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用演戏，顾颜玉被放血多日，精神又受了刺激，刚把链子解开就晕了过去。
短时间内很难醒过来。
人是顾时夜送去医院的。
温祈宁跟着李红去了整诡容的小店。
据李红说是老板主动找上她的。
“我去美容医院咨询，出来的时候他塞给我一个小卡片。”
李红拿出那张卡片，上面写着“不玩套路，没有陷阱，只需两万元，可以整成任何你想要的样子。”
温祈宁啧了一声，“这么便宜的你也敢信？”
李红说：“你不懂我对变美的渴望，只要看到一丝希望我都要去试试，两万又不贵，万一整漂亮了呢。”
李红顿住了，“我发誓我只是想变漂亮，并没有要害顾颜玉的命。”
“那你告诉你，要是我没有拆穿你，你真的变成了顾颜玉，你打算怎么处置真的顾颜玉？”
温祈宁的问题让李红沉默了片刻。
“我真的没想杀她，我想着等我完全代替了她，就把她送到南方的疗养院去，肯定让她安安稳稳地度过下半辈子。”
温祈宁被气笑了，“你还觉得自己挺有良心的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我只是想要她的人生，又不是要她的命。”
李红说的理所当然。
“我有信心可以当一个真正的贵妇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会和老太太，还有那个帅儿子搞好关系，一家人其乐融融，我保证比顾颜玉在的时候好一百倍。”
为了彻底成为顾颜玉，她从顾颜玉嘴里套出了顾家的所有消息，甚至每个人的喜好她都知道。
顾颜玉这个蠢货，永远搞不清楚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她不一样，她拎得清，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温祈宁摇头，“没救了。”
她停住车，把李红押下来，指着路旁的一排平房问：“是哪一栋？”
李红指指最后面，“那里。”
那上面用粉笔写着“妇科诊所”。
估计除了整容，还接一些人流的生意。
温祈宁让她上前敲门，门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谨慎地往外看。
李红说：“是我。”
话没说完，温祈宁用力一推，里面传来一声痛呼。
温祈宁直接把门打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捂着鼻子的男人忍着痛问：“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说吧，你这里害了多少条人命？”
“我这儿是帮人脱胎换骨的，怎么会害人性命……”
温祈宁不紧不慢地打断，“整诡容要想成功必须得有一人死。”
男人听到温祈宁这么说，脸色一变，翻身就想从窗户逃走。
温祈宁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衣服，往后面一拉，男人啪嗒一下摔了下来。
温祈宁抬起脚踩在他的胸口，居高临下看着他：“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见瞒不住，讷讷道：“不多，也就七八条。”
温祈宁加重了脚上的力道，踩得男人几哇乱叫。
“七八条？说的这么轻巧，你以为是鱼啊。我再问你，死了的人是谁处理的？”
男人不知是没有听懂还是故意装傻，“我们每个月塞给火葬场师父一点钱，他就直接处理了。”
“我们？”温祈宁抓住了破绽。
男人忙改口：“我是说我。”
温祈宁随便掐了个指诀，男人一脸茫然。
温祈宁轻哼，“你连超度都不懂，怎么化解那些被害人的怨气？”
男人眼里明显慌乱起来，“什么超度？什么怨气？你在胡说着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不懂我就给你解释一下，李红，你也听着。”温祈宁眼森然，“一个人被活生生地剥去脸皮，还要半死不活地用血去滋养那张面皮，最后被人夺去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要是搁你，你有没有怨气？”
李红狡辩道：“你怎么知道别人的人生一定是幸福的？”
温祈宁横她一眼，“不幸福别人为什么要换？对方要么漂亮，要么富足，要么有地位，肯定有一个普通人羡慕的点儿，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摈弃良心干这种缺德事。”
李红哑口无言。
温祈宁把脚挪向男人的腹部，“你要是不肯说我就踩爆你的肚子。”
说完抬脚，作势往下踩。
“我说，我说，是有人帮我。那人说死人的怨气越大对他越有用，让我怎么残忍怎么来。”
男人碍于温祈宁的威势，把一切和盘托出。
“我原来开的是一家私人整形诊所，帮人拉个双眼皮啥的，后来有人找到我，说是有一种秘法可以让改头换面。我后来才知道这叫整诡容，是要害人姓名的。”
“第一个女人死的时候我害怕极了，说什么都不肯干。那人就威胁我，说我是同谋，还说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又给了我一大笔钱，那笔钱我可能十年都挣不回来。”
“前两个做完后我发现什么事都没有，没有人发现，也没有报警，我的胆子就慢慢大了起来。”
温祈宁不耐烦地问：“所以呢，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能找到他？”
死者已逝，再追查过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必须赶紧找到幕后的人。
男人摇头，“不知道，他来的时候带一个黑色口罩，还戴了帽子，他让我叫他大兵。”
温祈宁无语，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见温祈宁面色不善，男人又补充了一点，“那一次我害怕，他为了安抚我说他是什么长生门的，里面都是很厉害的人，就是出事了也有人摆平。”
温祈宁双眸暗了一下。
又是那个什么门？
“他什么时候再来？”
男人看看李红，李红避嫌的叫了起来，“你看我干什么？”
“那个女人你绑了几天了？”
李红算了算，“一个星期了。”
“日子差不多了。”男人说：“你脸上的那种皮最多就也就是用七天，大兵一般都会在这时候出现，引诱你割下那个女人的脸皮，我再帮着缝合。应该明天就来了。”
李红害怕的缩了一下肩膀，原来温祈宁说的都是真的。
温祈宁对李红摆摆手，“这里没你的事了。”
李红：“我绑架顾颜玉的事你不追究了？”
“我不追究，但是顾家追不追究我就管不着了。”
李红：“……”
这不是废话吗？
“那我帮你找到这人也算戴罪立功，你就不能和顾时夜说说情吗？”
温祈宁轻笑，“戴罪立功？做梦呢，这就是个小喽喽，算哪门子功劳？”
李红的性格已经扭曲了，还是送进去关几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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