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的声音坚定而沉重,“我林逸在此立誓,一定让虞德海血债血偿,还您丈夫和所有遇难矿工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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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局长站在一旁,看着林逸被家属们围住的背影,眼神复杂。
他悄悄走出病房,拨通了一个电话:“秦市长...是的,他醒了...很坚决...好,我明白...”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但林逸知道,一场远比矿井更黑暗的风暴正在云峰镇上空酝酿。
他抚摸着钢笔,想起那些在黑暗中用粉笔记录真相的无名英雄,轻声自语:
“你们的命,不会白丢。”
林逸拔下针管,手背上的血珠滚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一朵刺目的红梅。
他咬着牙撑起身子,眩晕感如潮水般袭来,后背的伤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但比起那些永远埋在黑暗中的矿工,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林书记,您还不能下床!”
护士惊慌地拦住他。
“那个孩子...在哪间病房?”
林逸扶着墙,声音嘶哑却坚定。
护士犹豫了一下:“318,但您需要休息...”
林逸已经踉跄着走出病房。
走廊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痛,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压抑感。
经过一面镜子时,他瞥见自己苍白的脸色和缠满绷带的头部——活像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
318病房的门虚掩着。
林逸轻轻推开,看到少年孤零零地躺在靠窗的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吊在半空,脸上还留着煤灰擦伤的痕迹。
他正望着窗外发呆,听到动静猛地转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林书记!”
少年挣扎着想坐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您没事...太好了...”
林逸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别动,小心腿伤。”
他在床边坐下,这才发现少年的枕头下露出一角照片。照片上是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眉眼与少年有七分相似。
“我妈妈。”
少年注意到林逸的目光,小声解释,“去年在矿上...没了。”
林逸胸口一窒。他想起矿井墙壁上那些粉笔记下的日期和数字,喉咙发紧:
“也是...塌方?”
少年点点头,突然抓住林逸的手:
“林书记,您一定要抓住虞德海!他害死了好多人!我妈妈...还有昨天的叔叔们...”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林逸的手掌,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他们都说您是清官,您不会不管的,对不对?”
林逸反握住少年颤抖的手,触到他掌心厚厚的老茧——这不该是一个孩子的手。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轻声问。
“张晓明。”
少年用袖子抹了把脸,“大家都叫我小明。”
“张晓明...”
林逸默念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什么,“矿上有个叫张老六的,是你...”
“是我大伯。”
张晓明的眼神黯淡下来,“昨天也没上来。”
林逸胸口像压了块巨石。一家几口,两人葬身矿难,这是怎样的悲剧?
张晓明低下头,“家里欠了虞德海的钱,大伯说下矿还得快些...”
“欠钱?怎么回事?”
林逸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
张晓明咬了咬嘴唇,突然压低声音:
“林书记,我能相信您吗?虞德海的人就在医院里,他们说要是我乱说话...”
他惊恐地看向门口。
林逸立刻起身锁上门,拉上窗帘,回到床边时从口袋里摸出那支钢笔:
“看到这个红点了吗?它在录音。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保证你的安全。”
张晓明盯着钢笔看了几秒,突然掀开病号服,从贴身的破旧背心口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小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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