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不起浪,集秀楼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夜了,这次的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汹涌。
在官比狗多的京城,谁还没有点手段人脉,关于裴相府的怪病,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有不少人家都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了。
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在观望,不敢多言,只有崔家这样不弱于裴家的大族敢拿这件事做文章。
兴许还得了崔淑妃的授意,故意要给裴贵妃难堪。
否则,崔朔好歹是镇国公府的小世子,怎么会如此无脑的在这里,纵容狗腿子嘲讽裴家子弟,挑拨是非,目的无非就是要引出裴行俭来说教。
面对崔朔挑衅的目光,裴行俭太阳穴狠狠一跳,面上极力保持着淡然,“谣言止于智者。”
崔朔最是厌恶他这副超脱一切的模样,嗤笑道:“装什么装,满京城都已经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了……”
往日这裴行俭言辞有理,行事有矩,不管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挑不出过错,名声极好,可谁能想到裴行俭背地里居然淫虐女子。
“连君子都称不上了,还什么广寒公子,脸皮有多厚,才能听着这样的称呼而毫不动容?”
裴行俭额角青筋跳动。
书院两条胡同交界的的这片开阔地,三教九流的人进不来此处,来来往往都是国子监的学子们,家中长辈几乎都是在朝中极具话语权的人物。
不少人看着裴行俭,都皱着眉头,虽然没说什么,那目光却如针扎,让裴行俭片刻都待不下去了。
他甩下一句“清者自清”,便转身离开了国子监的地界。
虽是身脊挺直,可怎么看都有种逃跑的味道。
…………
裴相府。
气氛凝重至极。
有些事情,没露出风声便罢,可只要让人抓住了一点苗头,便会一揪到底,再也藏不住了。
裴元盛站在父亲裴相面前,大气也不敢喘。
当年裴家为了隐藏“怪病”这个秘密,可是直接处死了二叔。
再就是他四弟,至今都没有娶妻,一直在外云游。
现在轮到了他儿子,他出类拔萃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崔氏满腔怨愤,已经顾不得是在公爹面前,忍不住抱怨道:“那个死丫头,就是天生坏坯子,三妹连一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还把咱们家的事情说了出去……”
裴元盛皱眉,“这些话就不要再提了,现在大错已经铸成,先将这件事给收拾干净再说其他吧。”
他说着,神情凝重的看着裴相。
“父亲,这事儿是交给都察院监察,如果想要打通关系倒是不难,难就在难在咱们还得先把大理寺的嘴也给拉到咱们这边,您看……”
裴相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看了眼长子长媳,面色如常,口气清淡,“区区小事,担心个什么?”
裴元盛夫妻俩对视一眼,这还叫小事?
裴相看着他们榆木脑袋的目光微微叹气,“倒是俭儿的事,你们怎么不早说。”
崔氏听见这声质问,心高高的提了起来,支吾道:“这病又治不好,我既舍不得我儿去死,也舍不得让他一辈子云游在外……本来我藏的好好的,要不是三妹……”
多大的人了!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拿捏不住!干脆死了算了!
裴相也对小女儿的所作所为有些失望。
“你们这一个个的屁股都不擦干净,总是闹出这些事叫贵妃娘娘和二皇子难做,也给咱们裴家抹黑!”
崔氏擦了擦眼泪,频频给丈夫使眼色。
裴元盛硬着头皮问,“父亲,这事儿到底怎么解决,一个不好,俭儿就全完了!”
裴相皱起眉头,冷声呵斥:“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遇上些事就气急败坏乱了阵脚,那赵荣真不过是个地痞,他说的话,能做什么数?”
“宅院里的女子,不过就是府里放在外边调教的一些丫头,被那些个不安分的人胡说一通,就把你们全都弄的心神不宁!”
崔氏一怔,是啊,她怎么钻到牛角尖里去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也只有赵荣真一个证人,可他一个小喽啰,能成什么气候?
裴元盛也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臊得慌,他也是关心则乱,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
裴相哼了一声,“国师盯得紧,你们都安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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