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学了个柔婉,无半分钟灵,只将皮相描摹了个三成。
“不瞒贤王,得您赏识,卿今日还邀了旁人来共赏雅兴。您若是见到了,定也是会欢喜的。这重头戏还在后头。”
“你邀的那人,喜好这温婉一派?”
“殿下难道不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但也只爱那一弯明月。就好似花有百样种,株株秀美,朵朵清香,但唯有鸢尾是烁心头所爱。旁的若是有几分相似,反倒让烁平添几分厌恶。”
“殿下说的是鸢尾,还是人?”
“自然是鸢尾。”
“下官还以为说的是圣武大将军之女虞小姐。”
“好好的说花儿,扯人家做什么。”
卫烁语气慌乱,脚下生风,走入雅间。
行至一半又想到表妹,缓了步子,近乎是与子鸢并肩入席。
卫烁于上座,子鸢立于侧服侍。
染了蔻丹的玉指轻拾起一葡萄,细细剥皮后,轻挽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皓腕,递喂给卫烁。
“殿下。”少女声如莺啭:“吃葡萄。”
卫烁微怔,
表妹玉手纤纤,白嫩凝霜雪,滑腻如脂,柔若无骨,只戴一素翠镯。
若能戴满金银玉镯,还不知有多么好看。
傅卿回了位,浅饮一口美酒,指着子鸢说:“殿下还说没提人,瞧您这婢女,与那虞小姐还不是有八九分相似?可比我这诚心找来的,要神似得多。”
卫烁回神,吞了葡萄,细细品味,好似是淡淡的胭脂味儿。
用红玫熏染,不浓烈,却清香,足以醉心。
直到尝完葡萄,他才回说:“我倒没留意这事儿。”
傅卿酒杯半悬,已是满面绯红,显然醉了大半。
他手高高抬起,哄笑道:
“殿下!何必在臣面前掩饰羞赧?天下英雄,谁人不爱美人?不肖说旁的,单是那虞家小姐,便真真担得起国色二字!美而不艳,那双眼眸只含三分清傲,一丝媚意,可这容貌于她竟只是最末等的好处。她的才情聪慧,纵是许多堂堂男儿也望尘莫及,实乃当之无愧的花都贵女魁首!”
他顿了顿,似在回想:“臣细想来,当年那艳冠京华的“杜氏双月”,怕也唯有两人合璧为一人时,方能与虞小姐一较高下了。可叹当年大皇子殿下,真不知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独宠一个侍妾苏氏,为此屡屡怠慢甚至折辱虞小姐。
下官冷眼瞧着,都不由心生怜意。若依臣浅见,我卫朝未来的皇后之位,也的确只有这位虞小姐足以匹配......”
酒意渐浓,傅卿说得更是兴起:
“圣武大将军仁厚,臣初到花都便蒙其解围恩情。臣知殿下这些年来洁身自好,一直未曾纳妾娶妃,想来必是对表妹虞小姐暗藏心仪?冲着殿下这份赤忱情意,下官也必定追随效忠!哪像那,那被废黜的太子,其喜好口味奇诡,真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越说越慷慨激昂。
朝堂之上向来谨言慎行、端方低调的傅大人,此刻醉得面颊如霞。
若有美姬欲近身侍奉,他却忙不迭地避让,口中只推说着:“家有悍妻,不得放肆”,唯以厚赏银钱打发她们离去。
卫烁耐心听着,傅卿每说一句,他便抬眸看向身侧的表妹一眼,心中愈发认同,频频点头回应。
还暗想难怪此人能坐上左仆射的高位,这份识人的眼光,同他一般。
傅卿说得尽兴,子鸢在一旁听着,却是耳尖都红透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躲着。
纵是被人夸奖,如此直白,在这高门贵胄之间也实属罕见。
再说那位苏氏,确实美艳。
父子二人品味相同,倒也没什么稀奇。
美姬们见傅卿怕妻如此,又跳着舞步,下腰至卫烁案前。
水袖一挥,欲拂过贤王脖颈。
卫烁避开,手攥着子鸢手腕,包裹入掌心,同他挤在一张椅上。
二人距离贴近,却也未有半分逾矩。
卫烁赏了银钱,舞姬们见这雅间不用卖笑也能挣银子,只专心围着那袅袅琴音起舞。
少年贴近白珠似的耳垂:“烁逾矩了,给妹妹赔不是。”
清冷雪松味比淡茶香好闻,子鸢并不排斥,面向表哥,手一摊,俏皮问:“拿什么赔?”
“妹妹要什么,烁就给什么。”
“那下次我再告诉表哥。”
“什么时候都可以。”
子鸢正欲起身,雅间门轻叩,傅卿目光投向贤王:“殿下,臣邀的人估摸着已经到了。”
“让他们进来。”
子鸢抬眼,
雅间门正开,站着的是户部尚书周彦博、兵部尚书何靖宇,与一身着玄衣的少年......
正当那少年视线扫来之际,子鸢慌忙垂头回避,只虚倚着卫烁,心跳如鼓。
卫烁似有所感,环住子鸢腰肢,手只抓着衣衫,帮她遮掩。
三人行了礼,何靖宇指着那演奏古琴的女子冲凌子川笑说:“瞧瞧,瞧瞧,我们傅大人哪儿找来的一个妙人?怎这么像一人?”
兵部尚书乃花都何家,祖父是前朝宰相,仕途一路顺遂,可谓是高歌猛进。
“莫说你这样认为,方才连贤王殿下都感叹确有几分相像。听闻将军您不喜妩媚艳俗之色,任凭旁人多少宴帖相邀,总是推拒。唯独接了这类有温婉美人在席的宴会。”傅卿眼含深意地看向镇北将军,笑问道:“将军,今日这番安排,您可还觉得满意?”
凌子川粗扫一眼弹演古琴的美姬,眸光却落在卫烁怀中那抹粉色。
“不知贤王殿下能否割爱,将此侍女让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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