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族长黑着一张脸进来。
李氏的气焰一下就灭了,“族长,你咋在这儿?”
叶族长怒道:“我再不来,你们就要演一场吃绝户的戏了。”
叶族长脸色难看至极,本来叶长乐说葛老太和李氏要来抢她家的东西,他还不信,他觉得葛老太再怎么不堪,也做不出分了家还要抢人东西的事来,更何况舒纭家那么穷,有啥可抢的。
没想到,他一进门就看见李氏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想进厨房偷东西。
“族长叔……”舒纭红着一双眼,率先说出事情。
叶族长听完,惊讶地说道:“啥?蚊香是你做的?”
可不得了噢,舒纭原来还有这手艺。
“是,这蚊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可是她们却说是叶家的,现在不仅要交出来还要把这段时间赚的辛苦钱都给她们,这实在欺人太甚。”舒纭指着她们道。
请族长来主持这件事,是舒纭深思熟虑了后的决定,叶家这群人像恶狗一样,咬住她就不放,这次就算制住了,下次呢?她哪里有那么时间跟他们耗,不如让族长出面威压,他们想干什么坏事也得思量几分。
叶族长脸上有了厉色,问道:“葛氏,你说方子是你家的,可有证据?”
葛老太愣住,怎么谁都要证据,又很快想到了说法,狡辩道:“族长,这咋拿得出来,就一张纸,那纸上的字还能应我不成?再说那方子一直放在箱子里,我也不识字,从来没有翻动过,都是当年他爹临终前告诉我,我才知道有这么个秘方的,说是拿来关键时刻卖方子保命的,现在却被这个黑心的媳妇偷了去,据为己有。”
舒纭冷笑,老太婆真会编,说得跟真的一样。
葛老太说得自己都要相信了,甚至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哎哟,老二诶,你娶的这个丧良心的贱人,要欺负死我了。你真是瞎了眼娶这么个糟心烂肺的货,偷了家里保命的秘方,自己赚钱享乐不顾我们这大家子的死活。老二,你要是在天有灵就给娘托个梦,娘做主替你休了这个小娼妇。”
葛老太又哭又骂了半天,屋外聚集了一大群人看热闹。
本来舒纭家和叶守粮家都住得很偏僻,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瞅着葛老太气势汹汹的朝这边来了,没一会儿,又看见叶长乐拉着族长也来了,就跟在后面听了一耳朵,没想到有这么大的瓜,回去赶紧找人来一起吃瓜。刚好现在又是农闲的时候,村里人一听有瓜吃,忙不迭地就来了。
叶族长皱紧了眉毛,太阳穴有些胀痛。
村里的妇女都有这么毛病,又一言不合就坐地上又哭又闹的耍浑。
叶族长呵斥道:“好了,葛氏,有事就好好说,你像什么样子!起来!”
葛老太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鼻涕,说道:“族长,你要替我做主啊,这件事你可要严肃处理,要是别村的人听说了咱叶家出了个小偷,怕是没人敢娶咱族里的姑娘了。”
舒纭觉得葛老太要是在现代真太适合做那种垃圾营销号了,又会颠倒黑白,胡说八道,还会煽动群众,她那么一说,族里有待嫁姑娘的人家的眼神看舒纭的眼神都有了一丝不善。
“就是就是,族长可不能放过她。”李氏帮腔道,心里对葛老太佩服极了,刚才娘的一番话下来,她们一下就占理了。
舒纭也不慌不乱,淡定抛出语言问题。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方子是我公公留给你的,那他可有说这方子是从何而来的,是买的?是捡的?还是祖传的?”
叶族长道:“嗯,我也想知道,葛氏,你老实说来。”
葛老太想了几秒,叶迟他爹一辈子就是个庄稼汉,哪里有钱去买秘方,也不可能是捡的,说是祖传的还要合理些。
葛老太道:“这,这……是祖传的,对,是祖传的。”
舒纭嘴角上扬,葛老太上钩了。
“那是祖爷还是曾祖,又或者是高祖呢?”
“曾祖辈传下来的。”
“呵。”舒纭轻笑一声,对门外的族人说道:“大家都知道曾祖辈时叶族势微,刚逃难来此地,连田地都是分的荒地,若当时叶迟曾祖父要真有这么个赚大钱的秘方,会不拿出来换田地?”
舒纭这话勾起了围观群众的集体回忆。
“对啊,我听我爷爷说,他们刚来这儿的时候,不认识人,钱也没有,朝廷免费的只有荒地,所以只能选择开荒。”
”嗯,我爷爷也跟我说过,那时看人家有水田,别提有多羡慕了。”
葛老太恼怒了,“不换田地咋了,我家祖宗就不能想着传给后人吗?”
叶守粮站了出来,嘲讽地说道:“葛老太,你是续弦又不是咱叶姓,所以不知道祖辈的事很正常。当时祖辈过得艰难,各家互相帮扶,有力出力,有钱出钱,甚至最开始在一个锅吃饭,要是有一家藏私都不会有今天的日子。葛氏你说方子是祖传下来的,意思是说你家祖宗有德行问题吗?”
葛老太傻了,一时被叶守粮的话噎住,不知如何回答。
她要是说方子是祖传的,那就表明叶迟祖宗在族人最困难的时候藏私,并且还在那时候装穷,这就是人品问题,那族里人自此就对你家里人膈应。
她要是否认,那就证明方子不是祖传的,她说了谎。
舒纭对叶守粮佩服极了,姜还是老的辣!
“守粮叔,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个方子,说不定是我家祖辈后来才得到也未可知。”
舒纭抬眼看去,是叶田,心里想大笑三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你偏来投。
葛老太和李氏看是叶田来了,瞬间有了底气,支棱起来了。
“对,我儿说的对,祖辈有可能是后来得到的。”
舒纭笑了起来:“大伯哥又有什么立场谈论叶家祖辈,你也不是我公爹的亲儿子啊。”
顿时,人群里发出议论声来,村里谁不知道叶田是叶根顺的外姓子,他说叶家祖宗的事是一点资格都没有。
叶田难堪极了,他本来是回来找葛老太拿钱的,听说她和李氏去了舒纭家,他不知道是啥事,所以才去看了看,得知舒纭赚了钱,他想要是他家得了这个方子,他那些赌债就可以还清了,才帮忙说了话。
叶田咬着牙,怒沉着说:“二弟妹,虽然说话这般刻薄,但做人却要有底线,拿了别人的东西就该还回来才对。”
“大伯哥,看到了你,我才明白,葛老太婆和李氏为什么像土匪一样强抢我的方子。”舒纭摇着头,同情地看向葛老太和李氏,“这都是因为要帮你还赌债啊。”
嘶。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什么情况!叶田居然烂赌!
赌,对于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来说,是绝对不能碰的。因为之前村里出过烂赌到把自己田地家产全赔进去的败家子,所以家中长辈对小辈们耳提面命,就是去做苦工也不能赌。
就是葛老太和李氏也知道赌是万万不能碰的。
她们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去赌了?”
“我没有,我没有赌,这个贱人在乱说。”叶田面红耳赤冲门外的族人和葛老太解释,又气急败坏地冲舒妘发火,“贱人,你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故意在扯开话题。”
“对!我相信我儿子,小贱人你再瞎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葛老太还是选择相信叶田,可惜下一刻叶长安就带着人来了。
两名高大壮实的汉子走进来。
“叶田,你的欠债,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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