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堂紧紧皱着眉头,想要将裴家拖下水,称平南侯府是被裴家胁迫,也没那么容易。
裴次辅那个老狐狸必定一口咬定不知情,裴元廷这个愚孝的蠢货会将事情一力承担下来,称刺杀国师的事情是私自报复,与他私下交好只是为了敛财。
除非能够找到账本,才能证明裴家多年来结党营私。
可账本到底在哪里?
…………
宫中大宴在皇帝离开之后便暂停下来,不少人看似出来透气,实则打探消息,听说告病多日的裴次辅突然入宫,难免一惊一乍。
尤其与裴家私交甚密的官员都暗暗冒汗,斟酌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还是想退路。
此时,裴次辅已经到了宣政殿外,他神色如常,没有半点祸到临头的焦灼。
他的确没有想到甄文堂不仅被抓,事情还闹得这么大,竟然连老妻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但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国师以为一个甄文堂就能掀翻他裴家,是做梦。
至于甄文堂,就算丢了性命也是平南侯府自作自受。
他们远在云南做土皇帝,裴家担了多少风险?现在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刺杀国师失败不说,还把裴家拖下了水,付出些代价也是理所应当。
“次辅大人,陛下等候多时了。”
裴次辅缓步进入殿中,颤颤巍巍的跪地行礼,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惶恐,“陛下,老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教子无方?”
皇帝一身金色盘龙锦袍,大概是疑心重的关系,额间即便不皱眉头也有一道深深的印记,更添了几分威严和气势。
他坐在那,冷眼打量着裴立,双目危险的眯着。
“一句教子无方,便能将裴家平南侯府勾结之事抹平?”
“陛下!”裴立惶恐道:“老臣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叛逆之事?臣子离府多年,臣并不知他与平南侯世子交好,更是刚刚才知道甄文堂私自入京之事!”
皇帝听了这话,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身上带着浓重的冷意,“好一个不知道,陈首辅,你来说说。”
内阁首辅陈敬和闻言,垂着的目光瞥向裴立。
裴立抬起头,二人目光交汇,具是暗含机锋。
陈敬和冲皇帝拱手道:“陛下,老臣有一点不明,这些年裴元廷表面上云游在外,实则一直潜藏在京城,不知是否有什么隐情和图谋?还请裴大人解惑?”
裴立听了这话,心里将陈敬和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问话看似轻飘飘,却是点明了事情最根本的问题所在。
倘若裴元廷没有图谋,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不露面,私下里还跟甄文堂刺杀国师?
不是裴家指使,他闲的蛋疼才这么干?
“陛下,老臣确实不知实情,可否请陛下给老臣一些时间,老臣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冷冷一笑,“既然如此,裴卿便回去好好查一查,不查清楚,就不必来见朕了!另外,裴老夫人身死,孝子贤孙也要丁忧服丧,一家人好好在家守孝,就莫要出门招摇了。”
这便是要软禁。
裴立头深深的垂在地上,涕泪齐下,“谢陛下隆恩!臣定不负皇命!”
陈敬和收敛起目光。
皇帝多疑,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背地里算计他。
裴立手握权柄多年,人脉盘根错节,对皇权的敬畏难免消退,皇帝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但皇帝与裴贵妃感情甚笃,又暗含忌惮才没有动裴家。
如今裴贵妃母子触了皇帝的逆鳞,面临失宠,平南侯府又送来这么个机会,皇帝对裴家自然也不可能客气了。
不管你裴家有多大的权力,结党营私,暗中忤逆,都罪不可恕。
等裴立出了宣政殿,皇帝的目光倏然沉到了冰点,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给朕仔仔细细的查!”
殿外。
裴贵妃正在焦急的踱步,一见裴立出来,连忙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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