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李老的声音，沙哑苍老：“谁啊？”
江茗雪轻声道：“您好，我是来问路的。”
江茗雪想着，这李老认识唐博裕，想必也知道唐博裕的住址。
结果李老只是开了门，站在屋内，用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睛注视她片刻，缓缓道：
“问路？要出去从这条路走，走最宽的路就可以出去了。”
李老深处布满皱纹的手指指向一个方向。
江茗雪小心道：“不是的李老，我是来问唐博裕唐叔叔的住址的，您知道他住在哪里嘛？”
李老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看，眼底没什么情绪：“你是他什么人？”
江茗雪想了想：“我是他同事的孙女，过来找他办点事。”
“办点事？”李老哼笑着反问：“可他说不认识你。”
江茗雪抿抿唇，脸上一片尴尬的热意，“我找他是有很重要的事。”
李老的声音沉下来：“多重要的事我都不管，唐博裕说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我不会告诉你的，走吧。”
说罢，李老狠狠的关上门。
江茗雪低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再转一转碰碰运气。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在街道里来回转悠，路过的人几乎都要记住她的脸了。
可惜一个小时，问了几个人，也没能让她知道唐博裕的住址。
江茗雪有些汗颜，怎么觉得自己是个尾行痴汉，十分不礼貌。
唐博裕还没有允许她上门，自己就像个变态一样追问人家的住址。
如果有人报警，甚至都可以抓走她。
江茗雪站在原地，苦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随后顺着李老曾经指的方向离开。
七拐八拐的，江茗雪又回到了李老的住所。
李老正站在凳子上，用手去够被风吹到电线上的衣服，身形摇晃，看起来十分危险。
如果摔下来，以李老这个年纪和这个身子骨，绝对受不了。
她连忙跑过去，伸手扶下李老，“我来吧，我来吧。”
江茗雪放下果篮，站上小矮凳，伸手一勾将电线上的衣服拿了下来，递给李老。
李老抬起浑浊的眼睛看她：“多谢你啊，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江茗雪。”
话落，江茗雪很明显能看到李老的表情一顿。
随后李老沉声道：“江启成和江载成是你什么人？”
江茗雪抿抿唇：“是我的两个叔叔。”
李老又问：“你是江德寿的什么人？”
江茗雪道：“他是我爷爷。”
李老又问：“江德寿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江茗雪摇摇头：“还在医院里，一直是植物人的状态，还没有醒的迹象。”
李老点头，眉眼里染上一层忧虑，然后又挥挥手：“走吧，唐博裕被江氏伤透了心，只要江德寿还没有醒，他不会回去的，不管你是不是江德寿的孙女。”
“回去吧，别找他了。”
江茗雪拎起水果篮，心里腾地升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吼道：“我不会放弃的，李老。”
李老的背影一僵，又抬起手不耐烦的挥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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