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府在子鸢的管理下愈见繁盛,沿路走来,石子小径两旁铺满名贵花木。
兰花草、艳海棠、俏山茶、白昙花、素水仙......比比皆是,目不暇接。
皇宫御花园才得以一窥的草木,在虞府随处可见,
低低矮矮,枝叶繁盛,却也成了参天金桂的陪衬。
三人轻捋裙摆,坐于亭下。
碧波揉成碎金,漾开圈圈层层的涟漪。
郭时雪轻摇团扇儿,望向一片花团锦簇,看着子鸢打趣道:“素心兰最难养护,茶花冬日里还要搭一暖房,找人仔细将养着,又费时辰,又费钱财。子鸢啊子鸢,你竟也学会了这世家作派,养起了这些娇嫩玩意儿。”
“我未曾豢养面首三千,也不曾有悖人伦,只是爱些花儿罢了!算不得!算不得!”
“你这是在点谁?”
时雪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子鸢摇摇头,故作叹气说:“用不着我点,这放眼望去,哪家没点子腌臜事?”
时雪被勾了好奇心,央着子鸢指名道姓。
子鸢偏不语,一副忌讳莫深,欲言难止的小表情,引得时雪叫苦不迭,立了身扑到子鸢肩头可劲儿摇晃:
“好你个子鸢,平日里不知道学了些什么东西,尽是把别人家里的事情给听了去。你自己一个人知晓便也罢了,还张扬出来,惹得我心痒难耐。你快和我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你只管放一万个心,我绝对一个字也不和旁人说。”
“我自是放心姐姐的,只是......”子鸢欲言又止,抬眸朝卫婉望去:“只是不知婉姐姐,可把东西带来了?”
卫婉微颔首,
贴身侍女粉黛,将抱着的锦盒打开。
里头是一幅画,
画卷徐徐展开,美人卧醉秋海棠的国色天香立刻现人眼前。
画中美人艳丽无双,比之当今受宠的珍妃还要美艳勾魂,
尖尖的下巴状似狐狸,桃花眼微阖似醉非醉,含情若春水悠悠,眼尾的胭脂痣更添魅惑,活脱脱像极了聊斋志异里的狐狸精。
更何谈,一条玉臂慵懒地垂落,指尖纤长,蔻丹如血,搭在散落的花瓣间,宛如无意间堕入凡尘的花妖。
丰肌玉骨,白润涵光,
人比海棠娇,岂是虚言?
时雪看愣了好半晌,才问说:“这画上之人,好生妖艳,为何我从未在宫里见过?这是宫里哪位娘娘?”
卫婉亦是僵住,细细打量好一会儿,才答言:“嘉慧皇贵妃姬氏。”
时雪点头,立刻了然:“如此绝色,难怪帝王只偏宠她一人。逝世多年,依旧念念不忘。”
卫婉:“若真说绝色,杜氏双月,才貌皆乃上乘,亦是能比之。”
子鸢笑言:“姬氏美艳,姑母柔婉,如何能相较?”
时雪若有所思点头,小抿一口温茶水:
“这么细细想来,皇上宫中除了淑妃娘娘,确是一些艳色美人。大多都软胸肥臀白如雪,眉目勾情若春水,像是瞬间就能蛊人心魄的狐狸变的。就连那楚公公,瞧着是个男子,说起话来与女子也是一般无二。若是再翘起兰花指,雪白肌,媚色瞳,那当真真像个女子似的。”
卫婉似有所感,看向子鸢。
子鸢不言语,只仰头看天。
天色大好,碧空如洗,不见黑云,笼盖四野,泼撒金辉至湖水里。
时雪凝着画像,看了又看,细细欣赏,感叹道:“难怪珍妃娘娘受宠,虽这身量稍逊画中美人。穿起裙衫来,也是别无二致。”
子鸢点头应说:“是也。”
卫婉已然坐不住了,攥着手,似是想起身,又终归是作罢,仿若长椅下烧了炭火似的,眼中的急色,盖也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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