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灯火通明。
太夫人正在对齐延发脾气。
“越氏真是一个没心肝的,我好心好意的帮她把儿子要回来,她就这么对我?居然还闹和离!这是闹给谁看哪!”
齐延没接话,眉头紧锁。
太夫人手中的茶杯重重的落下:“和离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死,也不会让她和离。”
“母亲,明天平阳府必然会来。”
“那又如何?换人的婆子也打死了,还是我发现的,帮着她拨乱反正,她还能怎么样?”太夫人蛮横的道。
“平阳伯恐怕会再提和离之事。”
“不行,绝对不行,休了她也不能和离。”太夫人一咬牙,脸上俱是阴寒。
越氏身边的人手太多,而且这段时间还有平阳伯府的人,太夫人一时半会插不进人手,若不是因为这原因,太夫人早就动手了。
“休了她?”齐延自言自语。
太夫人眼睛竖了起来,冷笑道:“对,休了她,她既然一直拿和离要挟你,那就是她的不对,她嫉妒成性,打压俞姨娘,现在又在你伤重之余,扔下管事之责,叫嚣闹事,哪里还有半点正室夫人的体面,既如此,休了便是。”
“一直和离要挟……”齐延脸上俱是冰冷。
“就休了她,就说她不敬婆母,把我气晕了过去,就冲这一点,也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休了她,嫁妆也休想带走。”
太夫人咬着恨道。
想到方才那一幕,只觉得憋屈不已。
说到嫁妆,太夫人不由的心动,最近府里的状况并不太好,账本上面处处要钱,偏她手里也没什么钱。
当然,就算是有钱她也没打算补贴公中,那是她的私房,以后也只留给她想给的人。
“无需她的嫁妆……”齐延颇为硬 气的道。
太夫人瞪眼了:“什么叫要她的嫁妆,她的嫁妆难道不该给儿女吗?青黎要嫁入楚王府,云轩也要成亲,她一个当娘的难道不该把嫁妆留下?总不能全让我们府里贴补吧?他们不是越氏的儿女?”
想到越氏当时嫁进来的嫁妆,太夫人也是眼馋不已。
既然进了自家侯府,怎么也不可能再让越氏搬走!
“母亲,总要给她留一些的吧!”齐延道。
“为什么要给她留?为人父母者,不得全留给儿女?延儿,你一直在边境,不知道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吗?我们家的四处铺子,如今一家还是租来的,维系着整个侯府,肯定不行,眼看着府里就要支持不下去了,我手上还拿了不少贴补出来。”
“如今你归京,不但没拿钱回来,还要用大笔的钱财周旋,又多了俞姨娘和两个孙辈,什么地方不要钱?家底都要没了,我手上的私房也快空了,接下来怎么办青黎的亲事?”
太夫人的脸色在灯光下很是阴沉。
“母亲,我再想想。”齐延低头。
“还有什么好想的,越氏离开,行,那是她不敬婆母,嫉妒成性,就算不说她要为儿女做的,被休的女子也是不能带走嫁妆的。”
“母亲,这不行,平阳伯……府,还是不能得罪!”
“我当然知道不能得罪,他们府上拿着你岳父的玉佩,就一直在前面吊着我们,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早就不能忍了!可你看看现在,越氏跟疯了一样的闹,真到了这个地步,她要走行,嫁妆留下。”
太夫人再一次重申。
齐延身子往后一靠,额头上青筋暴了暴,“母亲,我们要看的远一些。”
“你放心,如果明天他们不是闹的很僵,我也会压着脾气的,但如果他们给脸不要脸,真到了那一步,那就休了越氏,留下嫁妆。”
太夫人道。
想到越氏当初十里红妆送进来的嫁妆,太夫人伸手捂了捂胸口,眼底越发的热切,真到了那一步,那就装晕,被越氏推晕,或者气晕。
光说话不够,她就自己找实证。
总得让越氏被休才行。
其实越氏休了也没什么不好,玉佩对儿子很重要,但也不一定是必需的,儿子可能就要起复。
越氏就没那么重要。
贪念如同毒蛇一般,紧紧的盘旋在太夫人的心上,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
她早就忘记了这么多年一心一意侍奉她,把她当成亲生母亲一般孝敬的儿媳,不管她要什么,都会送到她面前,从来不会让她为了银钱着急。
以往她会在人前一个劲的表扬越氏,说定远侯府能娶到越氏,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而现在,她只是要越氏的嫁妆。
有了这些嫁妆,她也可以兼顾到另一边了。
齐延走的时候,还一再的叮嘱太夫人不能因小失大,不能真的走到和平阳伯府完全撕破脸的地步。
毕竟这里面不只有越氏还有平阳府的恩义在。
其实过去的事情,齐延也早就忘记了,但就在方才,他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岳父,想到岳父对自己的提携,竟莫名的觉得心里难安。
真走到那一步,休了她,这嫁妆也是可以让她带一些走的,毕竟岳父的恩情也是在的,看在岳父的份上,就算自己还了岳父的恩义。
待得齐延离开,太夫人依旧没睡。
怎么睡得着,想到越氏那么多的嫁妆,她就睡不着,盘算着怎么样才可以把这些全留下。
真撕破脸了,她凭什么不能要嫁妆?
越氏是被休的,配带着嫁妆走吗?
贪婪的恶念盘旋在心中,怎么也消散不了,到最后,脑海里只留下怎么样才可以让越氏被休。
“当初的药还在吗?”太夫人忽然开口。
花妈妈吓了一哆嗦:“太夫人,那药……还有一些。”
“明天,给我用一些。”太夫人阴沉着脸盘算道。
“太夫人……您……您身体不好,不能用。”花妈妈脸都白了,急摇头。
“就用一点……否则越氏难休!”
换儿子的事情,越氏还是苦主,这个时候休了越氏与理不合,就算越氏再闹也不行,除非越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如不孝之极,谋害婆母!
那就是罪大恶极了!
“太夫人,您的身……体,才病过,这个时候不……能……”花妈妈不敢用,就怕太夫人的身体承受不住。
“这个是慢性……一次不会有事!”太夫人道,“其实明天也不一定用,就看越氏的态度,明天不用最好,以后找机会再用。”
明天其实过于仓促,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同一时间,也有人在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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