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三人的面前,一个中年汉子,静静站在那里。
中年汉子,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中还撑着一根长约一丈半的碧绿竹竿,面容粗糙之中,带着几分沧桑,活脱脱一副船夫的模样。
只是腰间,悬挂着一块不符合船夫身份的白玉环,彰示着他的不平凡。
林滁闻言,缓缓扭过头来,也不摘斗笠,一双淡漠无神的眸子扫过三人,却是在凌渡的身上多停留片刻,却是什么表示都没有。
吴归元很是熟络地走上前去,有些热情地拍了拍林滁的肩膀,笑着说道:“刚刚在下面见到一条船停着,我就猜到你来了,怎么着,老林,见了我,不高兴?”
林滁沉默片刻才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来:“对。”
吴归元的手僵了一下,但随即又露出笑容,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带上一丝乞求,希望他给自己一个面子:“你是故意在骗我,是不是?”
“不是。”,林滁的话语平淡,没有一丝感情,似乎根本没有想过照顾吴归元的面子。
吴归元嘴角一扯,为了不在凌渡和鱼卿心的面前丢脸,赶忙道:“嗨嗨嗨,就知道说假话,咱哥俩谁跟谁呀?”
林滁眼神之中毫无波澜,刚想反驳,吴归元赶忙打断他的话:“好了,莫要多纠结什么了,让我看看,你在这金山寺里,淘到了什么好东西?”
一旁凌渡也在鱼卿心的解释下,也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这林滁,并非斩妖司的人,连捉刀人也不是。
但他背靠着的,也是一个庞然大物,漕帮。
在天下这么多势力之中,漕帮毫无疑问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他们没有固定的驻地,亦或者说,他的的驻地,就是九州之内,大大小小的江河湖泊。
漕帮掌控着天下江河湖泊的航运货物,由于需要的人手众多,所以就算是一介凡人,也能加入漕帮,混口饭吃。
自然而然地,漕帮的帮众人数众多,就连漕帮帮主,也不知道漕帮到底有多少帮众,同时,也鱼龙混杂。
但不可否认的是,漕帮的势力庞大无比。
或许在顶层战力上,九州之中,许多大势力都能胜过漕帮,但是在势力大小之上,除了大乾朝廷,似乎还没有哪个势力,能够胜过漕帮。
势力如此庞大,朝廷必然对此忌惮三分,可是却束手无策。
毕竟,漕帮存在的形式很奇怪,只要大江大河还在,还有漕运,时日一久,便会自然而然地诞生漕帮。
剿灭这一茬,时间一久,还会冒出另一茬,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势。
想要杜绝漕帮的存在,除非将天下江河湖泊全部断流。
朝廷自然不可能这么做,也没能力做到这一步。
但朝廷坐拥九州,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当年,天下漕帮归为一体,不分你我。
但是那么大一个漕帮,自然也分派系。
最主要的,是两派,大江派,大河派。
大江在南,大河在北,利益不同,自然有许多矛盾。
一开始,或许只是寻常的小打小闹,尚且能够克制,时间一长,两派的关系,也渐渐水火不容起来。
朝廷只是在其中推了一把,后来的事情,便人尽皆知了。
大河派与大江派分裂,各自称为漕帮正统,虽然在朝廷的干涉下,没有互相攻伐,但自此也互为仇讎,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是在扬州的地界上,林滁自然是大江漕帮的人,而且,地位还不算低。
林滁乃是大江漕帮,江南分舵,八大堂主之一。
因为常年不理帮内事务,大多数时候,也沉默寡言,只喜欢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一年四季,在一条破船上撑杆垂钓。
故而得了一个诨号,换作“蓑钓翁”。
虽然林滁还没老到那个程度,虽然诨号有些不正经,但还是接受了这个称号。
凌渡眼神之中微微有些恍然,这吴归元的朋友倒是不少,连漕帮的人都认识一二。
凌渡走上前来,吴归元正想跟林滁介绍一二。
而林滁,却盯着凌渡,忽然开口:“你真的是真气境?”
一股压力扑面而来,凌渡一瞬间便感受到,此人怕是已经在胎息境走到了尽头,怕是离阴神境,只差一步了。
但凌渡也不是软柿子,不动声色地挡下这股压力,眼神也淡漠下来:“是,又如何?”
“你很强。”,林滁的声音毫无感情,认真地盯着凌渡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吴归元在一旁也笑了起来,心中暗道,我哥们儿能不强吗?
可紧接着,林滁一个眼神也没给吴归元,对着凌渡淡淡道:“比吴铁扇强。”
吴归元嘴角一滞,不是哥们儿,这么爱扎人心窝子吗?
哥们儿笑脸相迎,你就这么哐哐打哥们的脸?
哥们儿把你揣兜里,你把哥们儿踹沟里是吧?
瞥见身后鱼卿心在一旁偷笑,吴归元想拳头不禁硬了。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等到此间事了,得好好教一下师妹,什么是上下尊卑了。
省的她一天天不是直呼自己面子,就是称自己为什么“吴铁扇”。
得要让她明白,不能学东瀛人,搞什么“下克上”的不良嗜好。
林滁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妥,一脸胡子的脸庞转了过来,眼神之中带上一丝诚恳。
“莫要误会,我不是在贬低你,你很强,但真的比不过他。”
吴归元的脸皱成一团,心口也为之一痛。
不是哥们儿,你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我好歹也是堂堂胎息境修士,凌兄是强了一点,但毕竟只是真气境,怎么可能比他还强?
而一旁的鱼卿心,见他连续几次吃瘪,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滁扭过头来,看向凌渡:“他似乎不信,你比他强。”
凌渡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所以呢?”
林滁不语,只是粗糙的手掌,握紧了青翠竹竿,朝凌渡捅来。
凌渡举刀格挡,但还是被震退几步。
“你在做甚?”,凌渡微微皱眉。
“既然他不信,那就打一架,他便信了。”,林滁手持青翠竹竿,朝凌渡挥来。
“你们别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戒涩第一天,我被酒色所伤,竟憔悴至此,从今日起,戒酒!
今天外卖被偷了,好气!拼好饭都偷,某些人是不是活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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