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都没看床上的温祈宁,炮火直接对准自己儿子。
因为她发现对一个人最大的侮辱就是无视她。
她之前就是太把温祈宁当回事了。
“顾时夜,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还有没有自己的家人?你外婆才刚醒来,你不守着反而来照顾这个野女人。”
顾时夜端着鸡汤的手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冷得像冰窖里冻过的刀:“出去。”
“出去?我凭什么出去!”顾颜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是你亲妈,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
顾颜玉自从醒来脾气更加恶劣,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发泄到自己的亲人身上。
为什么不发泄到外人身上了?
因为别人真敢打她。
程淼和程垚都已经领教过了,两人索性住在公司不回来了。
顾时夜向来不和她吵,直接叫人。
“陈助,叫保安上来。”
顾颜玉气得大叫,“顾时夜,我告诉你,我的病可还没好利索,你要是敢把我撵出去,我就死给你看……”
“死?就你这精神头,去广场舞领舞都是屈才了,你适合去工地刷墙,把墙刷的和你的脸一样白。”
温祈宁嫌弃看了一眼顾颜玉的脸,“我收回这句话,你这技术不行啊,卡粉卡得都能犁地了。”
顾颜玉破防:“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敢这么说我……”
温祈宁再次抢断,“说你怎么了,别说当面说你了,你要是听不清,我还能刻你碑上。”
顾颜玉:“你……”
温祈宁又一次截断,“你别和我说话了,因为我听不懂,在别人看来,和一头猪吵架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顾颜玉被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刚想说话,再次被温祈宁抢先。
“好脾气都是磨出来的,坏脾气都是惯出来的,像你这么爱挑事的就是喝酱油耍酒疯,闲的。”
顾颜玉呼哧带喘了半天,发现怼不过,把矛头再次对准了顾时夜。
顾时夜虽然也气人,但是他不怼人。
顾颜玉急需发泄一下自己的愤怒。
“顾时夜,你看看,这就是你找的女人!目无尊长!毫无规矩!”
“要不是你外婆那个老糊涂当年没教育好我,我能未婚先孕生下你这个天煞孤星吗?她要是有点用,当初就该绑着我去打掉你!省得你现在来气我!”
“你气我也就算了,你还不管我。我告诉你,你是我儿子,你对我是有赡养义务的!从今天起,你必须每个月给我打钱,一给月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
那些混账话被她说的理直气壮的。
顾时夜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周身的气压低得能冻死人,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那是压抑了二十多年的、对“母亲”这个称谓最后一点期待的彻底湮灭。
温祈宁也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嗤笑一声。
“笑死人了。你是怎么有脸责怪别人的?你是提线木偶吗?没有自己的灵魂?绳子拴在顾老太身上,她指东您不敢往西,她让您吃屎您绝不喝汤?”
顾颜玉一噎:“你……”
“未婚先孕怪顾老太没绑你去流产,您当时是智障生活不能自理?自己管不住裤腰带,甩锅给自己的亲妈。你这逻辑,狗听了都得摇头!”
顾颜玉被这劈头盖脸、句句扎心窝子的毒舌怼得头晕眼花,血压飙升,指着温祈宁“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祈宁“虚弱”地喘了口气,靠在顾时夜及时垫过来的枕头上,慢悠悠地补上最后一刀,眼神轻蔑得像看垃圾:
“顾与其在这儿无能狂吠,甩锅给躺医院的老太太和你这‘天煞孤星’的亲儿子,不如去庙里好好拜拜,求菩萨给您换副脑子,下辈子投胎记得带上说明书,省得又怪天地怪父母怪空气。”
顾颜玉气得浑身筛糠,眼前发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猛地转向顾时夜,声音尖利破音:“顾时夜!你就看着这个野种这么羞辱你亲妈?!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别想进顾家的门!想嫁给你?可以。先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保证以后对我言听计从,晨昏定省,端茶倒水,我说东她不能往西,我……”
“够了!”
顾时夜砸了手里的东西。
瓷碗应声碎裂。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一步步逼近顾颜玉。
那双总是深邃冰冷的眼眸里,此刻燃烧着骇人的怒火和……
浓得化不开的厌弃。
“顾颜玉。”他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再没有一丝温度,“你听清楚。”
“第一,温祈宁想不想嫁我,是她的事。她想嫁,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求之不得,她不想嫁,我就一直等着。”
“第二,”他眼神冰冷地扫过顾颜玉惨白的脸,“进顾家的门?你配提‘顾家’两个字吗?顾家的门楣,是外婆撑起来的。不是你这种只会怨天尤人、吸食亲人骨血骨髓的寄生虫。”
“第三,也是最后一点。”顾时夜的声音斩钉截铁,“从今天起,我顾时夜,与你顾颜玉,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法律上,我会让律师处理赡养费,按最低标准,一分不会少你。人情上……”
他顿了顿,看着顾颜玉那张因震惊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你就当我这个‘天煞孤星’,终于把你克得……彻底滚出我的人生了。”
说完,他不再看顾颜玉一眼,“陈助,进来。”
陈助领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安立刻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对顾颜玉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颜玉如遭雷击,巨大的耻辱和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顾时夜,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妈,我是你亲妈啊……”
保安不由分说地把人架走。
陈助贴心的把门关上。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顾时夜站在原地,背对着温祈宁,肩膀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紧绷。
温祈宁看着他的背影,难得没再毒舌。
她慢悠悠地摸出手机,点开外卖APP,清了清嗓子。
“顾总,吵架是体力活,咱们来点啤酒小烧烤?我这余额不够,你给转点呗。”
顾时夜缓缓转过身,眼底翻涌的情绪尚未完全平息。
但对上温祈宁那双亮晶晶、写满“快给钱”的眼睛,那股沉重的戾气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塞到她手里。
“随便花。”
温祈宁喜上眉梢,“顾老板万岁。”
吼吼,以后顾颜玉和程家再也不能来骚扰他们了。
此时几百公里外的青城山道观,有人悄悄偷走了后殿供奉的那把桃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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