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叶迟几人便在余刚这里住下了,明天一早再走。
余族长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来来来,夹菜吃,夹菜吃。”余族长招呼着叶迟几人。
“您客气了,我们自己来就行。”叶迟站起身来,把碗递过去去接余族长夹过来的菜。
“饭菜简陋,别嫌弃啊。”余族长道。
叶迟几人看了看桌上的腊肉,山鸡汤,还有山狍子肉,不禁扯了扯嘴角。
这一大桌的肉,还叫简陋?他们只当余族长是在谦虚。
余族长和余氏族人的热情让叶迟等人招架不住,只得快快吃了饭下了桌。
山里晚上气温更低,余氏族人每日歇息的也早,还未入夜,余族长就安排起叶迟几人的住处来了。
“我家能住一人。”余刚说道。
“我家能住两人。”
“我家也可以让一位壮士休息。”
余族长这么算了算,叶迟这边就还剩一人没得住。
他忽的想起来,还有一人家里可以住人,不过寻摸了一圈都没见着那人。
“阿山呢?”余族长问余刚。
这个阿山不是余氏族人,说起来也是余刚的救命恩人。
当日,舒纭和叶迟给余刚药之后便走了,余刚在洞中休息了两三日还是很虚弱,但为了回家还是离开了山洞。
路上便遇见了阿山。
阿山说自己是难民,又见余刚脸色苍白,步伐无力,便自告奋勇的送他回家。
如此,阿山就此在山里住下了。
“可能去后面山上设陷阱去了吧,我去瞧瞧。”余刚猜道。
阿山不会打猎,只能跟着余刚他们学着设置陷阱。
“算了算了,找到他不知啥时候了。这样,最后一位壮士就住我家吧,怎么的都能再挤出点地方来。”余族长道。
于是,叶迟一行人也就分别到各家休息去了。
而余族长他们口中的阿山一直都藏在屋后面,默默注视着一切。
他就是独眼。
翌日,天未亮,叶迟几人准备返回。
余氏族人纷纷前来送行,叶迟几人和他们挥手告别,便跟着余刚踏上回去的路了。
回去的路程也需要走上五个时辰。
走出了让人容易迷失的密林,余刚将一袋袋盐拿给他们,说道:“这是二百斤炭换的盐,你们收好。”
他送到这儿,虽说此地离山沟村还有两个时辰的路,不过能看到山沟村后面的那座山,叶迟他们也就能自己走了。
再说,他独自一人走快些回家,还是得要四个时辰呢。
叶迟接过盐,笑着说道:“多谢,十日后你到我们村来接一趟,这山路我们不识得,光靠我们走只会迷路。”
“没问题,剩下的你们自个儿小心了。”
叶迟点了点头,拍了拍余刚的肩膀:“保重,十日后见。”
告别了余刚,众人继续朝前走,不过叶迟总觉得怪怪的,似乎有人跟着他们。
只是一回头,留给他只有寂静的山林。
等叶迟他们回到村里的时候,太阳已经是将落未落的样子了。
他带回的盐引起了村里人的关注,大家纷纷围上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微黄色的盐粒。
“这就是余壮士哪里换来的盐啊,看起来质量不错。”叶族长说道,那手捻了一点点盐放进嘴里细细品味,“嗯,不苦,味道还挺纯正。”
这颜色比他们以往买的黄色的粗盐还要浅一些,味道也不掺杂苦涩味。
叶族长很满意,“嗯,既然确定了他们的盐没问题,明儿一早咱们就赶紧动手烧制木炭吧。”
叶迟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大家了。我们多烧一些,争取让他们过个暖冬。”
他住了一晚,山里也的确太冷了。
还是家里好啊。
叶迟一回家便有舒纭的热菜热饭等着他,孩子们一个个也乖巧。
吃了饭,舒舒服服泡个热水脚,浑身都暖和了,再躺进铺得厚厚的床里,被子一盖,一夜好梦。
第二日一早,村里人迅速行动起来。
烧制木炭看火候是一家一家的轮流来,但木材是要村里人一起砍的。
虽说是辛苦的活儿,一想到可以换盐,村里人都干劲十足。
而此时,独眼躲在一棵树上,眼神阴鸷地盯着村里的一切。
在叶迟他们从余氏族人那儿走的时候,他悄悄跟着了。
原来他想要的报仇的对象,全部都躲在这个村子里。
独眼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那是他从逃亡中唯一留下的东西。
“我要你们付出代价”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仇恨。
但独眼知道,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杀死叶迟他们,但他早就酝酿了一个更毒辣的计划。
他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哪怕牺牲整个村子也在所不惜。
他悄然离开,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小跑,朝着县城的方向奔去。
“这木炭烧好了,余刚兄弟那边的日子就能好过些了。”叶迟擦了擦额头的汗,今天轮到他家来守窑。
舒纭给他递了一碗热水,“是啊,我听你说他们那里的小娃和老人几乎都不出门,可见有多冷。”
“这回他们应该能过个暖冬了。”叶迟说道。
很快,十日就过去了,木炭也烧了一千多斤。
余刚昨晚就到了,依旧在村里住了一晚。
他看着这些烧好的木炭,就跟晒了太阳似的,浑身暖乎乎的。
村里人将烧好的木炭装进麻袋,让汉子们用背篓背上跟着余刚,再次朝深山里去。
余族长早已在村口等候。他看到五六个汉子,每人背上都背着木炭,眼中闪过惊喜。
“你们又来了!”
余族长快步走上前,紧紧握住叶迟的手。
叶迟笑了笑:“承您等候了。”
余氏族人也开始帮忙卸下木炭,他们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这个冬天好过了。
余刚望着叶迟,心中满是温暖:“你们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必客气,你们有盐,我们有木炭,如此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恩情,不过我们有缘,或可成为好友。”叶迟伸出右手,等到余刚来握住。
余刚会心一笑,右手毫不犹豫地伸了过去。
而此时,独眼跪在县衙大堂中间,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将军,这些人是燕王的余孽!他们潜入深山,企图联络燕王,您千万不能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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