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济闻言一愣,可随即胸口的匕首抽出,却又是控制不住,狠狠咳出一口鲜血。他半跪在地上,胸口流出是鲜血,染红湿漉漉的地砖。
金山寺几名长老想要出手擒下慈铭,可只是一瞬间,慈铭便闪身到半跪在地上的慈济面前。
慈济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撑起身子,与慈铭对视。
忽的,慈济惊恐的发现,自己这位师弟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完全不复平日的沉稳。
如今的他,反倒是有些轻佻,站在他的对面,嘴角上翘,眼神之中充满了戏谑。
“不........,不对!你不是慈铭师弟!”,慈济忽然惊恐大喊:“你到底是谁?你把师弟........,慈铭师弟,弄到哪去了?”
站在慈济面前的慈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往一旁走了几步,笑道:“你不如猜猜,我是谁?。”
慈济面色一变,心中气急,却又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慈铭呵呵呵笑了起来,本来想就此离开的,但不知为何,却起了戏弄的心思。
“师兄,叫你这么久的师兄,就算告诉你一点真相吧,他日因,今日果,恶蛟报仇,你们本有一线生机。
但当年埋下的恶果,却一并爆发,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说罢,在众僧的眼神之中,慈铭的身形化作一缕青烟,转瞬间便消散不见。
慈济来不及多想,大阵之上,白贞所催动的滔天血浪,却更加沉重了几分,大有破阵之势。
毕竟,白贞不瞎,更不傻,眼见金山寺内讧,自然更加卖力了几分,誓要攻破这八部天龙大阵。
慈济还想撑着,但身上的伤势却不允许他继续支撑,白贞只是加大了几分力道,他便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再也无法执掌大阵。
“师兄!”,另一位师弟,也是如今金山寺除他之外,唯一的阴神境强者,慈云,赶忙跟上前扶住他。
还等不及慈济吩咐什么,在金山寺僧众的惊呼声中,八部天龙大阵,被滔天血浪,压出一个口子。
阵阵血水,自那口子之中落下,好似瀑布一般。
混杂其中的,是藏在血水之中的众多妖魔。
离得近的弟子,当即被其中的妖魔四分五裂,分而食之。
顿时,金山寺僧众,哄然散开,好似无头苍蝇一般,在寺中狂奔,想要找出一条生路。
“师兄,怎么办?”,慈云在他耳边焦急问道。
身后的诸位长老,此刻也被吓得六神无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护山大阵被破,近在眼前。
倒不是他们不惧生死,他们倒也想跟弟子们一样,四散而逃,找出一条生路。
可他们都只不过是胎息境,而四周已经全被白贞引起的血水包围,根本没有任何生路。
只等八部天龙大阵一破,金山寺便会被满天血水淹没,到时候,无论躲在哪,无论什么修为,都逃不过一死。
还不如跟着慈济这位阴神境强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慈济咬咬牙,将令牌交给身旁的师弟,眼神之中带上一股子决绝:“师弟,我金山寺尚有护宗至宝,还请你先代师兄支撑大阵,师兄去去就来。”
慈云似是猜到了他要去做些什么,接过令牌,支撑起大阵来。
慈济扭头,冲入佛堂之中。
恢宏大气的佛堂,曾是金山寺僧众诵经礼佛的地方,金碧辉煌,香火不绝。
而在生死压迫之下,金山寺僧众,已然无心礼佛,将心中的佛经抛之脑后,全部自顾自逃命去了。
而这佛堂之中,也早已乱作一团。
慈济不管不顾那么多,横冲直撞,袈裟摩挲在地上,有些狼狈地跪倒在众佛之前。
“请祖师救命!”,慈济颤抖着吐出这句话。
众佛金身之下,供奉着金山寺历代祖师烧制成的舍利子。
而舍利子,正藏在众多牌位的檀木盒子之中。
舍利子之中,凝聚着祖师们的一生功德,也残存着祖师的最后一丝真灵。
只要祖师们愿意出手,今日金山寺便能逢凶化吉,渡过此劫。
虽然用过这次,祖师真灵便消散殆尽,再也无用,但总好比金山寺全寺覆灭要好。
慈济伏跪许久,可没有任何祖师回应他。
慈济还以为是自己心不够诚,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慈济终于急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金山寺就得玩完。
他决定,大逆不道一回,冲上前去,将一位祖师的舍利子取出。
可刚一取出,慈济瞬间变了脸色。
这位祖师的舍利子,此刻已然失去光泽,根本没有任何灵性,就好像路边的石头一般。
他不甘心,将盒子放下,又打开另一个盒子。
结果,还是一样,舍利子之中的灵性,已经彻底寂灭。
慈济打翻所有舍利子,却发现历代祖师烧成的舍利子,竟然全部寂灭干净。
他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最后一丝生机,终是彻底断绝了。
“是谁?是谁!”,慈济朝天悲呼,从刚刚的背刺,到现在祖师爷的舍利子灵性寂灭,他很确定,有人从中作梗。
想到师父一死,恶蛟便找上门来,慈济不由得感到一阵后背发凉。
到底是哪方势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件事做成?
忽的,慈济一拍脑袋,疯了一般地大呼道:“灵泉寺,是不是你们?”
只有灵泉寺,有那个实力,也有那个理由,对本寺出手。
毕竟,当年祖师爷对佛门的背刺,对方肯定怀恨在心。
可四周寂静一片,没人回应他。
下一刻,滔天洪水压塌大殿,八部天龙大阵,终于还是破了。
在慈济的不甘之中,一只血蛟张开大口,将他一口咬下,撕扯起来。
刹那间,慈济便被撕成碎片,神魂寂灭,死相凄惨。
而众多妖魔,也攻入金山寺,大快朵颐起来。
隐龙山,灵泉寺之中,一个白眉老僧,盘坐在蒲团之上,手中的镜子正投射着金山寺的惨状。
老僧不断念叨着:“罪过罪过,他日因,今日果,他日因,今日果........”
似是在感叹,传承多年的金山寺,终于是毁于一旦。
“师父,真乃神机妙算。”,他的身后,慈铭缓缓走来,面容变化之间,却化作另一副面孔。
老僧微微抬眼,摇头叹道:“说到底,是这金山寺作孽太多,才招致今日大祸,我们,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若不是我们帮忙,那血蛟,可不能这么轻而易举攻破金山寺。”
老僧双手合十,似是觉得罪大恶极一般,不住地念诵佛经,似是要超度金山寺众僧。
他的弟子却又开口了:“不过........,雷煌宗竟然也掺和进来了,要不要弟子........”
“不必了,让他们搅和去吧,捏住这个把柄,还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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