视若无睹,自顾自走到河边,眼神锐利,目光落到被河水淹没的大柳树之上。
望了许久,凌渡才踏着流动的河水,朝县城的方向而去。
大柳树望着凌渡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这小子,不会是看出来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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