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担保。”
“双方任意一方毁约，我都会尽全力把事情掰回到它应该到的方向。”
李勋补了一句。
这下，范铎有些挣扎了。
范老和范海天都同意，他已经不能反抗了。
李勋和张澜，基本上是站一块儿的。
如果他选了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那他这辈子，估计都不要想进入国家重点部门。
但如果放弃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李云。
李云当时求助时恳切的语气，以及他悲惨的遭遇，让范铎很是同情。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拒绝了李云，李云会变成什么样？
难道。
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前途，让一个本就痛苦不堪的人再度陷入深渊？
老妇人的事儿，他已经只能放下了。
因为老妇人已经死了，这件事，所有一切的已经跟着她的死亡彻底入土。
但李云，他还活生生的生活在世界上。
范铎很清楚，就算自己放弃，李云也肯定不会放弃，他估计还会找其他人，但自己都查不到的东西，他不知道下面的那些小警察，私家侦探怎么去查。
李云的后半生，估计要被这件事困扰一辈子。
范铎自己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就算不进入国家关键部门，他的家庭已经足以让他后半生，以及他子孙后代的几辈子无忧无虑。
难道，真的要为了让自己更高，去打击一个已经落在谷底的人吗？
这是范铎的挣扎，也是人性的挣扎。
范铎很难做出抉择，李勋和张澜也看出了这一点，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范铎根本没有有任何理由去帮助老妇人和李云，这本来就不是他的事儿。
但他还是选择帮了，那么他的弱点也就出现了。
范铎还在挣扎，李勋则是对他说道。
“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
“如果明天这个时候你还不能给出明确的回复的话，我们会认为你自动选择了第二条路。”
说着，李勋把那两个案子的卷宗，推给了范铎。
此时，张澜又补了一句。
“范老和你父亲，在这一天不会见你，至于你其他的家人和我们，以及基地里你想接触的所有人，你都可以跟他们聊你想要聊的。”
听着这话，范铎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之后，他抱起卷宗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看着范铎走出去，张澜看向李勋。
“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残忍？”
李勋无奈一笑。
“无论胜利与否，新世界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要不是范老和范将军力荐，我也不想让范铎走到这一步，如果按照你的剧本，范铎应该会成为像你一样的人才。”
“人嘛，总有一些无法完成，无法弥补的事儿，除了让它过去，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
张澜轻叹一声，靠在了椅子上。
“哎……”
“大魔王啊，你剥夺了范铎的同情心，我都怕你遭报应了。”
听到这话，李勋笑着打了张澜一下。
“说的像你没参与一样。”
“刚才我可没多说什么，基本全是你一个人说的。”
“对了，刚才的案件，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勋盯着天花板，稍微想了一下之后，缓缓说道。
“不知道你听过一个故事没有。”
“一头母狼，因为在自己族群中地位不高，但她还是生了小狼，因为担心小狼受到伤害，所以母狼直接暗中把刚出生的小狼咬死，母狼可能是一时的精神失常，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狼已经没有呼吸了，母狼试图营救小狼，不过已经晚了。”
“母狼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狼群没有办法辨别是否是其他生物杀掉了小狼，因为那时候小狼身上已经都是母狼在施救过程中流下的口水了。”
“母狼开始追不存在的凶手，狼群却淡忘了。”
“因为狼群需要食物，需要活着，而不是拼尽全力去追一个非常可能追不到的东西。”
“母狼逐渐脱离了狼群，自己寻找，不久之后她就死了。”
说到这儿，张澜顿了一下，又是一声轻叹。
“哎……”
“范铎提供的资料里，有那老妇人的信，不得不说，老太太字很不错。”
“上世纪九十年代，欠发达地区，一手好字。”
李勋听到这儿点点头。
“你的猜测不告诉范铎是对的。”
“不过现在，尘归尘，土归土，对于范铎来说，真相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李勋说完，张澜再一次开口。
“至于李云的事儿，我真想不通。”
“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但那个王雷之前都很正常，就是一般人的那种正常。”
“他突然变化的太快，收集到的证据中没有任何可能让他突然产生变化的东西，很神奇。”
“但也不能排除这种突变的可能性。”
“人嘛，本来就是多变的，一个人下一刻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对于这种，只能按照一般最广大的情况进行推测。”
“就比如说遇到雷暴天气的时候，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在建筑物内躲避，你可以合理的推测出你的同事也在建筑物内躲避。”
“但你不能百分百肯定，因为他也有可能心血来潮顶着一根天线出去找雷劈，催使他进行这种行为的，也可能只是他临时觉得外面的闪电很美。”
听着张澜的话，李勋点点头。
这话说的没错，人，虽然写起来只有两笔，但却是最复杂的存在。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李勋叫了一声进，范铎抱着卷宗走了进来。
他把卷宗放在李勋张澜面前的桌子上，顺便递上了自己的手机。
“我已经打电话拒绝了再给李云提供帮助，但我给他找了另一个人，电话我录音了，在手机里。”
“卷宗也交给你们。”
听着范铎的话，李勋张澜相视一笑。
张澜抱起桌子上所有的卷宗，站了起来。
而李勋则是拿过范铎的手机，站起来对着范铎招招手。
“走，我们带你去个地方。”
“从现在开始，你还有可以反悔的机会。”
“顺便说一句，你现在预计的接受训练的时间，是九个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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