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丁一惊讶的看着他,真是铁树开花,一向女人不过眼的人,如今竟然有兴趣打听小娘子了?
“好!属下这就让人去打听!”
…………
清早,郡主府对面的巷陌之中,一道人影静静站在那里。
在这样炎热的夏日中,那人却一身不染凡俗气息的澄澈气质,略微纤瘦的身躯,直如洗净尘埃的一枝新竹,尚带着淡淡的光泽,清致之极。
赵信将一个包裹递到他面前,说道:“公子,我们姑娘说了,郡主的事情已经了结,咱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到此结束了,这里面有户籍和路引,天大地大,祝您前程似锦。”
司衡看着对面大门紧闭的郡主府,脸上浮起一抹惊诧与悲恸糅合的复杂神情。
夏日的阳光,拂面的热风,让他觉得窒息般的痛苦。
沉默了片刻,他才将目光收回接过包袱,温声谢过赵信,“这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也替我谢谢你们姑娘,此一遭,于我犹如重生。”
他的声音这么缓慢,连赵信这样感情不那么细腻的人,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心情的迟疑与哀伤。
难道他不该觉得高兴吗?或是是为了郡主那个身份尊贵,性情乖戾的郡主吗?
想不明白,赵信也就不想了,说道:“公子,出城吧。”
赵信将司衡送到城外,那里有另一辆青油布马车正等着。
司衡下了马车,正准备换乘,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
她下意识回头望过去,就见一名少女从马车的窗子朝他望过来,目光温和。
司衡一怔,就见赵信上前拱手行礼,称了一声“姑娘”。
司衡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女竟然就是将他从伢子手中买来,又给他安排了新身份的那位。
他着实没想到,对方竟是这般出众的人物。
谢明妩见他愣神,轻轻一笑,“宋公子,此一去,天高路远,小心慢行,咱们后会有期。”
司衡咀嚼着她的话,心头似有什么东西蓬勃而出,站在原地又是深深朝她一礼。
谢明妩轻轻点了点头,合上车窗,马车往前行去。
司衡许久才直起身,再次谢过了赵信相送,转身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走出老远,他才想起打开包袱,看一眼自己的名字:宋驰。
驰……
奔跑、向往。
声驰千里,驰而不息。
…………
望月庵中。
谢谨玉正在大发雷霆。
“你们这些该死的贱婢!还不放我出去,否则我让你们好看!”
守院门婆子是二夫人派来看守的人,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谢谨玉,“到了可以回去的时候,府里自然会有安排。再说城里正在闹麻风,二姑娘回去做什么?”
“方才我听见外面那几个死丫头议论,说我母亲三更半夜一身是伤的跑回了相府!肯定是出事了!”
“府里有二夫人和大姑娘做主,就算出了什么事,主子们自有处置,二姑娘就不要操心了。”
婆子冷着脸,府里那个感染了麻风病的洗衣丫头就是她女儿。虽然此事跟谢谨玉没什么关系,但恨屋及乌,她当然对谢谨玉也没什么好脸色。
谢谨玉要气炸了。
“贱婢!她们是主子,难道我不是主子,谢明妩才来几天,你们就对她言听计从!我在京城长大,是我父亲嫡亲的女儿,也没见你们这么下功夫巴结!现在居然敢跟我摆脸色?!”
婆子冷哼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上梁不正下梁歪,裴氏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人?
谢谨玉平日里就骄纵跋扈,脾气极差,拿下人出气的事时有发生,从前她们不敢反抗,现在可不怕了。
花柳病,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传出去,二姑娘嫁不嫁的出去都两说,现在还在这里威胁她们!
“你们……你们反了天了!我一定要告诉父亲,让他将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打出去!”
谢谨玉见婆子根本不理会她,只由着她像跳梁小丑似的蹦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拔下头顶的金簪就往婆子身上刺!
婆子目中怒意渐盛,但到底还是要守着下人的本分,只用手抓住谢谨玉的手腕,钳制住她。
“二姑娘最好老实点,吃里扒外的可不是奴婢,你再闹个不休,奴婢可就要不客气了!”
谢谨玉不可置信!
一个下人居然敢如此违逆她!
怎么会这样?
难道母亲真的出事了?
想到这,谢谨玉更是用了拼命的架势,她刺不到婆子,就拿金簪比划自己,“你若是不让我回去见母亲,我就自尽给你们看!”
婆子皱眉,如果谢谨玉真的受伤了,到底是个麻烦。
正在犹豫怎么办,谢明妩的声音传来。
“二妹妹要是想跟你娘一块死,倒也不是什么使不得的事。”
还真是母女俩,威胁着要自尽的手段都一样。
谢谨玉猛地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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