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你们这儿有蚊香？”舒纭问道。
“有啊，客人要多少？”伙计答道。
“多少钱一盘？”
“六文一盘。”
舒纭皱眉，又问：“怎么比平安镇贵那么多？”
伙计赔笑道：“客人见谅，咱到平安镇就得走一个时辰，这路费也不老少呢，再说这进货价就是四文，咱店其实也就赚您两文，这真不贵啊。”
舒纭一听进货价四文就明白了，原来这杂货铺是直接从济世堂买来放店里卖的，并且没有涨高价。
再看这店的设施，店面不大，货品种类却不比别家店少，样样都是齐全的。
伙计穿得也整洁，态度也诚恳，舒纭有了不少好感，但心中未着急下结论。
她又去了别的几家杂货铺看了看，另外几家并没有在卖蚊香，只卖了些驱蚊香囊，且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妥之处。
舒纭又转了回来，请那伙计帮忙递话给掌柜。
很快，掌柜就从掀帘出来了，一脸笑意把舒纭几人迎了进后堂，等他们坐定后，又给倒了茶，然后才问，“姑娘，你想跟我谈什么生意呢？”
“掌柜，我想先问问你那蚊香，不知可否？”
掌柜倒是没有拒绝，“姑娘，想问什么？”
“掌柜，我听说济世堂的蚊香是限定的每人每日一盘，你怎么买到这么多出来卖的？”
掌柜听了这话，有些警惕地说道：“这个嘛，我有我的办法，自然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舒纭知道自己唐突了，于是赶紧表明来意。
掌柜惊喜地站起来拱手道：“承蒙厚爱，我郑某人愿意跟姑娘合作，不瞒姑娘说我是四处打听那做蚊香的人，但都苦寻无果，只得每日请数十个人去济世堂门口排队买，来供我这小店卖，实在是太费事，没想到今天姑娘你会亲自找上门。”
舒纭也笑，“郑掌柜好生客气，刚刚我走访了好几家杂货铺，均没有卖我这蚊香，倒是得您偏爱，还用如此迂回的方式买回来售卖，不知我这蚊香为何得您青睐？”
这可问到郑掌柜擅长又喜欢的地方了，对着杂货铺的种类、客源，再分析到蚊香，说得头头是道，滔滔不绝。
末了，来了句总结。
“总之，姑娘做的这蚊香，我不敢打保票是全大缙独一份，但绝对是咱平谷县独一份的，郑某自认为眼光长远，我敢说这蚊香要不了多久绝对会爆火，若是姑娘不愿意卖方子，我想跟你签下三五年的合约。”
舒纭听了他的话，隐隐有几分佩服，郑掌柜是个敢想敢做之人，眼光和打算都长远，现在蚊香只是在平安镇畅销，他就敢签未来好几年的合约，难怪能把铺子开到主街上来，他要是搁现代估计是位优秀的投资人。
不过，她也不愿坑人，明年会发生什么她很清楚，所以就不打算跟郑掌柜签之后的合约了，只说如果明年还卖蚊香的话，她会优先考虑他家。
“如此，郑某也满意了。”
郑掌柜答应了舒纭开的和周掌柜相同的条件，合约顺利签好了，又让张拴柱跟他认了认脸，辞谢了他要请客吃饭的念头，便离开了。
从郑记杂货铺出来，已经是未时了。
三个小孩子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噜叫了。
舒纭和张拴柱夫妇商量，在路边小摊吃碗面，顺便歇歇脚。
一碗素面六文，肉丝面十文，这价格不算便宜。
张拴柱平时舍不得花银钱，但今天舒纭谈成了生意，他家也能跟着多挣钱，开心！他和媳妇也奢侈一把，吃两碗素面。
舒纭她瞄了眼隔壁在吃肉丝面的客人的碗，里面的肉丝就只有几条，她不如买些肉回去做红烧肉，让孩子们吃个够。
所以，也只点了四碗素面。
叶小花很局促，很想说不用买她的，可舒纭已经点了，她又不好意思做那个唯一不吃的特殊的人，只好轻轻拉舒纭的衣角，小声地说道：“二婶，我的那份能用我自己的钱买吗？”
舒纭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二婶今天谈成了生意，我请你吃，就当你替二婶高兴高兴。”
舒纭如此说，叶小花点了点头，只心中记得二婶的好。
面摊的面不见得多好吃，但累了一路，食物热乎乎地落到胃里，补充了能量，身体就觉得舒服了。
吃饱后，舒纭不愿张拴柱他们跟着自己再走大半个镇去买粮，回去还要两个时辰，而且她还要用空间收粮食，更不能让他们跟着，于是就叫他们带着三个孩子在镇门口找个地方等她。
“娘，我要跟你一起，我要跟你一起。”叶长安和叶长乐闹着不愿跟她分开。
张拴柱和陈氏也说，不差这几步路，一起去就是。
舒云见状，对叶长安眨了眨眼，“长安，你刚刚不说你肚子不舒服吗？”
叶长安和叶长乐立即就知道舒纭的意思了，之前他们在家里说过，如果在外她要用神仙的房子，但身边又有人时，只要舒纭眨眨眼，两个孩子就给她打掩护。
“啊，对，我肚子不舒服。”叶长安皱着眉，手拉住了张拴柱，“拴柱叔，我想去茅房。”
叶长乐也拉着了陈氏：“婶子，我也想小解，小花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吧。”
她还不忘拉上叶小花。
“啊？”张拴柱和陈氏一下就手足无措了，注意力一下就转移了。
这里去哪里找茅房呢？一般的茶楼饭馆，不花钱好像也不好意思去找人借茅房。
就在他们为难之际，舒纭道：“要不，你们去郑掌柜那里，也不远。”
“对，长安长乐，我们走吧，舒妹子，那你快去买东西吧，等会儿在镇门口碰头。”
”好，那就劳烦拴柱大哥和嫂子了。”
走之前，她还看见叶长安和叶长乐两个机灵鬼对她眨眼睛。
真棒！得亏这两个小家伙反应快。
舒纭也不耽搁了，找人问粮铺所在，就忙奔去了。
果然，在哪里都一样，粮铺门口永远都有人。
舒纭难得来一趟，又不是熟脸，大胆地说自己要五斗粮。
五斗粮可不少了，一般百姓平日就买个两三斤，吃完又来再买就是，难得遇到买这么多的，周围买粮的都看了她一眼。
伙计不免多问了一句，舒纭又把那套逃荒来的，家里在开荒，汉子多孩子多的说法又讲了一遍，伙计才给称了粮。
“姑娘一个人来买粮？若是不好拿，咱店可以帮您送。”伙计倒是热情。
舒纭忙摆手，“不是，跟我家男人们一起来的，他们去买别的东西了，等会就来，劳烦帮我搬到对面的巷子吧，我在那儿等他们，不好占了你家的地方，挡了你家的生意。”
“好叻。”
伙计说罢，就叫人帮着舒纭搬粮，只是她隐隐感觉背后有两双不怀好意地眼神，让人感觉毛毛的。
回过头去，却又不知是谁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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