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霁月冷笑，“你他妈到底说什么了，宁惜要死要活的，连医生都靠近不了她了。”
“说事实。”
“你是不是疯了，这种时候刺激她？”
周聿桉面无表情，“你是真不知道她见我太太的目的？安排她们见面，纵容她的病态发展，现在你怨我刺激她？”
“……”
陈霁月阴沉着脸。
周聿桉转身上车，降下车窗，看了他一眼，“长痛不如短痛，真为她好就别再溺爱，难不成你还能娶了她吗？”
陈霁月倏地抬起眼皮，眼底有震惊，也有难言的痛苦。
周聿桉的车离开很久，他都杵在原地没有回过神。
后视镜里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周聿桉抬手捏了捏眉心，剪不断理还乱，真是一局无解的棋。
病房里，段美云等不到晚上就给周暮枫打了电话，电话里听见小儿子的声音一如既往，顿时便松口气。
周暮枫翻看着项目的文件，听着母亲唠唠叨叨的叮嘱，眼睛却不自觉的去瞥那个小绿茶。
小绿茶在干什么呢？
小绿茶在欣赏自己的美甲，并且已经欣赏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前她在听古典乐，再半个小时之前她在跟同事讨论哪家的奶茶好喝。
诸如此类，是周暮枫每天都要面对的情形。
他现在怀疑周聿桉是故意整他，跟着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小绿茶，项目能做成功才有鬼吧？
耳边母亲还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周暮枫听得心烦，“妈，周聿桉不是安排包间吃晚餐了，晚上见面再聊吧，我现在很忙。”
段美云想起是上班时间，没敢再打扰，“那好吧，晚上见，你去忙……”
她话都没说完，周暮枫就挂断了电话。
段美云叹口气，“儿大不由娘了，小坏蛋。”
白若薇上前安慰，“妈，人总要成长起来的，周小二愿意进公司帮忙，这不也是您想看的吗？”
“是啊。”段美云点点头，看了眼桌上堆着的检查单子，感叹道，“薇薇，我就是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您不老，跟你的那些姐妹们在一起，您是最年轻的那个。”
段美云笑了，“就你会安慰人，我的那些姐妹，很多都比我小不少呢。”
“您保养得好，看着比她们都年轻漂亮。”
“你呀。”段美云笑着摇头，“我这几天都闷在医院，吃完晚餐，你陪我出去逛逛，今晚就别回去了吧。”
白若薇当然同意，“我听您的。”
段美云的心情这才多云转晴，总而言之一句话，儿子永远都不如女儿贴心，儿子只会惹她生气。
到了晚上，司机过来接段美云和白若薇，直接送到了餐厅门口。
周暮枫比她们早到，提前点好了菜，她们进去的时候，他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边打电话。
段美云和白若薇同时顿住了脚步，诧异的望着窗边打电话的人。
讲真的，要不是听出声音的区别，这个背影和周聿桉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
周暮枫跟在蔷薇小镇那会儿判若两人，穿着西裤和衬衫，依在窗边打电话的样子，精英又成熟，哪里还有之前奔波糕点铺子时的玩世不恭？
周暮枫拿着电话转过身，看见杵在门口的两个人，没忍住笑了下，皱眉招手，“过来坐啊，站在门口干什么？”
说完他又对电话说，“好了，我妈来了，有什么事等我明天去公司再谈。”
挂断电话，周暮枫赶忙走过去，“妈，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段美云在椅子坐下，“刚刚跟谁打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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