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舒纭是在判断这酒的度数。
她要用酒精擦拭的方法给冯雨降温,但其实最好是用百分之七十五的医用酒精或白酒稀释至百分之三十到五十的浓度,用纱布或小毛巾浸湿后擦拭身体。
但这里哪里去找医用酒精,只能凑合用冯老汉自己酿的酒。
用燃烧法测试出,这酒的度数是低于百分之四十的,可以直接用,不用稀释了。
舒纭又让冯老汉用帕子蘸酒,擦拭冯雨的颈部、腋下、四肢、腹股沟等,每次擦拭时间约半刻钟。
冯雨的体温慢慢降下来了,舒纭也熬了大半宿,留了一副之前买的风寒药便安心回去睡了。
冯老汉一家却不敢松懈,一整晚都守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冯雨的烧便完全退了,人也醒了。
曲老汉和祝老汉后知后觉晓得冯雨生病的消息,过来探望,才知道是舒纭医好了冯雨。
这可把两人高兴坏了。
他们这几家人没一个会医术,山沟村又远,得了啥病都没法及时医治,只能每次出去时买多多的常用药回来备着。
可若是遇上药治不好的,或者棘手的病症,他们也就只能靠自己扛了。
大人们体质还算强健,最怕的就是娃子们得病。
现在有了舒纭这个会医术的,他们的心就稍微安稳多了。
特别是曲老汉,他二儿媳不久之后就要生产了。
都说女人生产就是过一道鬼门关,有了舒纭也算有一道保障了。如果有个万一,也多了些从阎王爷手上抢人的机会。
所以为了舒纭这个女大夫,他们愿意退让和包容。
狗子一家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话说这头。
众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叶迟和舒纭。
舒纭给他搭了脉,其脉象还算平稳,只是有些虚弱,是受伤后的正常之相。
“这几天可以换过药?”
舒纭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胸膛上,就像只蝴蝶趴在心口上,痒痒的。
“不曾换过。”
“我能看看你的伤吗,算起来也该换药了。”
这也有八九天了,她要知道伤口的情况。
“好。”叶迟应道。
舒纭慢慢朝他靠近,一双软弱无骨的手,笨拙地解开他的衣服。
很快,他蜜色的上半身袒露在空气中,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腰腹处的八块腹肌排列得整整齐齐。
舒纭不禁看得耳根发热,她不得不承认叶迟的身材很好,是她喜欢的那一款,要是……
舒纭很快又耍掉了脑中的胡思乱想,专注于看他的伤处。
好在,布条上只有些干了的褐色血迹,没有新的血渗出来。
看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越来越近,叶迟只觉得浑身都绷紧了,他不自觉深吸一口气,胸膛的起伏拉扯了他的伤口,“嘶。”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舒纭解布条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他,问道。
叶迟的眸光带有热气,与她的目光纠缠在一起,他不自觉越来越近。
舒纭一时紧张,僵住了,任由他不断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就在她的唇感受到他喷薄而出的气息时,门被推开了。
“爹,你饿……吗?”
叶长安看见这一幕,赶忙转过身去,想要跑开。
舒纭这时候也清醒了,站起身拉开与叶迟的距离,连忙喊住了叶长安。
“长安,快去跟马奶奶把咱家的剪子要回来。”
前两天她把剪子借给了马氏。
她怕叶迟的伤口已经跟布条粘连,硬扯的太疼,还是需要剪开。
“好的,娘。”叶长安连答应都背过身去的。
叶长安跑开之后,房间里又只剩二人了。
气氛一下就尴尬了起来,“我去打盆热水来。”
舒纭快速走了出去。
叶迟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心里失落感愈深。
他知道自己是在意上她了,感情就这么不讲理,说无的时候两人在一起三五年也无,说有的时候也不过就这短短一月光景。
刚开始只是因为她转变太大,他好奇,所以多留意,可渐渐的,好像她身上有什么魔力一般,只要他的眼睛放在她身上,就很难移开了。
可刚刚,他发现她好像真的不似从前那般爱慕自己了,她说的要和离的话也再次响在耳边。
舒纭在厨房里也同样苦恼,刚刚就差一点,她就和叶迟接吻了。
太危险了!
她承认自己对叶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好感,但是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尽管她有原主的记忆,可叶迟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实际上她和原主对叶迟的了解都很少,可不能着了他外表的蛊惑。
整理好心情之后,舒纭用澡豆仔仔细细把自己的双手洗干净了,然后端着热水过去了,叶长安也回来了,还带着叶长乐。
叶迟也恢复如常了,面上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舒纭看了看四周,皱了眉。
按理说换药应在清洁、通风良好的环境中进行。最好选择在有紫外线消毒灯的换药室,如果没有,也要确保换药区域远离灰尘、污染物。
但现在没那个条件,只能将就了。
“长安长乐,你们出去。”叶迟喊道。
他的伤口有些狰狞,不想让孩子们看见。
“爹,就让我们在这儿吧。”
“听话,出去。”叶迟声音不容拒绝。
叶长安和叶长乐也只能到屋外等着。
舒纭把剪子用火燎了燎,又拿干净的布擦干净,沿着他的伤口处一点点的剪开。
“可能有点疼,忍着些。”
“嗯。”叶迟轻声应道。
她的动作非常轻柔,因为敷料和伤口粘连紧密,绝不能强行撕拉,以免损伤新生的肉芽组织或者导致伤口出血。
实在揭不开的地方她用温水浸湿敷料,本来应该用生理盐水的,但没有,还是那句话,凑合用吧。
等待了几分钟,旧敷料和伤口稍稍分离了,便能轻轻揭除了。
布条全部揭除了,舒纭也松了一口气。
他的伤口暴露在她视线里,舒纭拧紧了眉,双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两条刀伤不算很长,却很深,现在看起来都吓人,当时鲜血淋漓的时候想必更让人难受心疼。
幸好,伤口恢复情况良好,既没有黄色脓水,也没有发炎,更无异味,看来她买的那瓶金创药确实是实打实的好药。
舒纭用拧干了的帕子把伤口周围的血渍轻柔地擦了个干净,才重新洒上了金创药,剪了布条帮他敷上。
只是她把布条缠绕到他后背的时候,就好像她张开双臂去拥抱他一般,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
舒纭僵直的身体有些不稳,眼看就要摔在他胸膛上,叶迟伸手想稳稳把她接住。
舒纭愣是咬着牙靠着毅力坚持住了。
叶迟眸光晦暗,她就那么不想与自己亲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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