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这样,大多数都是一辈子傻到头,浑身都在冒傻气。
任劳任怨的,什么都往自个肚子里咽。
但凡男人给一点好脸色,稍微有一两句体贴的话就开心的跟个傻子一样。
这一高兴就真的上头了。
她平时其实很少喝酒,不管是到人家那里去坐席,还是家里来客,都是高明海作陪。
说白了就是个不会喝酒的,不然也不会一抿一大口。
高明海杯子里的酒才下去一半,她一杯子就见底了。
两杯酒下肚,脑子就晕乎乎的,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还没吃饭呢,空腹醉的更快。
许桂芳跟高明海过了这些年,也循规蹈矩了这些年。在人前能说会道,但是在家里向来都是高明海说什么她就是什么。
这会儿喝醉了酒都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又哭又闹的耍酒疯,只在那里傻乐呵,边乐呵边掉眼泪。
高明海问:“是不是喝醉了? 吃点饭吧,吃了饭烫个脚早点去睡,剩下的我收拾就行了。”
许桂芳坚持:“没有,我没醉,我还能继续喝。过年了,不要这么扫兴。也别舍不得你那点酒。你灌的那酒花的钱我也有一半的功劳。 ”
高翠萍他们姐弟三个面面相觑。
“一般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醉。”他妈现在已经达到这个程度了。
高明海也觉得许桂芳差不多了。
喝酒这个东西喝的上头晕乎乎的正好。
解乏不说,还能一觉睡到天亮。
但是要继续喝下去,喝吐了,那就难受了。
几天都缓不过来。
大过年的,差不多就行了,真不至于到那份上。
但是喝醉了酒的人是不讲道理的。
她说没醉就没醉。
你要非说她醉了,她还不高兴。
你说差不多了,她觉得还差的远呢。觉得自己还能喝八百杯,大战三百回合。
反正撒酒疯的人状态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许桂芳大概就是上面说的那种。
反正就是要继续喝,不给她喝就是看不起她。
那就喝吧,喝趴下算了。
最后那不就是喝趴下了,高翠萍给洗了脸。
高明海把人搭在肩膀上扛进屋里去的。
老太太烤了一会,烫了个脚,也进屋睡了。
锅碗瓢盆有高翠萍在收拾。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虽然没垫下来,但是地面已经湿漉漉的了。
高明海就着洗碗水去把圈里的猪给喂了。
回头来坐在火边上。
高翠萍弄完之后问了高明海一句:“爸,外面天都黑了,你还不去睡啊?”
“我暂时不睡,烤一会,你们早点睡吧,明天大年初一早上起来包饺子呢,要早起来。”大年初一是一年的第一天,要早早的起来。
大年初一睡懒觉的话,据说一年都不能勤快。
这个兆头很重要。
高翠萍是个听话又懂事的姑娘。
回应了一声,快速的洗漱了之后就进屋钻进了被窝。
这种天气,待在火边上也暖和,但远不如躺在床上暖和。
抱着个热乎乎的吊针瓶子,想怎么滚就怎么滚,太舒服了。
孩子都进屋睡了,外面就剩下高明海一个人了。
其实这会还早,也不过就是六点刚过的样子。
但是外面已经彻底的黑下来。
高明海把火坑里的火压了压,用锅里的水洗漱了之后,关上了灶房门。
到外边院子里,原本的两三分酒气一下子就被寒风吹散了。
原本该进屋的,但是两条腿似乎不听使唤的从灶房边上的小路就下去了。
花溪早饭吃的太晚,所以下午饭吃的格外晚。
这会也才刚刚动筷不久。
英英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吃着她的骨头汤泡饭,扒拉的满嘴都是。
桌子上也放了好几个菜。
就花溪一个人,却摆了两副碗筷。
她那会儿还去了坟地里一趟,去的特别晚,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烧过纸开始吃饭了她才去的。
在高明川的坟跟前待了很久。
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可对着那冷冰冰的坟头,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一个人有多难过,忙起来的时候还不觉得,忙的没有时间去想,累的没有精力去想。
两眼一睁就干活,两眼一闭就睡觉。
就连做梦都是奢侈。
可这会真的闲了,想着家家户户都团圆了,自己屋里冷冷清清的。
那种感觉一下子就上了头,压都压不住。
她只能像过家家一样的假装,假装不是她一个人。
假装男人还在。
所以摆了两副碗筷。
还拿了酒杯出来,烫了一壶酒,给两个人都满上。
左手拿个杯子,右手也拿一只杯子。
轻轻的碰一下。
“新年快乐!”
没有人回应。
她在那里愣了愣,然后拿着自己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她也不喝酒,第一次喝酒还是被高明川哄着喝的,辣的她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然后被高明川抱着堵着嘴,瞬间就忘了那份辛辣的滋味,只剩下满屋暧昧缠绵。
想起高明川,她晕晕乎乎的脑子就更加的不清醒了。
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身影脸上露出许久不见的笑意:“高明川,你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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