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妩讥讽的看着她,“好歹都是做女儿的,裴氏弥留之际,你在身边照看,也是应该的。二妹妹快去吧,如果不是为了再看一眼你这个女儿,想来她也不愿再承受这样的痛苦的。”
谢谨玉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谢明妩,却看见父亲谢临站在不远处。
谢临脸色阴沉,凝视着这个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
裴氏对她的疼爱只多不少。
明明该是她死活要进去,下人拦着不让进才对,现在却是别人劝她去她都不去。
这就是裴家血脉里与生俱来的凉薄心狠!
“哼,把二姑娘带回汀兰轩看守起来,不到成亲嫁人那一刻,都不许她出来露面!”
“是,老爷。”
谢谨玉懵了,“父亲,我……我不是怕被传染,只是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反应罢了。我现在就进去照顾母亲,我现在就去!”
谢明妩这才好心告知,“二妹妹省省吧,裴氏根本不在府里,不过你放心,裴氏没那么快就死,你安心待嫁,等你出阁那天,也许还能见上一面,也未可知呢。”
谢谨玉都傻了,她现在已经判断不出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谢临脸色阴沉的看着吵闹挣扎的谢谨玉,重重哼了一声,这样满脑子浆糊的东西,的确应该关起来,免得再出来生事!
谢谨玉被关进了屋子里,发疯了一阵,就渐渐平静下来。
因为根本就没人搭理她!
她气的要死,谢明妩来京城之前,她是多么从容高贵的千金闺秀,可谢明妩一来,就将她逼成了疯子!
正在生闷气,外头传来一个声音,“二姑娘!”
谢谨玉一怔,“萦尘?”
跟在谢谨玉身边的婢女都被谢明妩关起来了,但萦尘先前因为受伤没有跟她去望月庵,谢谨玉都快把这丫头给忘了。
她跑到门口,急切道:“萦尘,你快放我出去!”
萦尘惶恐道:“二姑娘,奴婢不敢啊!大姑娘动不动就杀人,奴婢要是把您放出去了,就死死路一条啊!”
谢谨玉咬牙切齿,“既然这样,你想办法帮我递封信出去!”
“是,奴婢一定尽力!”
谢谨玉跑到桌案前,飞快的磨墨提笔,可将要落笔却又不知道该给谁递信,母亲?
母亲这会又伤又病,怕是顾不上她。
可要是给大舅大舅母,这会儿正结着仇呢,肯定也不会搭理她。
想到先前赵荣真的事,表哥裴行俭一定很想报复谢明妩。
她咬了咬牙,落笔唰唰唰的写了封信折好从门缝塞出去,“萦尘,你想办法帮我把这封信送到表哥手上!”
萦尘接过信放进袖中,“奴婢试试,要是送不出去,二姑娘别怪奴婢……”
谢谨玉烦躁极了,“我知道了!”
转眼。
谢谨玉的信就到了谢明妩手里。
萦尘战战兢兢的站在她面前,心里捏一把汗。
二姑娘肯定要倒霉了,方才她把信打开看了,竟然是要让表少爷想办法把大姑娘卖到青楼去!
这对一个千金小姐意味着什么,难道二姑娘不知道吗?
她自己也是个姑娘家,却用这么狠毒的办法来对付另一个姑娘!
难怪大姑娘出手总是毫不留情,大夫人跟二姑娘倒霉的一点都不冤!
谢明妩看完了信,又将信递还给萦尘,“你好好将信送去吧。”
“啊?大姑娘……这,这怎么行?表少爷可不是二姑娘那种急躁冲动的人,而且他现在肯定记恨着姑娘,您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谢明妩笑道:“我自有分寸,你送去就是。”
…………
裴相府雾隐居,檐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摆,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屋子里,守夜的婢女似乎十分困顿,微微阖着眼帘靠在门上打盹。
忽然,一声令人心惊的叫声划破了院落的寂静。
婢女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推开门朝内室疾步走去。
“公子!”
幔帐后,裴行俭大口的喘着气,看向凑近的人,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引墨呢!”
奴婢吓得花容失色,“引墨肚子痛,奴婢才进来侍候的,请公子饶恕!”
“滚出去!”
婢女半刻都不敢耽搁,赶紧退了出去,
引墨正好回来,见状吓了一跳,顾不上问一句,就赶紧去了裴行俭面前,“公子,又发梦了?”
他觉得公子是被这怪病折磨的有阴影了,除了有需求的时候,从来不让女人近身,甚至看见女人都会觉得厌恶,就连做梦都是女人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人!
他真怕哪一日公子无法再忍受,割了自己做太监去……
“公子,喝口水。”
裴行俭眉目阴沉,“听说祖父要向谢家提亲?”
“是啊……怪病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事情总要解决。”
引墨看着裴行俭的脸色小心说道:“据说,那谢家大姑娘是因为觊觎公子,才故意造谣撵走沈姑娘,让别的贵女也不敢嫁给公子……”
裴行俭冷漠的哼笑一声,“还真是个合理的理由。”
他还记的谢明妩看见他时的眼神,那种厌恶分明藏在灵魂深处,可隔着皮肉都能感觉得到。
而她却要成为他的妻子了吗?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虽然他讨厌女人,但讨厌他的女人,他却是很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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